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吱哇乱叫无法用语言表达内心的痛苦,只有我才能明白她心里窝屈的怒火,也只有我才了解她的内心世界。我的血管里流淌着她的血液,看到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会忍不住想念自己的母亲。

    小雪的卧室里充满了强烈的魅力,让我无法停止心里的渴望。如果她走的时候关上房门……如果她在家里,我总不至于提心吊胆,但就是这种提心吊胆让我有一种满足的快感,比在睡梦里遗精爽快多了。

    我在报纸的广告栏里剪下一个又一个心理热线电话,收藏那么多却总也拿不出足够多的勇气来面对。

    就在我的牛仔裤里还有一张未被及时剪下的广告。免费治疗心理方面的疾病。

    我试着拨了一个号码,是自动设置提示音。我按照提示找到了人工台,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柔弱女子的声音。我吭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电话那端热情的问我咨询什么问题,我着急上慌的说了声打错了电话挂断了。

    我知道只要把我心里的秘密告诉心理咨询医生,他们便能掌握治疗我的病症。虽然只是隔一根电话线,但我自己心里害怕,万一被人盯上麻烦可就大了,说不准赶明儿个连对象也相不上。

    谁的电话一直响着,我却忘记接听,脑子早飞到戈壁滩……

    我听见滴滴答答的钟摆声在来回的晃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想人的一生多么像这走动的时钟,不停的奔波劳作,为了生活或者说是因为活命要多么艰难的走过脚下的每一段路程,一旦生命终止也将和这闹钟一样被人遗忘。

    我的生命还在跳动,却提前被人遗忘。

    拿起电话的手在莫名其妙的颤抖。我又隐隐约约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轻轻的,在我听起来却是惊心动魄的。我的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关紧的门,心猛烈的跳动起来。脑袋里像有两个人在不断争吵,眼前一会是母亲淌满泪水的脸,那种绝望的神情,一会儿又是父亲凶恶的盯着我的特写镜头。

    我的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太多的东西,濒临崩溃的边缘。

    小雪的电话——那个非常甜美温柔的声音,我一辈子都不曾忘记的声音。

    不等我开口,她就叽里咕噜的问了一大通,现在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家?我房间的门关了没有?有没有人打过电话问我去哪里?昨天是不是有公安找过我?

    她的话让我好一阵迷惘,根本理不清头绪。

    我的平静忽地变成了紧张,继而心脏狂跳。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犯事了,连公安也都在找她。也难怪,那么绝色的美人一定会让许多男人为之疯狂。虽然已是少妇,但从那从容不迫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时间留下的记忆证明。当她重复那句公安来找过我吗,我却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酸酸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难道我也喜欢上了她?

    我在心里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我说有很多人在找你,也有很多电话也都是找你的,这个冷清的家里更加需要你。

    她问我想她没有?

    虽然我知道那只是戏谑之言,但一言中的,正中我的感情穴位,立刻喷涌大量的泪水。

    你哭了吗?你别忘了,你可是个男子汉。她不紧不慢的安慰。

    我刻意的笑了两声,我怎么会哭呢,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太孤单,需要朋友,尤其需要你这样的朋友来谈天说地。

    她在电话里给我一个响亮的热吻,我的耳朵醉了,连拿电话的手心里都沁满了汗水。

    我像小孩似的撒娇,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陪我?这样的话一出口就觉得十分不妥,但的的确确正是我所要表达心里的真切感受。

    很晚了,你早点睡吧,等你醒来的时候我就会在你的床前出现。

    她似乎有事,要挂电话了。

    拜拜,我会等你的!我提前挂掉了电话。

    此时的感受不言而喻,我睡了一个长长的觉,做着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存在着。

    我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梦见过爷爷。母亲沉默良久,皱着眉头对我说,寿命太大的人一旦到了阴间就会被终生监禁的。我半信半疑的问母亲,是真的吗?母亲肯定的说,当然是真的!你爷爷死的时候,都惊动了老天,不该下雪的季节却飘起了鹅毛飞雪,是你的老爷接他的儿子一同去享福了。我又问老奶来了没?

    来了,都来了,还有你的奶奶也来了。上下几辈人就数你爷爷的寿限长,如果他那张嘴能够蹦出些好听的,我约莫他活到一百岁都不成问题……

    爷爷不肯来到我的梦里,连奶奶也没有走进我的梦里。我努力的使自己在睡梦前回忆着爷爷奶奶的影子,可他们始终不肯多停留一会儿。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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