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晖也不为意,就着蜡烛,一张张考卷看过,发觉字字优美端正,转折之间凝有气度,不像是考试,反像是书法比赛所作,而且,所有答案,一字不错,卷面清净,所字行列工整,当下就自得地笑了。

    笑完了,刘启晖想了想,又笑了,自己当天就写完,但是几人又有自己控制力呢?就算自己写,也差不多用了六小时左右,所以现在发卷,到明日发卷时收卷,总共二十四小时,也属应当。

    考试大体上如此,当然,殿试例外,原因很简单,那时已经不考基本功,就一个天子当场出的考题写论文,千字左右,当场写就也是应该。

    拿出篮子,食物虽然都冷了,但是这时饿了,也就不在意,扯着鸡腿吃着,喝着水,这时周围静静的,许多人还在写,有的却准备休息一下,明天再写。

    刘启晖检查完毕,就用砚洗干净,擦干了放到考卷上镇住,又把粗如手臂一样的蜡烛拿开,心中对考场有了新的认识。

    如是得罪了考官,别的不说,就污上一点墨水,你这张考试就差不多完蛋一半。

    更加不要说日后争夺排名的激烈了。

    按照规矩,蜡烛是必须点着的,彻夜不熄,随时应查,反正是官家的蜡烛,你只要点上就是了,甚至你不点,也有检员帮你点上。

    刘启晖心情平静,吃完了,就躺到了榻上,合着衣服,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晚间,又有考官检查,这时,其实大部分人虽是躺着,烛光很亮,再加上紧张,也是睡不着,像刘启晖这样一样,平静睡着的人很少。

    见刘启晖睡着,三个考官自然不会发出大声,中年人看见了卷轴,上去拿来看看,才翻过几页,就露出了一丝笑容,随手给两人看看。

    两人看过,都是明白,又放回桌上,退了出去,到了走廊中,一个年轻官员就说着:“杨大人,想不到此子倒真是了得,字迹上佳,句句无错,卷面整净。”

    举人考试,虽有糊名,却无糊卷抄录。因为本来看的就是你的基础功底,字迹怎么样,有无错别字,抄录了自然就不一样了。但是到了进士考试,就不一样了。

    “上卷是不错。不知中卷下卷如何!”又有一个年轻官员说着。

    杨大人却是说着:“明日后日再看罢,如是有才,我房中推荐,也算好事。”

    次日一早,刘启晖也就醒了,却也无聊,到了中午,就有人进来。带来了新地菜篮子,换去旧的,至于马桶,却是不动,反正有盖子。而且没有谁能三天就泻满一桶吧!

    到了下午开始,就考官亲自收卷,一百卷倒也辛苦,当场有人用胶水贴集,收起,到了刘启晖,也没有多话,当场贴好。刘启晖还特地看了看,终没有错漏。

    交后又是发卷,这次卷数只有五卷了。

    等考官离开后,刘启晖看了看。果是墨义,所谓墨义,就是围绕经义及注释所出地简单问答题,也就是出一道题,你直接把相应段落背诵下来。写上去。这对记忆的考核就更加明显了。

    相对第一天,其实这就是难了。四书五经,谁知道考哪里,而且全部背下一字不差,也是功夫。所谓的夹带,其实就是带着这个抄书,但是对刘启晖来说,这不是问题。而且因为字数少了,五页所写,不过三千五百字左右,反而轻松。因此就仍旧下笔有神,这次,只过了一个半时辰,就一气呵成,写完了中卷,那时时间还没有到晚上。

    白纸写就经文段落,刘启晖水平特点就更是明显,如有格式一样,工整无比,和雕刻印刷一模一样,卷面也清净明亮,所有段落一字不差,一字不错。

    因此当考官发卷完毕,又回来时,竟然发觉刘启晖已经完成了,三人都是惊疑,上前一看,看后都是一惊。

    这次,杨大人就开口说话了:“不错,你这少年郎,功底很深啊!”

