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纪敬被纪宁直接一个耳光抽飞,围观的纪府家奴丫鬟无不目瞪口呆,嘴巴都张得老大,一脸不敢置信,全场一片寂静无声。

    要知道,纪敬是族长纪泽的亲嫡长玄孙,本身有秀才功名傍身,在纪府年轻一代的地位几乎是最高的。

    平时在纪府内,年轻一代的纪府子弟就没人敢与纪敬起冲突,就算以前的纨绔纪宁也得让着他。

    谁能想到,已经被赶出的纪宁不仅与纪敬去冲突,还胆敢当众抽纪敬的耳光!

    不仅纪府的家奴丫鬟,就连何安和雨灵也不禁目瞪口呆。他们本以为纪宁找纪敬算账只是让张明对何安认错道歉而已。

    就连纪敬本人也被打懵了,过了半天仍不敢相信纪宁敢打他耳光。

    “你、你你敢打我?”他左手捂着被纪宁抽出五个红肿的手指痕的左脸,右手发抖地指着纪宁,不敢相信地叫道。

    纪宁直接一脚踹到纪敬肚子上,把纪敬踢倒地上,不屑地冷哼道:“打你又怎么样?”

    “纪敬,上次你带杜守等人上门逼债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没想到你还敢指使你的奴才打我的人!”纪宁怒哼道,“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说着,他浑身煞气地向纪敬踏去,纪敬被吓得连滚带爬逃离纪宁。

    现在,纪敬终于确定纪宁是真的敢打他,而且出手不留情。

    纪宁倒没满院子追打纪敬。

    纪敬连滚带爬地远离纪宁后,站起来,立即一边指着纪宁,一边冲围观的家奴丫鬟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立即给本少爷打他,狠狠地打,打死了算本少爷的!”

    “哪个不怕被充军流放三千里的就过来!”纪宁转身,目光冰冷冷扫过在场所有纪府家奴丫鬟,气势十足的喝道。

    普通人主动殴打有功名的读书人后果很严重,尤其是贱藉的奴仆。

    在场所有纪府家奴丫鬟被纪宁的目光扫过,无不感到后背一寒,再加上他们已经接到命令不得对纪宁动手,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听从纪敬的命令动手打纪宁。

    纪敬看见那些平时他一句话就争相卖命讨好的家奴丫鬟居然在这时候全部无动于衷,几乎被气疯了。

    “你们耳朵聋了?!”他面目狰狞,暴戾地吼道,“统统给本少爷打他,打死这个废物!”

    可惜,所有的家奴丫鬟仍是不敢动。

    “敬少爷,太公有令,我们下人不能打纪宁。”一些纪府家奴为难的道出原因。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纪敬哪肯相信,激动无比地吼道,“你们立即马上给本少爷打他!即便太爷爷怪罪下来,有本少爷抗着!”

    然而,纪府家奴丫鬟仍是一动也不动。

    纪敬在纪府年轻一代的地位虽高,但放到整个纪府却不算什么。这个承传了两百多年的名门望族,内部派系林立,错综复杂,纵然是纪泽身为族长也无法一手遮天。

    所以,这一大群纪府家奴丫鬟非但不听纪敬的命令,反而有一部分人暗暗幸灾乐祸,等着看纪敬出丑挨打的下场。

    纪宁得知纪泽果然顾忌他的身份,更有恃无恐,转身向纪敬步步逼近,脸上挂着冷笑,目光如刀子在纪敬身上扫动。

    纪敬顿时被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抖,不断后退的叫道:“纪宁!你在敢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纪宁冷笑一声,寒声地说道,“我现在就不放过你!”

    “反正已经打了,为什么不打个够?”纪宁脸上挂着恶魔一样的淡淡的冷笑说道,“放心,我不会打死你的,最多打断你两条腿,踩烂你的脸,让你一辈子是瘸子,一辈子不敢见人。呃,要是一不小心踩烂了你的命根子,那绝对不是故意的……”

    纪宁话没说完,纪敬已经被吓得“扑通”地跪下,哭喊地乞求叫道,“纪宁,您放我一马,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

    他从小锦衣玉食,身娇玉贵,哪受过苦吃过痛?仗着显赫身份,从来都是他欺负人打人,根本没被人打过。

    现在突然遇到真的敢下死手打他的纪宁,还说要打他个够,要打瘸了他的双腿,要踩烂他的脸,甚至还要踩烂他的命根子,当场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以致他顾不得众纪府家奴丫鬟的目光,“扑通”跪下向纪宁求饶。

    在旁边围观的众纪府家奴丫鬟突然看见平日里高傲无比、不可一世的纪敬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毫无尊严地向纪宁下跪求饶,无不愣在当场,以为之间看错了。等他们回过神,确认自己没眼花看错,无不心生鄙夷。

    “啧啧,这就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敬少爷,吓一下就怂了,软蛋一个!若是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把我打死了也决不下跪求饶。”许多纪府家奴丫鬟心里暗暗想道。

    其实,纪宁看见纪敬突然下跪求饶,也不禁冷了一下。

    他只是吓吓纪敬而已,更不没想要纪敬当众下跪。至于所说的打瘸双腿踩烂脸和踩烂命根子,根本不可能。揍纪敬一顿可以,但真把纪敬打残了,性质就不一样了。他没想到纪敬这么怂。

    从向纪府大门走去那一刻开始,他看似怒发冲冠、嚣张无比,实则一直保持着头脑冷静,把握住纪府的底线。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冷哼地道:“还有下次?”

    “不不不,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纪敬慌忙说道,“纪宁,看在您我从小一起长大,都是流着纪氏一脉血统的份上,您就饶我一次。求求您……”

    纪宁微沉吟,说道:“放你一马也可以。你上次太杜守等人上门向我逼债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你派人打了我的人,就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好好,我马上向您的人赔礼道歉……”纪敬忙不迭地道,生怕纪宁反悔。

    纪宁不屑地冷哼道:“谁稀罕你的道歉?赔汤药费,必须让我满意!立即马上。”

    虽然纪敬跪在他脚下求饶不止,但纪宁还没头脑发热。

    纪敬的道歉确实不值钱,但是若真让纪敬当面对何安道歉,等事后纪敬恢复理智,必定恼羞成怒。短时间内,纪敬不敢把他怎么样,但身为下人的何安就不同了,必定受到纪敬疯狂报复。纪府不可能勒令纪敬不得对何安报复。

    所以,不能让纪敬的仇恨转移到何安身上,必须集中在他纪宁一个人身上。

    “是是是……”纪敬连声应道,飞快地拿出他的钱袋子献上,“里面有三十两金子、两百两碎银,您看够不够。不够我再进屋里拿。”

    纪宁抛了抛钱袋子,感受一下里面的重量,说道:“算了,就这么多吧。本少爷懒得等。”

    说罢,他把钱袋子受入兜里,然后转身叫上何安和雨灵,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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