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府,太子妃宋礼娴的闺房中躺着九皇子周庚,这件事要是让外边的人知道,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

    宋礼娴暗叹了一声,我真是欠你的。

    拿起热毛巾给周庚擦了擦上身,清洗一下污垢,待清洗完后,李香君低着头将污水给端了出去。

    “我还活着?”周庚皱眉的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扫了下四周,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床侧的宋礼娴,他心理一惊,道:“你怎么在这?是你救的我?”

    “你醒了!”宋礼娴有些惊喜,侧身看着周庚,迟疑道:“嗯,我路遇太液河下游,不巧遇见你重伤躺在河边。你……怎么伤成这般模样,谁要害你不成?”

    “说来话长,咳咳……”周庚猛然咳嗽了几声,脸刷的就白了,看来看自己胸口只是撒了药粉,连包扎和缝补伤口都没有做,但是血却十分奇怪的止住了,不得不感慨这个时代的伤药果然是厉害,但是你他么的也不至于连块纱布都舍不得吧。

    不由嘴角抽搐的道:“刚才我恍惚间看到一名太夫,他救人都是这般?连麻醉剂都不给我打一针?想疼死我吧……”

    “麻醉剂?何物?你说什么胡话,是不是伤着脑子了?”宋礼娴神色担忧道。

    周庚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想起来了,这个时代可没什么麻醉剂,这中了刀伤枪伤那都是硬生生的挺过来的。

    幸好自己命大,遇到熟人相救,不然这条小命可就玩完了。

    “小娴,谢谢你。”周庚躺在床上,看着宋礼娴的俏颜,手掌握住她的纤手,颤声道:“今日多亏有你,我才能死里逃生,他日必有厚报,不过……你能不能先给我把衣服穿上,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宋礼娴听着前半句本是已经脸红心跳加快,身子更是紧绷了起来,可是一听后半句话,不由噗哧一笑,哭笑不得的看着周庚,笑骂道:“你怎么这么贫,伤成这般模样,你都不死,真是应了一句话,祸害遗千年。”

    话虽然如此说,宋礼娴可不会真让周庚光着膀子躺在床上,叫来李香君,吩咐拿来一套男子的衣服,细心的给周庚穿戴上。

    周庚动弹一下,胸口便是针扎一般的疼痛,躺在床上直抽冷气,但是见着宋礼娴安安静静的垂着头颈的给自己穿戴衣服,黑色的长发与牛奶似的肌肤相映成辉,周庚看的心中不由一颤,一句话便道出了口:“你真美。”

    宋礼娴手脚一僵,抬起头嫣然笑道:“再美,又能如何?”

    周庚不理解她的话,也不好追问详情,只得找着话聊,道:“刚才问你,你也不说,我这是在哪?”

    宋礼娴之前不说,便是心中不想让周庚知道实情,依旧想要隐瞒下去,这点时间虽然不够她想好多么巧妙的谎言,但是也能糊弄过去。

    她道:“这是礼部尚书府!”

    “啊!?”周庚一惊,奇道:“不是吧,我怎么会在这,不对,是你怎么在这!?”

    宋礼娴扶了扶耳鬓,嫣然一笑道:“皇后娘娘将我赐予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又不喜我,便将我放于他的父亲家中,作为一名领事的婢女。”

    “阿西吧……不是吧,不是升职吗?这从皇后娘娘身边的二品女吏变成了礼部尚书家的领事小奴婢,一抹到底啊,你到底得罪谁了!”周庚惊讶道。

    “……”宋礼娴沉默不语,她不知道后边该怎么编下去了,而且欺骗周庚的感觉,并不好受。

    周庚见她神情低迷,以为是在礼部尚书府受了委屈,便想开口承诺她,带她到自己的宫里,做一名掌事女吏。

    但是转念便想到了生死不知的甫才,他脸色顿时便拉了下来,自己此刻自保都难,何谈拯救小娴,难道有早一日在遇此类情况,让小娴去挡刀子?

    想罢,他叹了一口气,道:“小娴,我如今遭受宫中奸人算计,处境艰难,不能给你承诺些什么,如果你信我,他日我封王之时,定让你平安康泰、衣食无忧。”

    这是周庚的心里话,他觉得宋礼娴算是他目前来说较为亲近的朋友,此次又冒了如此大的风险救了他,恩情之大,周庚虽不言语,但是记在心中。

    “多谢九皇子。”宋礼娴知道,做戏要做足,不然便会露出马脚,但是她又担心周庚的处境,听他说的那般艰难,她心中不由升起担忧,道:“不知有什么小娴可以为你做的。”

    “让我想想。”周庚思索片刻,还是觉得此刻回宫最为安全,那德妃萧霁儿肯定想不到我遭遇刺杀后,还敢连夜回宫,。

    而且早日回宫,还能指使原玉秀宫的人,前去寻找甫才,所以说,这里虽好,却不是长久养伤之地。

    “送我回宫!”周庚拍板道。

    宋礼娴吃惊道:“这个时候回宫吗?不怕宫里的那些坏人再对你下手吗!?”

