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帝盛怒,手下人的工作效率明显提高了不少,所有牵连到了九子遇刺的案子里的人,全部被一抹到底。

    按照周庚的说话,顺藤摸瓜的抓住了脖颈有伤口的军队之人,连带着扯出了那夜刺杀的几人。她哥哥萧容被查出正是那几名行刺之人的上官,于是被一抹到底,基本算是废了。德妃萧霁儿被罚抄礼录一百遍,也就相当于关她禁闭了,她是连带责任。

    太子横的府兵也牵连到了九子刺杀案中,于是太子府的官将全部被一抹到底,责罚太子管束不严之罪,罚俸禄半年,让其在府中自省其错。

    一时间,人心慌慌!

    周庚在玉漱宫中听见消息后,倒也不气馁德妃等人逃过一劫,反而笑呵呵的。

    为啥?

    因为甫才没有死!

    没错,甫才那日被黑衣人刺倒后,并未立即死亡,黑衣人跳水后追击周庚后,他才踉跄的站起身子,连夜的找了家药铺,找大夫治伤,算是捡回条命。

    养了几日伤后,便听闻刺杀的九皇子的逆贼已经尽数归案,九皇子现在正在皇宫内养伤的消息,他喜极而泣的连夜回宫。

    死里逃生,周庚心中更加对这个兄弟看重。

    “甫才,你说,这太子和德妃现在是什么脸色!?”周庚笑呵呵坐于炭炉之旁。

    “主子,奴才想,太子和德妃这次吃亏不小,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主子。”

    “有区别吗?他们反正已经盯上我了,早晚都还要出手杀我,不如借这个机会,消弱他们的力量,我才能安枕无忧。”

    “主子高明!”甫才赞道。

    “嘿嘿,你小子当我是毛驴啊,顺着捋。”周庚撇了一眼甫才,笑骂道:“不过,我喜欢听。”

    “呵呵!”甫才挠挠头傻笑,道:“主子,今日天气暖和了些,我们是不是出去到后花园转转?”

    “也是,养了几日的伤,身体也有些生锈了,那便出去走上一圈吧。”周庚笑着拍拍甫才的肩膀,向着宫外走去,

    周庚还未出宫门,便突然的接到了圣旨,传旨的是周怀帝身边的贴身大监宁公公。

    宁公公说,皇上让周庚前去暖香阁,并未说是什么事。

    周庚虽然奇怪,但也不放在心上,耸耸肩,带着辅才便行去。

    这洛阳城啊,一到冬季便是大雪纷飞,这几日迟迟不来的大雪才总算是下了下来,朝廷歇政,大臣该放假的都放假回家过年了,直到大年十五过后再升朝议政。

    所以这些时日便是那些新进宫的美人最为欢喜的时日了,因为周怀帝无事,天天除了吃便是啪啪啪,已经有几个被封了称号,反而冷落了四妃与皇后。

    这便是一代新人胜旧人,美人嘛,对皇帝来说,永远是娇嫩为最佳。

    不幸的是,周怀帝的幸福生活貌似结束了,因为他接到了一份奏折,一份关于走私货物的奏折。

    本来走私这种小事是不需要周怀帝来操心的,可是显然这件走私案可不小,里面包括了大周皇朝明令禁止的钢铁、煤炭、粮食、盐这些重要物资,全部都是走私到燕秦两国的。

    这两国地处北方,本就物资缺少,不适耕种,一到冬季,便要与周边几个国家交易粮食,好让国民度过冬季。

    本来大周可以借此良机消弱燕秦两国的实力,不过,总有叛国分子为了巨大的利益,铤而走险,屡禁不止。

    “可恶!这些愚昧的商人!”周怀帝怒道,他坐于暖香阁的龙椅上,今日本是家宴,太子、黎王、云王、埠王、坤王等等成年皇子都在场,还携带着他们的妻子、还有四妃与皇后也都在场。

    包括周怀帝信赖的太子妃的父亲礼部尚书宋旗、德妃的舅舅兵部尚书萧靖忠,反正该来的都来了,没资格来的一个没来。

    “……”周怀帝脸色铁青的坐立冷视下方。

    这是一个展示自己胸中才能的大好机会,诸多成年皇子自然不会放弃如此好的机会,云王与太子刚欲开口。

    不料,暖香阁外传来了哨声,还有宫女们的娇羞声,阁内众人皆面面相趣,周怀帝脸刷的一下就拉下来了。

    一名身穿蟒袍的潇洒少年,迈着悠闲的步伐,大步朝内走去,碰见一名好看的宫女就用手撩拨一番。

    好一副放荡不羁画面,尽入周怀帝的眼中,其他人都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放肆,成何体统。”周怀帝怒拍龙案。

    “父皇?”周庚心理一惊,连忙跪伏行礼,阿西吧……不是这么倒霉吧。

    周怀帝等我?这不合理啊。

    所以在周庚看来既然周怀帝让人宣他到暖香阁,那他本人肯定不会早到,没想到周怀帝此刻就坐在暖香阁的龙座之上。

    “庚儿,你太让朕失望了。”周怀帝怒不可遏,见周庚要解释,便摆手不耐烦道:“不用解释了,淑妃。”

