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墨抒的话也没说出来。

    因为她看见,顾温暖红了眼眶。

    顾温暖背着手,掌心里的孕检报告已经完全捏皱了。

    聿司乔淡声道:“没有怀孕的话,来妇产科做什么。”

    聿司乔的话轻描淡写,只是淡淡叙述,然而却让顾温暖的心像是被无数细细密密的针扎过去一样,一下子疼得难受。

    墨抒拉了聿司乔一下,聿司乔看了墨抒一眼,就低声道:“走吧,回家吃饭。”

    手臂揽住墨抒的腰身,手掌还轻轻抚在墨抒的肚皮上。

    墨抒的肚子不算很大,加上衣服宽松,其实并不是那么显怀。

    可是被聿司乔这样的动作一做出来,就觉得墨抒的肚子看起来特别突出明显。

    顾温暖吸了一下鼻子,道:“聿少。”

    聿司乔跟墨抒走路的脚步一顿。

    顾温暖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已经红得惊人,饶是这样,顾温暖也没有哭出来,她只看着聿司乔,其中的哀怨与悲伤无法遮掩,她说:“我知道秦复斯是您的好朋友,对不对?”

    聿司乔面不改色,就连目光都懒得波动一下,只平静看着她,面无表情。

    顾温暖却觉得被他的反应刺到,眼里的泪珠一下子就坠了下来,道:“是他,让我去会所上班的,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顾温暖的话没头没尾,墨抒眉头蹙了起来,看向了聿司乔。

    却见聿司乔冷笑了一声,“你确定,你要怪的人是他吗?”

    顾温暖一下子哭出声,“是,不是他,是你!他是你的好朋友,他跟我根本素不相识,更无冤无仇,根本不可能会让我做这样的事情,是你对不对,让我去那个会所上班,根本就是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想让我万劫不复,你想让我从此坠入深!”

    聿司乔看着她的眼神里,极端冷漠,道:“顾小姐。”

    顾温暖的眸光颤了颤。

    “你往我的头上扣这种帽子,不觉得心虚吗?”聿司乔眉眼疏淡,“我只是让复斯给你送一张名片,实际上,该怎么选择,权利还是在你身上。”

    顾温暖的脸色白了几分。

    他承认了。

    真的是他……

    “如果你是个愿意自食其力,正直的人,那你根本不会往这条路上走,”聿司乔的话语很平静,无波无澜,平铺直叙,“事实证明,你更喜欢堕入黑暗,这并不是谁逼迫你的,而是你自己走的路,现在你来怪怨我,这是什么道理?”

    “你胡说八道!”顾温暖极力反驳,“明明你就是故意的,你只给了我这一条路,是你把我往这条路上引的,是你在害我!”

    聿司乔轻嗤,“自作多情,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害你?”

    顾温暖像是被一记闷雷击中,僵在原地。

    “人生是你自己的,我跟墨抒已经帮了你太多了,你是一个成年人,做什么选择都需要你自己对自己负责,”聿司乔冷然道:“没有人逼你去卖,是你自己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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