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的很累,男人需要挑起沉重的担子,需要扛起无法想像的责任。我虽然老了,可也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找回自己的幸福。你们都是‘疯子’的种,一定会和她走的很近,所以我要和她离婚,我要她好好忍受我的折磨……

    这是父亲不止一次对我和姐姐说过的话。

    我心里的那点怜悯立刻荡然无存。

    父亲像一个宝葫芦,让我永远无法揣测里边的秘密。这个世界上,在父母的身上,让我看到了所有的亲情都是虚假的,而所有的金钱才是真实的。

    现在我用父亲给我的生活费供养着我和母亲。

    母亲不需要用药,吃饱饭就行。我陪伴着她到楼下的花园里散步。热辣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我没觉得什么,可是母亲却说口渴,伸手就要夺冷饮摊上的矿泉水,我跟在母亲后边解释半天。

    母亲像个小孩。人老都会返童。这话一点也没有瞎说。或者母亲是装出来的,或者智商真的已经下降。无论她做什么,我都将保持耐性,犹如小时候她对我一样对待她。

    母亲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当她的脸上出现难得的笑容的时候。圣人蛋领着那个狐狸精回来了。我是在花园里看见他们的。那个女人越来越漂亮了,约莫去哪里整过容,父亲也年轻了不少,大背头梳理的油光可鉴。

    我挡住母亲的视线,不让她看见这一幕。

    父亲回来,将意味着什么?

    我开始不安。

    母亲又将无家可归。

    要是姐姐能在身边就好了。可是,这只是假设,姐姐没有地址,没有打过来电话,不能依靠她。母亲坐在长凳上看眼前的蝴蝶在栀子花上飞来飞去。脸上的笑容让我不忍打搅。

    我等她看够了才问。

    我们去街上走走?

    母亲摇头,说她有点头晕,让我搀扶着她上楼。

    我想拒绝,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我望了一眼家的方向,那个女人正趴在窗台上看风景。

    我不由的哆嗦起来。

    你怎么了!我细微的动作被母亲发现了。

    我勉强的笑了笑。

    也许,该来的都会来的,畏缩也不是办法。我是母亲的儿子,应该为母亲撑起一把伞。

    暴风?骤雨?

    随便吧!大不了被撵出家门!!

    我是有房门钥匙的,可是我不想自己动手。我摁动了门铃,同时把自己的脸对准猫眼,为的就是让那个女人看清楚。我就是故意和她过不去,好好杀杀她的威风。那种高傲的样子却让父亲在后边追赶的跟头流水。

    母亲在旁边提醒:里边没人摁门铃起什么作用?你的手心里不是有钥匙吗?

    母亲话音落地,防盗门嘎吱一声打开。是那个女人开的门,她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头发湿漉漉的披在后边,似乎刚刚洗了澡。

    我没有吭声,两个女人互相对峙。

    卧室里不疼不痒的传来一句:谁呀,刚回来就有人找上门,收电费的还是要卫生款的?

    是我回来了。我大声叫喊。

    我对女人友善的说:里边的男人是我父亲,我是他的儿子,你是谁?

    你不是在学校住吗?

    我想回来拿些东西,这里是我家,你管得着吗?

    是呀,你这个女人是谁呀!这里可是我们的家。母亲不愉快的插了一句。

    父亲穿着三角裤从卧室走出来,见到我们母子两个,终于怒不可遏,对母亲指手划脚。

    疯子,不是在医院里好好呆着,回来做什么?你是不是睡过我的床?被火烧的床罩,床单,是不是你干的,要死的东西,你回来干什么?

    父亲在骂母亲,当着他的新欢大肆叫骂,跟骂畜生一样随口就来。

    我聚集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又消失的没有了影踪,此刻,如果我能休克一会,该有多好。

    父亲有些过分,不应该这么不负责任的辱骂母亲。忽然我觉得母亲的命还没有一条狗主贵。昨天翻阅一份报纸,说有一个国家退休干部养的狗死了,举行了隆重的葬礼,邀请亲朋好友都来吊唁,两天丧事花去了整整10万元。

    是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不喜欢宠物,却理解现代主人与宠物之间的关系。

    活着的人本应该比狗主贵,可是现在,母亲的确连一条狗都不如。

    狐狸精见状在原地跺脚不知真假的小声抽泣。

    母亲一点也不甘示弱,上前给她两个耳光。我知道收不住场。也装起了老鳖。

    父亲急了,心疼起那个狐狸精,毫不留情的把母亲掀翻在地,拳头脚踢。

    母亲又在喊叫:杀人啦——杀人啦!

    我的手心里在大量的出汗,我的心在急促的颤抖,我决定走过去劝架。

    黑唬的脸,愤怒的眼,阻止了我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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