凝结灵气成为巨大的手掌,直接就把少女从河水里给抓出来了。
    少女跪坐在岸边,吐着水,抽噎着,“他怎么能那么狠心,推我下河呢?”
    “他到底喜欢过我没有?
    为甚么会如此呢?”
    “他是喜欢上了黄家小姐了么?”
    少女边说,边流着眼泪,林庸马上拿出一个瓷瓶,开始接眼泪,“这些眼泪就算是回报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吧。”
    少女猛然一下抓住林庸,“他到底喜欢没有喜欢过我?
    他怎么能如此狠心?”
    林庸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少女,“喜欢肯定是喜欢过的,不过他更喜欢自己的前程。
    他如此狠心,你就丢下他吧。
    就算没有黄小姐,还会有红小姐,蓝小姐之类的。”
    少女点了点头,木然起身,“我该怎么办呢?”
    “找个好人家嫁了,找个能接受你,接受你肚子里孩子的男人,嫁了。”
    这个世界还很落后,女人生产就是步入了鬼门关。
    堕胎对女人来说,更是鬼门关。
    有些人,因为堕胎不当,以后都能生育,也是有的。
    有人因为堕胎,大出血,最后死掉了,也是有的。
    所以,林庸并没有劝说女人打掉孩子。
    少女依旧愣愣的,迈着麻木的步伐朝向走着。
    边走边落泪,林庸在一旁接眼泪。
    这些眼泪,价值都极高,是一个少女,失落,痛苦,绝望落下的眼泪。
    非常珍贵。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粗糙的汉子跑了过来,就要打林庸,“你这个人,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林庸闪开了,“我可没有对你女儿做什么,还救了你女儿的命。”
    汉子看着女儿魂不守舍,身上湿淋淋的,连忙拉住女儿的手,“小雅,他对你做了什么?”
    小雅摇了摇头,“他救了我的命。
    段郎把我推下了河里,他救我上来了。”
    “姓段那小子,为甚么要推你下河?”
    小雅又哭了,林庸连忙接眼泪。
    小雅说话了,“爹,我有了段郎的骨肉,要他娶我,他不肯,就推我入了河水。”
    汉子咬着牙,“这个姓段的,小雅,爹爹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说着,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林庸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这一对父女,摇了摇头。
    父亲病成这样,女儿被人抛弃,真的是非常可怜。
    林庸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过林庸是不会找那个姓段的麻烦的。
    这些事情,凡人之间的争斗,还不放在林庸眼里。
    林庸一路跟着这对父女,接着小雅的眼泪,直到他们家门口。
    这个时候,小雅也停止了哭泣。
    小雅突然又拉住林庸的手臂,“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想报复他,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报复,我该怎么办?”
    林庸看着小雅,摇了摇头,“好好努力,让他后悔丢下了你,后悔对你做的事情,以后好好生活,生活快快乐乐的,让他羡慕你,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小雅愣神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小雅随着她病重的父亲进入了院子,林庸看到没有眼泪可接了,就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梅园的人早就吃完了晚饭。
    林庸不准备吃晚饭了。
    第二天,林庸吃完早饭,给疏影梅浇灌完了灵泉水,浇灌了昨天收来的眼泪,就去县城收眼泪了。
    收了一个上午,收获还不错,中午在县城酒楼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就回到梅园了。
    昨天那对父女的事情,在林庸心里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正在灵田护罩内躺在躺椅上,看书,突然发现黄素茹竟然来了。
    黄素茹看了看林庸,脸庞稍稍有点发烧。
    林庸太英俊了,虽然穿的衣服是短衫,而且是粗布的,但是也无损林庸的英俊和气度。
    林庸走了过来,“小姐有什么指教?”
    黄素茹摇了摇头,“没有,这些疏影梅被你照顾的很好。”
    林庸突然想起来了昨天的事情,“你最近在相看人家么?”
    黄素茹的脸顿时就红了:他怎么会问这些问题呢?
    怎么会关心这些问题呢?
    黄素茹点了点头,“是的,相看了三家,段家,王家,陈家。”
    林庸说话了,“其他两家我不知道,段家就算了……”林庸就说起来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把段郎和小雅的对话,都描述给了黄素茹听。
    黄素茹的眼底迸射的是危险的光芒,“他母亲还给我母亲说,他纯孝守节,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好人,真想不到是如此恶心,如此狠心的人。”
    “竟然连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人也害,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顾念,我会让我母亲拒绝了他的。”
    林庸点头,“一个姑娘已经跳了火坑了,自然不能看着另外一个姑娘也跳火坑。”
    听了林庸的话,黄素茹面上神情稍稍冷了一下,“多谢。”
    林庸纳闷了,刚到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脸色就冷了呢?
    林庸摇了摇头,“不用谢。”
    林庸不知道的是,在林庸的语气中,黄素茹感觉到,在林庸面前她和那个小雅对林庸来说,是同样的人。
    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并无什么不同。
    内心气苦,就对林庸的态度冷然了下来。
    自然,对林庸来说,除了自己的妻子,除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其他女人对他来说,的确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的确没有什么分别。
    尤其是,林庸已经是神灵,一个国子监祭酒的孙女,一个平民的女儿,在林庸眼里,其实差别没有那么大。
    黄素茹走了,去找她的母亲了,也没有隐瞒,把林庸告诉她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黄素茹并不是寻常的女儿家,自然有一股杀伐果断的气质,并没有寻常女儿嫁的扭扭捏捏。
    所以,说起来这些事情,一点也不遮掩,什么都说了。
    她的母亲听说了这件事情,马上就让人传话给段郎的母亲,两家以后不议亲了。
    段郎的母亲,给黄家的下人塞了一些银子,终于打听出来了事情前因后果。
    心中气恼,就对段郎说了。
    第二天,林庸走到自己的店铺前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段郎,带着两个下人,守在了自己的店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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