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的时间,叶南就这么默默在房间里练剑,有时也会和黄庭坚探讨诗赋。

    坚持了一段时间,见叶南还不读书,黄庭坚便改变策略,每天都读书读的很大声,让叶南也清楚听见,下午则天天拿着新写的诗赋来找叶南。

    还别说。这两个月,黄庭坚感觉自己真有所进步了,对于解试以及之后省试,殿试的把握,都大了一分。

    七十多天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转眼,今日便是解试开场。

    一大早,天甚至都不怎么亮,叶南和黄庭坚就乘着他叔叔提供的马车,赶往考场。

    黄庭坚有点紧张,早饭都吃的不多。倒是叶南,两个面饼一碗混沌下肚,顺带着把黄庭坚剩下的饼也给吃了,感觉七分饱。

    到了门口附近,叶南和黄庭坚下车。

    此时,广场前全都是前来应试的学子。

    有人手持油饼,吃着早饭,香气逼人;有人检查包裹,整理东西;也有人手握诗卷,临阵磨枪。

    在考场外,站着两排军士,护卫者两件镜子类型的宝物。

    这宝物一约定心镜,一约照空镜。

    前者查心。但凡怀着舞弊之心的考生照了,镜子便会亮起。

    后者查物。身上带着芥子纳须弥宝物的,镜子同样发亮。

    这两件东西摆在考场门口,每个进入的考生都要查探一番,以防舞弊事件发生。

    而考场内,更有古今诸圣画像。若有人作弊,画像当场就会有所表示。

    在诸圣眼皮子底下作弊?你都有这个本事了,难道还怕考不上一个举人!

    ……

    院外,叶南和一众学子们正在等待。

    院内,以此次解试监考主官为首,监察太监,洪府知府都站在他身后。

    监考主官手握一根长香,口诵一篇长赋,对着诸圣画像三拜。

    随后,他点燃长香,置于香炉之中。在他身后,众监考和审阅官也是一样。

    香炉上,青烟冉冉生辉,如一座桥梁般,将一些圣人的投影接了过来。

    与此同时,监考主官点头道。

    “诸圣已至,考生进场!”

    很快,考试院的大门被拉开,一个个考生有序入场。

    ……

    解试不同于省试,而类似于乡试,只考一天。

    考试内容和乡试也很相似,就是墨帖,经义,还有诗,词,赋三选其一。

    以叶南过目不忘的功底,以及将十二丈文宫都塞满的阅读量,不过一个时辰,就以功力深厚的飞白体答完了墨帖和经义。

    然后,他看了看诗,词,赋的题目。

    这题目洋洋洒洒一大堆,主题只有一个:农事。

    看看这个题目,再看看周围的诸圣画像,叶南笑了。

    周围值班的差役很奇怪:别的年纪大的考生都在冥思苦想,绞尽脑汁,怎么这么年轻的考生反而在笑?

    差役也不是傻的。如此年轻的秀才本就不多。再加上叶南‘大宋第一神童’的名号相当响,立刻就意识到了他的身份。

    有机灵的,马上就去报告了。

    而叶南笑着加水,磨墨,点笔。

    当监考主官得到消息,忍不住和其他人一起‘巡考’到这里时,叶南大笔一挥,一首五言绝句一蹴而就。

    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刹那间,才气冲天而起,整个考试院都被震动了。

    根据才气冲起尺寸不同,诗文被分为六个境界。

    一境出县,才气一尺及一尺到两尺之间;二境达府,才气两尺及两尺到三尺之间;三境鸣州,才气三尺及三尺到四尺之间;四境镇国,才气四尺及四尺到五尺之间;五境传天下,才气五尺及五尺到六尺之间;六境惊圣,才气六尺及以上。

    而叶南一手悯农,才气几乎是翻滚着往上爬,很快就超过了四尺。

    四尺二,四尺四,四尺六,四尺八!

    监考主官看着那才气一步步往上,而且还没停,倒吸一口凉气。

    “诗成镇国,不愧是我大宋第一神童。此子恐怖如斯!”

    这才气一直冲到四尺八停下。虽然没有惊圣,但因为有不少诸圣在此,很快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一道道圣人虚像从画像中分离而出,飘到叶南面前,对着这首咔嚓一声,直接压碎了木质桌案的传天下之诗,以及写出这首诗的叶南讨论起来。

    有看不出身份的圣影惊叹道。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写出镇国之诗?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悯农?虽然不是战诗而是劝农诗,但一旦使用,足以让农作物的产量加上至少半成!长此以往,定能升格为传天下!”

    “咦?”

    也有圣人在仔细打量叶南时,发出惊疑之声。

    其他圣人询问,他却笑着摇头,引起了不少圣影的注意。

    接着,他们马上就发现了叶南的‘秘密’。

    “嘶!”

    “这天分?”

    “听闻此子五岁时就被封为大宋第一神童?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虽然是同样的语句,但这位圣人虚影现在说的,和刚刚感慨的完全是两回事。

    但圣人们这么一说,监考主官就坐蜡了。

    这可是圣人都要称赞的考生,难道解元之位还有其他人选?

    可他承认,叶南的诗文相当漂亮,就算是他恐怕也不及。但如果墨帖与经义都不行,这解元之位可不好定啊!

    他快步上前,先是把镇国之诗移到诸圣面前,然后将叶南落在地上的卷子拾起打量。

    墨帖……全对。

    经义……全对。

    字体……上甲。

    看完之后,这位监考主官松了口气。

    这次解试的解元,有了!

    可接下来,又有一个问题。

    作为镇国之诗,日后还有可能晋级传天下,原本应该是作者自行收藏。

    但叶南的这首诗可是解试答卷,不好让他带走啊!

    不过,有圣人也发现了这点,开口道。

    “将这篇诗文送到圣院供奉。经由圣院推手,让这首诗尽快传遍大宋,大唐和蒙元。等它晋级为传天下之诗,再还给你,不知可否?”

    一听这诗还要送去蒙元,一些圣人当即皱眉,却没说话。

    叶南对着这名圣人一礼。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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