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看着王爷和长史漆黑的脸色,机灵的描述:“听廖勇说,好像穿得还不错。而且廖勇也说,来人年纪不大,现在一直在后角门。”

    徒臻和董羽同时松了口气,要是此人穿道袍,廖勇不会不说,小德子也不会底边这么大的漏洞。至于其它的,都可掩饰。

    “马上把人带进来。”徒臻沉声说。

    小德子匆忙转身,抹着冷汗出去了。这次可是运气不错,王爷一个板子也打他。以前因为书房外面姬妾争宠喧哗,他可是没少被打过。

    就在走出门前,董羽又补充一句:“别叫太多人知道这事。”

    小德子又向董羽回身施了一礼,表示明白了。

    正一道对徒臻的支持不可叫太多人知道,虽然他们被皇帝打压的冤枉,但明目张胆的陛下唱反调,却是个把柄。不过正一道千年传承,他外围的弟子做官的着实不少,真正得了这些人的扶持,让徒臻很是充实了一把实力。所以这人不管为什么来的,徒臻都要高看一眼。董羽本想留下问问那边情况,不过思及这人走的不是专用渠道,怕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必须要派人来传口信。

    “王爷,属下先去看看这些天那面有什么情况,好应对来人。”徒臻点点头,默许董羽去了。不过他多个心眼,叮嘱道:“若有孤有要事不决,便叫人上盘茶水点心,先生可出个主意。”

    董羽点头:“待臣理清正一道这几日的动作,便从后头进来,在屏风后面给王爷一点建议。”

    徒臻的书房后面就是处理密报的小屋子,略开着点缝,倒也能听见里面的对话。

    看着董羽急匆匆转入后头,徒臻起身向外迎去。

    不得不说,张敏的外貌还是挺唬人的,叫人一看就能放下防。与徒臻初次相见,叫曜日王很有好感。是以书房门口,张敏初一下跪,不等真个跪下,就叫徒臻满面笑容的亲手扶了起来。张敏也没想到这个王爷居然能迎出书房,自己可没这么大面子,还是正一道的招牌好用。

    玉牌是张敏偷张子诚的,自从得了名义上的少掌教,正一道的也没含糊,早早就把代表身份的玉牌给张子诚送来了。张敏第一天到他身边的时候就知道他有这么块东西。刚开始张子诚还挺宝贝这玩意儿,可惜自从发现这个牌子除了能显摆显摆身份之外,并不能带来权力之后,张子诚嫌弃的把此物束之高阁。

    其实张敏一直想错了,徒臻可不是谁来都这么热情。正一道跟他合作,徒臻也不可能一点儿也不调查,起码代表高层的身份玉牌他都认识。前些天就听说正一道刚刚定下下一代掌门人了,据说要来京城。至于这人是不是招牌,徒臻去哪知道?满打满算他跟正一道的合作也不足月余,能把这个教派的高层弄清,一般事情都能知道个大概就不错了。张敏的年纪虽然靠不上边,但他代表的人身份高啊,而且这人看着就养的娇气,不定是个什么亲近人呢,起码能亲自走到他眼前的,光说是送信,他是不信的。徒臻对张敏的判断相对来说挺准确,可惜他是按照皇室对继承人的想法判断的。

    但光是这些想法,对张敏来说已是受用无穷。

    “王爷,小道是张子诚少掌教的孙儿,名唤张敏。今日初来,是代表少掌教前来问候。我祖父身份特殊,不好亲自前来拜访,只好由我这个嫡亲孙儿上门,还望王爷大人大量,海涵一二。”

    徒臻暗暗点头,难怪他们不用专属渠道送信,这种情况确实没法送信。其实京城上流世家互相拜访是要提前下帖子的,但这明显的不适用在他和正一道身上。人家能先派亲孙送信来,怕也是直到帖子的作用。不过这小家伙明显年纪幼小,徒臻自问套套小家伙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不知张真人现在落脚在哪家道观?”徒臻其实想问的是我应该去哪跟他见个面。

    张敏心里一紧,上面给他们祖孙安排的地方实在让人恼火,张子诚当初看第一眼就不乐意住了,现在他们还在客栈呆着呢。其实张子诚也想将一将京城这头的负责人,他虽然没法伸手分权,但该有的派头是一点儿不能少。可惜现在二人现在还在斗法。也是赶的巧,这段时间张子诚没空理会张敏,是以他才能这闲,都能闹腾到曜日王王府了,要知道哪怕是张子诚,也不敢在没照会的情况下冒冒失失的上门。

    张敏定了定神,笑道:“殿下,若是家祖落脚道观,有些事就不是那么方便了,是以现在真人还住着客栈。”

    “哦?”徒臻眼中闪过奇异。正一道这种教派,在京城不会没有产业,难道现在住着的地方就是私产?