    刘启晖这时当然屏息静立在一边,装得似模样似样。其实内心吐槽,那是当然了,他都快背书背吐血了。好在应考的书不太多,不然哪怕他习惯了应试教育,考前一周拼命,也是白搭。不过明面上倒是深深拱手行礼说着:“回大人的话,都是先生和家父教得好。学生自想一次就中,以慰其心,只有尽心尽力而已。”

    杨大人略一愣:“恩,你有这孝心,很好,上卷中卷我看了,不错,还看你下卷。”说完这句,杨大人就不再说话了,毕竟他是考官。

    如此也就无话,到了第三天,发了卷,刘启晖打开,这时只有三页了。

    第三天考的,就是经义和策论时文,所谓的经义,是围绕书义理展开的议论,就是以经文的核心解释来看高低,自然,引经据典是不可少地,一共三题,就是三卷。而时文就是类似作文了,也一样出题。

    刘启晖稍一凝神,无论地球还是那个主世界,都有千年经典的解释,五十元一本,每条都精妙之极,写这个当然不成问题,也就下笔如有神,一一概述,当然,他控制了发挥的程度,毕竟对经文的解释,虽有统一的标准,但是却总有差异,因此刘启晖自然按照符合这个世界地规则的解释来,取其最优,最多最后点上一句,以提升自己的格局。

    这卷写就更快,只是时文策论就慢了些,不过前面的经义倒是写完了。

    杨大人一行人转回来时,正好路过时扫一眼,只因这几次交卷,刘启晖每每都是第一个,有点儿知名度了。见旁边摞好的卷子,杨大人直接上来,拿着卷子读来,一读之下,就露出了微笑。他写的都是后人千年精华总结而出,再结合商朝举子惯用丛书,深入浅出而定。无论是字意还是统率,文才还是用字,都可算字字珠玑,再配合如此整净的卷面和字迹,直让人赏心悦目。若说以前没有胡先生打磨,他写的东西还干巴巴的,可经过这段日子的修炼,刘启晖可能写作水平一般,但是他总结出几个套路,悉数套上,看着也很是花团锦簇。这不过一小小乡试,过关倒算不得什么,就是名次不太清楚了。

    古时时文策论都很短,待杨大人看完,他也把剩下的写完了。

    杨大人瞧着:“写完了?”

    “回大人的话,写完了。”刘启晖回答的说着。

    “那好,你等着吧,到时候就放你出去。”说完,卷子也不还了,还把剩下的也拿着走了就,两个考官面面相觑,也跟了上去。

    回到房堂,杨大人就说着:两人浏览着,个个都不出声。

    “这卷定为第一,如何?”

    “杨大人,这卷当是十佳,但是第一,是不是等其它卷子收上来了再说?”一个年轻官员说着。

    另外一个却知趣,说着:“此言差矣,上卷中卷都是极好,我等竟然找不出错来,这下卷,更是上佳,字简意深,明了大义,我看举人之卷中,有这功夫也少,还等其它的干什么呢?”

    杨大人正在想说什么,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出来一看,就自躬身:“原来是张大人、郑大人,钱大人,这时也来巡查吗?”

    这三位,都是朝廷所派地,张大人正四品官衣,其它二人都是正五品,是全是主考官,不过京官下派,总是默认比地方同级大一品,是以这次考试就是张大人最大了。

    张大人似乎检查了许多房间,有点疲倦的说着:“是啊,科举是朝廷大事,怎可不用心,我等也要检查才好。”

    说完,却发觉了卷子,喉头就咕哝了一声:“又有人舞弊革卷了?”

    这时才发下新卷没有多少时间,有卷子被收上来,当然就是有人舞弊,被革卷赶了出去了,这是很不名誉的事情,多了脸上也无光,这时,杨大人却上前一步,躬身施了半礼,说着:“张大人,这次您可猜错了,这是有人考完送上。”

    “才这点时间,就有人完成了,莫不是哗众取宠的狂生?”张大人不悦地说着。

    “回大人,是下官看了,觉得不必再留了,问了话,说已经写完了,就收上来。”

    “哦!”杨大人虽然也是主考官,但是文才大家都知道,不然不会为这一片主官,当下张大人就惊讶的一声,拿过来卷子来看,才一看,字迹和卷面入眼,脸色就好了许多,再看下去,却觉得读来满是舒服,看到后来,更是不由轻拍,看完了,却没有出声,说着:“此子是谁?”

    顿了一顿,又说:“把上卷和中卷和时文拿来。”

    “此子是泉州府刘氏,父亲就是刘知府,现十五岁。”

    哦,几位考官大人互相看了看,就有人问:“可是跟安亲王相交莫逆的刘启晖?”见许多人点头,张大人却问:“才十五岁?”

    “是,同年参与童生考试,取秀才,这次却是第一次参与乡试。”年轻官员拿出木碟,读着,又有人奉上了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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