    “是,陛下。”淑妃应道,她脸上尽是恭敬之色,但是心理笑开了花,让你欺负本宫,有人治你了吧。

    她对周庚招了招手,示意坐过去。

    阿西吧,狗皇帝,你啥意思,你他娘的坐拥后宫三千佳丽,老子虽然泡你的女人,咳咳……是不好哈。

    但是你女人那么多,地都旱成什么样了,还不如让我这个便宜儿子为你施点雨露,滋润一下这些可怜女子。

    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嘛……

    周庚心理嘀咕,嘴上道:“谢父皇。”

    起身低着头走到淑妃的桌前跪坐于软座上,心道,今日点背,不易说话,还是低调做人吧,默默撇了一眼身边端庄淑丽的淑妃,拿起酒杯饮了一口。

    众人想耻笑周庚,但是周怀帝在此,只能憋着憋的脸色都怪异无比。

    太子横知道那日偷看他偷情云王妃之人便是周庚,所以他投鼠忌器,倒也不敢过多惹恼了周庚,只期望有一日能够以绝后患。

    云王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心道,让你麻痹打我,这下出丑了吧,活该,你丫的。

    黎王与埠王等人都是一脸解恨之色,前些时日太液河他们都被气出内伤了,今日见周庚出丑,别提多解恨了。

    “父皇,此事需要用重兵重典,洛阳城地处偏北,是商人出关的重要渠道之一,如果我们将重兵放在洛阳四周,日以继夜的巡逻,赦令洛阳城城卫军对进出之人严加搜查,私运禁物者斩首示众,必能为威慑宵小之徒。”太子横起身道。

    “嗯,太子所言有几分道理。”周怀帝淡淡道,他扫了一眼云王。

    云王连忙起身,道:“父皇,儿臣觉得太子此举太过草率,一来,武力镇压之时一时之策,并不是长久之道,总有一些不怕的死的人会冒险私运禁物出关,依旧杜绝不了,二来,一旦把守戒严,禁军四处游荡抓人,会让洛阳城内的人百姓民心不稳,此举得不偿失啊。”

    “嗯,云王是认为不可了?”周怀帝淡淡问。

    “儿臣以为不可。”云王周修不卑不亢的道。

    太子横闻言,脸色有些难看,还好,他素有城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四弟即以为不可,那可有解决的办法?”

    “当然有……”云王昂首阔步的说了起来,说完后,周怀帝也不置可否。

    周庚看的偷笑不已,这周怀帝明显就是一根搅屎棍,这边搅一搅,那边搅一搅,分明是闲这冲突还不够大的样子。

    “埃,娘娘,你说,这两兄弟哪个会赢?”

    “……”淑妃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周庚讨了个没趣,只能自个饮酒,四处乱瞅,一看之下,几乎个个皇子身边都有妻子,就是太子桌前没有。

    今天如此重要的聚会,太子妃居然没有来?

    嘿嘿,有八卦……

    周庚耐不住好奇心,就问淑妃,道:“娘娘,你可知道那太子妃为何今日没有来?”

    淑妃撇了一眼他,淡淡开口道:“听说,好似因为太液河畔未向太子告辞,回家后,太子妃的父亲便将她的腿给打折了。”

    “阿西吧……不会吧,就是没告辞,打折腿!这么**?你怎么敢让我相信!”周庚不信道。

    “本宫也不信,不过他的父亲是礼部尚书,所以本宫倒是信了几分。”淑妃端酒自饮。

    “啧啧,这要是真的,宋旗那老家伙可真腹黑,又没过门,你至于这样表忠心吗?连自个女儿都打残了。”周庚咂舌。

    “……”淑妃看了他一眼,无语凝咽。

    周庚挠挠头,见他们那边已经吵完了,周怀帝正和宋旗、萧靖忠两位大臣商议,两位皇位竞争者已然回到各自的座位。

    云王正瞪着周庚,周庚挠挠头,不明白啥意思,挑挑眼皮,看向他身边的云王妃,云王妃正含情沫沫的看着周庚旁边一桌的太子横,太子横也是一脸笑容的看着云王妃。

    “阿西吧……哥们,你老婆跟人眉目传情呢,你老瞪着我干嘛!?”周庚挑眉跟云王传达他的意思。

    云王还是瞪着他,周庚感觉臀部一紧,心道,阿西吧……身边那么漂亮的老婆你不看,你非得看我。哥们,尽管你想上我,但是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我已经给你提示了,你要是还看不到,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兄弟的不够义气了。

    周庚受不了云王那灼热的目光,用手捂住半张脸,到处乱看,等他再看过去时,差点一口酒喷出来。

    因为云王正从桌下拿出了一顶绿色的帽子,戴在了头上。

    周庚目光呆滞,心理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哥们,尽管你老婆被人上了,头上有点绿,但是你也不用这么尽职尽责吧,戴顶绿帽子,几个意思?

    “九弟,喜欢四哥的这顶绿帽子?那明日四哥便差人给九弟送一顶!”云王潇洒笑道。

    “噗……”周庚一口酒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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