    “不用怕,我只要一回宫,不说我身边母亲的忠仆数十人,单单就是那数万禁军,谁敢在宫中对皇子行刺,找死不成!?”周庚冷笑。

    宋礼娴脸上露出释然,道:“好吧,我这便送你出府。”

    周庚被戴上了厚厚的面纱送出了后门,美名其曰不被府中其他人发现,周庚侧躺在马车上,宋礼娴招呼着车夫送走了周庚。

    “主子,九皇子走了!?”此事李香君从后门里跑处,四处张望,深怕周庚见到她。

    “嗯,怕是瞒不了多久了,想必此刻父亲已然知道,我房间内有一男人了。”宋礼娴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指,转身回了府。

    皇宫门外,一辆马车停在了宫门外,禁军将领从未见过周庚,自然不肯放其进入,平时周庚穿的都是他那九子蟒袍,谁人一看便知这是周怀帝的第九子。

    可是现在他一无令牌,二无蟒袍,这让周庚差点没忍住一口血喷出来。

    恰巧,淑妃见周庚这么晚还不见其归来,便派了数十名小太监宫女是准备出宫找寻周庚,将其请回来。

    这下倒好,太监宫女们不用找了,这在正门便遇上了,当即便是跪伏在地高喊九皇子殿下。这幅场景,瞬间将禁军将领给搞蒙了,他冷汗直冒的戴甲便拜,道:“卑职不识九皇子殿下,万望九皇子殿下恕罪。”

    “算了,你也是尽忠职守。”周庚虚弱的摆摆手,道:“你们送我回宫,我要见淑妃娘娘。”

    “是!”众奴婢们躬身应是。

    小太监们将周庚扶下马车,着了八人抬着骄子便要进宫。

    “等等!”周庚挥手示意小太监们停下,他转头看了一眼禁军的守门将领,道:“你是何人,官居几品!?”

    守门将领闻言,顿时吓的额头直冒冷汗,跪伏在地回道:“卑职姜尚,位居八品虎威校尉!”

    “姜尚,我记住了,你很尽职尽责!”周庚点点头,挥手便让小太监们抬着他进了宫门。

    “卑职不敢!”姜尚身形中等,面貌漆黑,眼耳口鼻皆不算精致,可是说是丑了,但是穿着一身金甲禁军装束,倒是给他添了几分丑中带点帅气的样子。

    “姜尚……”周庚若有所思,心想,自己想要自保,必要发展自己的势力,这姜尚,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仿佛经过了十万里的颠簸,周庚才到了玉漱宫,此时淑妃已然在寝宫外焦急的等候,一见周庚脸色死灰,顿时焦急询问,周庚不语,只是挥退了所有的太监宫女。

    此刻淑妃寝宫只有他与淑妃二人,周庚勉强站立,道:“娘娘,今日我在太液河遭到了刺杀。”

    “什么!?到底谁要害你!”淑妃捂住小嘴,不能相信。

    “娘娘不必担心,事情已经过去了。”周庚笑道,这一笑,扯动了胸口的伤口,顿时一个站不稳便栽倒在地。

    淑妃莲步轻跨,惊慌的扶起周庚向着软塌之上行去,将周庚放平后,淑妃气喘吁吁的坐于床侧,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庚儿,你没事吧!”淑妃问。

    周庚见淑妃顾盼生姿,清纯的脸上满是潮红,眼中虽然清澈,但总给人一种春波荡漾的感觉,显然,周庚也是看迷了。

    “娘娘……”周庚手掌不自觉的抓住了淑妃的玉手,口中轻呼。

    “什么!?”淑妃没有听清,还以为周庚要与她说今晚发生的事,俯首贴耳过去。

    嘶……

    周庚感到腹部一热,淑妃身上的体香在他鼻前环绕,他暗自抽了口气,手揽住淑妃的细腰,嘴巴贴了上去,在淑妃的耳边道:“娘娘,今晚我便宿与您的宫中,你可愿意陪我。”

    “放手……本宫乃是皇上的妃子,岂能与你苟合。”淑妃闻言顿时脸唰的红的跟个苹果似的,想要挣扎,却发现身子已然是被周庚全然揽入在身侧,动弹不得。

    周庚见淑妃一脸春心荡、漾,实在有趣,有心想更进一步,无奈伤口着实疼痛,只好作罢,他笑着道:“娘娘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希望娘娘能跟我演一场戏,演一场让我翻身的戏!

    德妃想要杀我,太子也想杀我,现在我不得不为自己做些打算了,娘娘只需在外传播消息,说九子遇袭,重伤垂死,娘娘您彻夜在身侧照顾,不知娘娘可愿意做一回慈母!?”

    “慈母?你到底要做什么!?”淑妃不动了,她见挣扎无用,又见周庚无心再冒犯,便被他的问题给吸引了住。

    “因为我啊,想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周庚笑嘻嘻侧身将淑妃给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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