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平静的躺在床上,没有睡着,睁大眼睛望着门的放下,她好像在等待什么……

    母亲见到我,呆滞的眼神现出异样的兴奋。她看我的眼神那样热烈,我鼻腔一酸,一股热流在眼眶里闪烁。

    我把两个鸡蛋举在她的面前。

    娘,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请您吃鸡蛋,一定要吃的。

    她的双手在剧烈的颤抖,忽然蒙着被子哭起来。我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母亲是认识我的,我是她身边唯一的亲人,以后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我也不会丢弃她的。

    病房里只有母亲一人,其他的床上空无一人,是不是都出院了。

    我望着几个空落落的床位,心里一阵凄凉。

    都出院啦!母亲低缓的声音。

    全都被家人接走了吗?我问?

    呃,,走的走了,死的死了,死的人直接拉进了火葬场。

    对不起,娘,儿子不孝顺,该早点来接你回去的!

    医生进来了,他拉着我的手说:你的两万块钱送来的很及时,你母亲的病恢复的很好,估计相当长的时间不会再犯了,不过值得提醒你的是,一定避免听到刺激的话语,见到刺激的场面,尤其是身边的亲戚朋友。钱还剩下四百多块,你去办理出院手续吧……

    ——不。不!剩余的钱做为酬劳对你们帮助的感谢吧!

    母亲急着收拾东西。

    医生笑着说:以后真的不希望你在和我们打交道了,你的宝贝儿子是个孝子,对你真好哇!

    母亲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在她笑容的背后,我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太多太多的恩情要报答。

    玉琴,你父亲没有来吗?

    哦,他去外地了,让我过来。我撒谎。

    医生又插话进来:瞧,多么幸福的家庭呦!

    我心里一阵酸楚,真是一家人不知一家人的难处。

    我扔掉母亲的行李,净是些破旧的被子单子衣服,我说一切从头开始,从新开始。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呢?母亲问。有地方去吗?

    是的,回我们的家呀!我困惑的看她。

    那个圣人蛋和狐狸精住在什么地方?他们已经结婚了吗?

    我为难的点头,我不愿意去面对这些。

    玉琴,这些天来,让你受苦了。离婚协议他竟然不敢直接找我签字,让你代签。看来,他的良心让狼给刁走了。

    我傻眼了,母亲怎么什么都知道,那些事她如数家珍。

    娘,你?我怀疑的看着她。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病,但是在精神病院被折磨的真的有病了,我的思想什么都很正常,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忆的非常清晰。

    我越来越迷糊。

    我说过只要我还活着,一定要去找那个圣人蛋算账,他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让他好过。所有的一切因他而起,也是他先背叛的我。

    我拥入母亲的怀抱,委屈,苦恼,心痛一同涌向心脏,此时此刻,我宁愿我死在母亲的怀里,她的怀抱太温暖太温柔了。

    如果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母亲说。

    曾经有过轻声的念头,但没有达成,因为……我想到了母亲,想到了还没有来得及报答母亲。

    母亲心疼的说: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委屈。

    泪水咸咸的,我第一次沉浸在幸福的泪水里。

    母亲出现在三室一厅的房间里,很长时间除了沉默,仍旧是沉默。昔日的美好已经荡然无存,这所房子的能够勾起她他太多的回忆,一幕幕往事如同昨天发生过的。

    母亲在房间里独自叹息,任凭我怎样解劝也无济于事。

    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当为一件事而苦恼想不开的时候脑子会固执到让自己无法想像的地步。

    母亲还不知道我身上悄然发生的变化。我有时候不愿意去面对黑夜,大量怪异的噩梦一个接着一个,不是梦见自己站在女厕所的门口徘徊就是被五大三粗的男人抱着做下流的动作。晚上,我把电灯打开,又点燃了一屋子的蜡烛,我不希望自己沉沉的睡去,只要头一挨上枕头,马上就会变的孤独。

    我害怕夜的黑,害怕许多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我必须去问母亲,关于我出生的一些事情,我得澄清我的身世,但我还不能让母亲知道我身体已经发生的变化。

    母亲在房间偷偷的哭泣,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也如大山压迫一样沉重。

    我重新回来是个错误!她清晰的,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已经完全不属于这里,所有的梦都在这里结束。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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