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莫天离都是忙里忙外的,整一个大忙人。花会的一些事情也足够他和莫天痕两人忙的呢,只是若是他真想闭下来,又怎会亲力亲为呢。这多半恐怕是一种逃避主义吧。

    他不敢面对她,那样的触景伤情。怕自己一时忍耐不住,说出了什么,那么莫天痕所有的心思都白费了,南国百年来辛苦打下来的基业也将毁于一旦。。。。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莫天离不来看她,贺瞳瞳也不追究,只是比起以往,更加的沉默。常常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额头的伤势已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心里的伤。。。。。。

    一身的素白,她就那么淡淡地坐在窗前,眼神飘忽,望向明空。不喜,不怒,不哀,不乐,却是淡泊的惊人。

    “公主,出去走走吧,您已经坐了两个时辰了。”明月轻轻走到她身后,嘴角牵起一丝苦涩,拿了披风细心地披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不了,你下去休息吧。”淡淡地,没有任何表情,风吹过了,散去。。。。。

    “公主。。。。。”明月正开欲口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只是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卷长纤密的睫毛垂了下来,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默默地坐到她身边,与她一起仰望星空。

    正所谓一仆难侍二主,作为五王府的奴婢,她能为她做的,只有这样静静地陪伴,无声地给予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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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转凉了,花会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了。莫天痕与莫天离也差不多都忙完了,却是迟迟都没有出现在莫天离的王府中。

    这日,正是午后。微风暖阳,实在是个出游的好天气。贺瞳瞳经不住明月的软磨硬泡,终于肯踏出屋子了。

    还是如画一般,闭静淡雅。坐在镜前,任由明月打理。

    “公主,今天梳什么发式?”明月轻问。

    “随你吧。”

    明月皱了眉,拿了一根粉色丝带拟了少许青丝随意地束在脑后。换上一身粉色的宫装,淡雅地如一支空谷幽兰。

    两人正踏出门槛,贺瞳瞳本是无心赏景,却是抬头不经意地憋见了那抹白色的身影,怔了怔,随即扬起一丝极淡的笑。

    “离哥哥。”她轻唤。

    莫天离本只是照例每日都会在这里站上一小会儿,偷偷看看她。没想到她竟然是在这个时候出来了。听到她唤,他转身急急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哥哥,就这么不愿意看到瞳儿吗?”她上前一步,幽幽地低声说道。

    莫天离原本正欲走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怔怔地站在那里,贺瞳瞳说话的声音虽低,但对于练过武的莫天离,要想听到绝非难事。

    见她站定,贺瞳瞳这才走到他身前,仰头看着他。没有哭诉,质疑,只是那抹淡淡的笑,如一缕云烟。

    “过几天不就是百花圣会了吗?我想出去看看,可以吗?”语调柔和,听不出什么情绪。

    莫天离没由来的,心里一阵慌张,这样平淡的语气。。。。

    “瞳儿。。。。你可以打我,骂我的,你。。。。。”

    “离哥哥,我没事,好的很呢,只是这几天在屋里呆得久了,想出去玩玩,好吗?”她打断他的话,依旧淡语软声。

    莫天离紧紧锁住她的双眸,那里,如明镜的眸光中,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有些懊恼地温怒了,只是快得让人无法辨认。末了,只长长地吐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好吧。”

    贺瞳瞳还是轻轻一笑,拉起他的衣袖同往常一样,与他并肩前行。

    京都的街如住常一样,叫卖声,吆喝声,响成一片。

    “离哥哥,我们在这儿坐会儿吧,我有些累了。”

    “嗯。”莫天离答应着,一边找了个偏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两位客官,吃喝点儿什么?”一旁的小二见有客上门,立刻殷勤地跑上前来。

    “这里最好吃的都要了,另外,来一坛女儿红。”莫天离淡淡地说着。

    “客官,不瞒您说,小店就数这包子最好吃,您没看见小店的招牌吗?包子王!小店的包子肉鲜味美,保证吃了第一回还想第二回。。。。。”

    莫天离见那店小二一直罗嗦个没完,脸色不知何时已冷了下来。

    那店小二也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见莫天离脸色有异,便识趣地住了嘴。

    贺瞳瞳看着觉得好笑,低了头浅浅地笑着。

    一会儿,包子就上来了,热腾腾的包子冲着浓郁的香气,不是肉的香味儿,而是一种清淡的香,就像是田野里各种淡淡的青草惨和着一种奇特的味道。

    贺瞳瞳正准备伸手去拿,哪知莫天离更快。早已用筷子夹了一个放到一边的小蝶中,推到她面前。

    贺瞳瞳见状,只是无奈地遥遥头,拿起筷子,撕下一小块放入口中,细嚼,更是另有一翻味道。真的如他所说,肉鲜味美,入口香甜。

    “离哥哥,没想到这地方的包子比我们那儿的包子好吃多了。”贺瞳瞳吃着吃着,就想起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是和其一起去买包子吃,但是味道就是没这儿的好。

    “你们那儿,是个什么地方?”莫天离顺势问道。

    “呃,我的意思是,我以前住的地方。”贺瞳瞳自知说错了话,一言半语便带了过去。

    “哦。”莫天离听完也不问话,只是宠溺地笑着:“瞳儿喜欢就好!”

    “小二。”莫天离见贺瞳瞳高兴,又招呼了小二过来。

    “哎,来了。”店小二听得有人唤,立刻将手里的长毛巾往肩上一搭,笑脸如花地过来了。

    “爷,有什么吩咐?”这个小二倒是嘴甜,改了口。

    “我娘子说这包子好吃,这是赏钱!”莫天离毫不客气地扔下一绽银子。

    贺瞳瞳在一边听得一愣,刚抬起头来,谁知那小二立刻来了句:“多谢公子和夫人打赏,公子爷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好媳妇。。。。。啊,夫人和公子慢用。”说完,捧着银子乐呵呵地走了。

    “你。。。。谁是你夫人了?”贺瞳瞳恼怒地瞪着莫天离,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娘子生气了,别生气嘛,都是为夫的错,为夫给你陪不是?”莫天离双手技着下巴,紧紧地看着她窘迫的样子,邪气地笑道。

    “你。。。。越说越不像话了。”贺瞳瞳尴尬地坐在那里,双手不自然地绞着衣襟。脸上染了一层红晕,越发的娇美动人。

    “哈哈哈哈。。。。”莫天离爽快地笑着,引来各桌人士纷纷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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