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会经常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反正最近晴天霹雳砸惯了,我居然也产生了免疫力,再稀奇古怪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到了我这里也能泰然接受。

    不过我泰然自若,别人可就不了。所有的声音静下来,让我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所有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让一向脸皮厚的我也觉得有点挂不住颜面,疑问的目光凌厉地向花焰看去,花焰若无其事地别开眼睛悠闲地看着别处,好像刚才吵得面红耳赤的一群人里不包括她一样。

    “你是他们的首领?”一个个子高高、脸颊消瘦的年轻人迟疑地问我。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刚要否认,就看见那些本来已经把自己潇洒地置身事外的家伙们默契地点着头:“对啊,我们的首领。”

    平静的说辞。

    没有一丝波动的诚恳朴实的脸。

    完全看不出惭愧或者狡诈的意向。

    就那么再自然不过地说着谎言,让所有人甚至我自己都相信,我作为他们的首领已经很有年头了,久到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知道,不需再质疑的地步。

    不愧是元帅帐里混的,年轻人仲怔了没多久,就反应了过来,热情地自我介绍:“呵呵,你好你好!我是元帅手下的左执行官斓空?久,久仰大名、如雷贯耳,闻名不如见面……请问你?”

    “喔,我叫湖水蓝。”看他尴尬的脸色,我连忙解围。

    后面的交换生们“吃吃”的笑起来,左执行官苍白的脸马上浮现淡淡的红晕。

    “湖水蓝?”月罹寒在身后低低地喊,我头皮麻了一下,原来他还记得我啊!不知怎的,居然有些小小的幸福感漂了上来。

    我慢慢摘下斗篷,露出脸来,面前的人们静了一下,然后开始议论纷纷。

    斓空?久看见我的脸的时候,嘴都哆嗦了,抖了半响才指着我口吃道:“你、你怎么、怎么这么……小?”

    十五岁了还小吗?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花焰明明跟我一样大,为什么偏偏要说我小?我看了看花焰发育很好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白菜萝卜似的样子,顿时矮了一截,气焰下去了一半。

    可能因为心思单纯,一向跟着师父钻研巫术不修外事不务俗务的原因吧,加上巫师特有的冥思方式和修炼,使我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小了一两岁,可是再怎么说也不会差距太远吧?

    “好久不见。”月罹寒的眼神落到我身上,微微翘起唇角。

    我不知该答什么,只好微微点头微笑。

    “……既然你是他们的首领,那么更好了!”斓空?久还是有些不习惯,大概看见一个小女孩居然是一群实力不俗的家伙们的领袖很奇怪吧!

    “我们正在讨论战术问题,沧海国大军压境,逼近死亡关,右执行官的意见是大队正面进攻,用本国人数众多的魔法师来对抗沧海国魔法师,以人数和武装优势歼灭敌人;至于我的意见嘛,是敌人实力众多,不宜采取正面对抗,把大部分兵力绕向敌人后方,采取迂回包抄战术,攻击敌人的薄弱部位,断敌退路,且阻敌增援,留一少部分正面军队围歼敌军。咳咳,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为什么要问我的意见?”话一出口,四周一片寂静,唉,我又不用大脑了。

    果然,左执行官本来就已经把我当小孩了,现在脸色更是难看。

    “那还有什么原因?不都是这些人意见跟我们不一样!”一个脾气暴躁、穿戴着鲜明盔甲的将军指着花焰、萧夕旷他们怒气横生。

    “他们什么意见?”看着他对花焰他们横眉冷对、颐指气使的样子,我反而冷静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语气里充满胁迫。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愣,气焰像是被冰水瞬间浇熄了,诺诺地说:“他们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宜主动出击,应该死守死亡关,可是……”

    “可是我们一向是英勇无畏惯了的,大丈夫保家卫国,自然应该驰骋沙场、马革裹尸,怎么可以躲在死亡关里当乌龟?是不是?”我逼问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语气却森寒得可以。

    花焰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温文中透着强烈攻击性的我,一时俱扭头看向我,那个将军“嗯,啊”了几声也没了下文。

    傻子都能看出来我对他的不赞成,左执行官连忙跑出来解围:“其实也不是这样了,虽然大家都希望能够跟敌军大干一场,但是元帅的命令还没有下来,我们再看,再看!”