    张敏现在叫他问得有些紧张,遂道:“王爷,草原阿巴布内附,家祖耳闻后,觉得此事实为难遇良机,西园猎场之事大有可为。”

    徒臻听得心颤,不会是他想的意思吧?是以他盯着张敏:“张真人是什么意思?”

    张敏顺着徒臻的话,说得模棱两可:“王爷心中是怎么想的,我家真人亦是。到时王爷只需在通行和隐蔽方面相助即可。然我正一道带着诚意而来,唯有一个条件,就是在阿巴布到来之前,王爷需在朝堂上为我正一道正名。但凡朝中所出禁令,悉数作废。”

    曜日王徒臻端坐在主位上,皱着眉头在心中衡量。他实在不想生事,因为自家与十七皇兄东海王和十四皇兄湘王相比,他的势力只能排第三位。当然,如果加上正一道的支持,也许也能跟湘王拼一拼,但这需要磨合时间。所以,就算正一道谋算成功,对他来说,还不如干掉他那一个争储的兄弟来的划算。

    他跟正一道有合作关系,是很倾向这个道门没错。可这个前提却是正一道正在受到千年不遇的打压。若非如此,他凭什么得到这个教派的支持,还不是皇兄做事太狠,正一道受不了了,所以人家是把自己当成下一任皇帝来投资。可如果现在皇帝死了,他徒臻当皇帝跟别人当皇帝,对正一道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起码徒臻就知道,他那几个兄弟如果真当上皇帝,就绝不会再对这个教派动手。因为打压的事前任皇帝做完了,现在正一道规模小的可以让人接受,为了巩固统治,下一位帝王只会施恩。此事与他利益相冲,只是,怎样拒绝而不会伤及此时脆弱的同盟关系呢。

    “去叫两盘子茶水点心。”看着对面小道士吃得点心渣子满嘴巴,徒臻借此机会对外头喊。

    张敏叫徒臻的话囧了下,这算什么回答啊。不过王府的茶水点心确实味道不错,难道曜日王觉得我吃得太多,才要不敢去上两盘子?张敏有点紧张地盯了眼前只余一块精致点心的小盘子。是的,张敏在徒臻思考的的时候偷吃了三块。他来的时候急了些,还没吃东西。眼看对方正接近自己的计划,放松之下,张敏肚子饿了……

    点心上得很快,小德子亲自送进来的。徒臻打开茶碗,那字条上明明白白写着——引他杀二王。

    徒臻把茶放下:“孤为宗室,虽图谋皇位,却不敢行谋逆之举。不过,若把你们的对像换成孤的十七哥东海王,孤倒是很兴趣。”

    这个,张敏心跳加快,有些心颤,东海王向身为诸王第一,朝臣相继称赞的皇储第一人,不管个人能力,还是身边势力,都令人绝望,这根本不是他这个没有任何根基的人能轻易算计的。这种情况脱离他的计划,与他所想半点不符,要加码。张敏转动眼珠,顺口道:“,殿下可知,圣人吃的生子丹药,是以损耗寿元,激发人体潜力为前提的。而为了日后的健康着想,陛下每日里必须日日食用大量补充气血元气的药物。然大虚忌讳大补,虽然全真教用秘药压制,但并非没有破解之法。在此期间内,若身体有损,失血过多,秘药的效果就会失灵,此时,正合了大虚之体无法大补。而陛下却需要大量元气维持身体健康,若殿下有了计划,我正一道作担保,其寿元不足五年……”

    徒臻静坐深思,却没回复。张敏的话确实起了作用,然而却并没有让他非要刺杀的程度,盖因他可用其它方法应付。然而,张敏所说对他确有触动……

    张敏摸摸腰间的玉佩,触手温润细腻,这是张子诚赏他的,就算从没有过,他也知道这东西很贵的,可现在他有些紧张,手心都是冷汗,不能往衣服上蹭,只好用手抓着玉佩,勉强定定心神。

    张开嘴,张敏听到自己说:“王爷,我手中有阿巴布的武士哟……”

    嘎巴,徒臻手中的茶碗叫他生生捏出裂痕。今日才下大朝会,他们兄弟就因为草原上的事乱成一团。正一道的手太长了,难怪皇兄要死死压制。刚才他心中犹豫,想的就是事发后,那些死士的脉络可能会带累他。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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