    “左执行官,你干嘛对这个丫头低声下气的,哼,又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的贱民头儿罢了!”风间璨嘲讽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她旋转着身子扭到我面前,轻蔑地斜了我一眼,“不愧是贱民啊,连周围的都是一路货色!不过你居然是一群贱民的头,还真让我另眼相待呢!”

    萧夕旷、师文等交换生确实是平民出身,所以当初也被交换到死亡学院,但大家也都是有脾气的,尤其是花焰这么个霹雳火爆脾气,一点就着的性子,岂是那个小小将军能比拟的,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当下发作道:“贱民怎么了?贱民不是人了?人长得好好的,嘴怎么那么臭?!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风间璨眉毛一下子挑了上去,我都怕她把好好一张脸给扭脱臼了。

    “我区区一介小民,自然不配和如此高贵的风家族大小姐说话。不过,居然有人是东西啊?!你是东西吗?”花焰假装大题小作地嚷起来。

    风间璨在心上人面前被人这么指责,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当即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我自然不是东西!”

    然后大家集体波澜起伏地“噢——”了一声不再说话。倒是其他人愣了一下,马上哄堂大笑。

    花焰丟了个眼色给我:跟我耍心眼,也不先上秤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好了好了,你们先去报道吧!”左执行官连忙驱散众人,风间璨委屈地跺着脚跟着星野灵等人走了,月罹寒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元帅就派人宣他进去了。

    等到只剩下我们几个人的时候,我扯了扯花焰,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看见了吧?”

    “什么?”

    “青烟。”

    “湖水蓝!”在临时支起的帐篷里还没坐热,元帅的亲兵就宣我入内,其实这个商讨攻伐征战策略的差事木头人也知道轮不到我头上,只不知元帅宣我进去有何贵干。

    一进去,好家伙,黑压压一屋子的人。那些穿着盔甲闪着金属冰冷寒光的将军们正默不作声地站成几排,他们前面是一张很普通的木头桌子,桌子后面站着一个黑衣黑袍的高大男人,虽然没有穿正式军装,但从他身上散发的严冷气息,让人一眼而知他就是传说中如同死神般冷酷、战神般威猛的明日国兵马大元帅——月战魔,也即是月罹寒的父亲。

    花焰正站在角落里,看我进去就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叫我们干什么?”

    “嘘——”花焰比个手势,“听就是了!”

    被屋子里紧张冷峻的气氛压抑,我也不再说话,就仔细观察着这些官衔不同的将军们。

    与白天见到的左执行官并列站在最前面的是右执行官鱼煌?烈,听花焰说他是陛下的侄子,是二王爷安乐公爵的长子,据说此人在战场上威猛异常,常令敌军闻风丧胆,望风披靡。

    左执行官是顾命大臣斓空?旺的二子,他眼睛是纯粹的灰,消瘦单薄,瘦得几乎皮包骨头,却充满精力,他头脑机敏,做事泰然,十分注重实际,有时甚至十分狡猾。

    据说这两派在朝廷上经常敌对,属于各自的阵营。我不知道四大家族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但花焰说四大家族并不完全支持他们,因为四大家族名义上是捍卫皇室的,但由于利益关系,他们也并不完全反对他们私下的对立,毕竟这可以牵制皇室。

    除了那个叫做谷突?凌的脾气暴躁的将军外,另一个人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人顶多四十岁,可是却可疑的佝偻着身体,披着深红色的斗篷缩在角落里,仿佛不被人注意般,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暗气息却是如此的熟悉。感觉到我的视线,他向我微微看来,目光一触,我不由一凛,这人目光沉静,炯炯有神,视角转移迅速敏捷,一眼就可看出这是一位习惯于急速看出周围环境所有详情细节的侦查人员所具有的眼神,这种眼神我曾经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说起来,我还真是好想念那个人啊!

    我脑子中思接千里,眼睛却无意识地盯着那人猛看,浑不知那人心里正犯嘀咕: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直视我的眼睛,而且还这么长时间……不过,那丫头是什么眼神啊?好糁人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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