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落山,杏花村的人们就不在忙碌了,家家户户都点上了蜡烛,关紧了大门,虽然地方偏僻,人也不多可是哪里都不缺少几个坏人。

    吴大娘家的院子里,有一个穿着嫩黄色衣裙的少女正着急的一颗杏花树下踱步,她时不时望向正蹲在鸡舍前看小鸡的一个身材微胖,衣着朴素的老妇人。

    “吴大娘,你还不睡吗”?眼看着天越来越黑,伊千年有些着急了!

    她一睁眼就在吴大娘家里,冷静了将近三天才渐渐的接受自己穿越到古代的事实,今天刚刚拾起对未来生活的信心,眼前的这个吴大娘却想要把她卖了,她并不打算坐以待毙,决定今天晚上就跑,可平时早早就休息的吴大娘,今天却不想早睡了。

    “等会就睡了,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吴大娘回过头笑呵呵的说,一脸和蔼。

    伊千年扯了了扯嘴巴,回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要不是今天下午亲耳听到吴大娘和那个买家的对话,谁和伊千年说眼前这个和蔼的大娘是个坏人,伊千年都不会相信的。

    “好,我先去睡了”!伊千年看她没有离开的意思,眼睛一转脑袋里就有了主意了。

    古人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伊千年一直认为什么都能忍饿肚子不能有。

    农家的厨房里,伊千年蹑手蹑脚的把冷馒头、各种能生吃的蔬菜、腊肉,都往一个她刚刚剪下来的衣服袖子里装,袖子的另一端绑了一个结,亲手做了一个完美的口袋。

    背着满满一口袋的食物,伊千年又轻轻的回到自己的小屋里,怀抱着食物,她背靠着破旧的木门席地而坐,再次扫视了一遍周围的装饰,伊千年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别人穿越身份不是公主,就是王妃,最差也是个名门不得宠的庶出小姐,自己这是什么命啊!

    不明不白的身份,落后贫苦的隐世山村,最重要的是:没有帅到天人共愤的美男!!!!!

    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紧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动静,伊千年打起一百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贴着木门听着吴大娘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伊千年连呼吸都不敢出声,隔壁的房间里不在有声音,她把装满食物的布袋放在地下,轻轻的把门打开一点缝隙,吴大娘的屋漆黑一片,看来她已经睡下了。

    杏花村里静悄悄的,伊千年怀抱住食物,头也不回的顺着村中最宽的一条道路狂奔。

    青云城,因为临近江湖名派青云派而得其名,城中繁华但不见艳丽俗地连女子穿都是以蓝白为主,不见红紫。

    宽阔的街道上,男子们大多手执骨扇腰挂青玉,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有雄心壮志,一心想在这乱世打出一片自己的天下,若得青云派中大师指点一二,成事就近在咫尺。

    一群翩翩公子里,一个全身被一件黑袍罩住的男人,格外显眼,连这些自称见过大世面的公子哥们,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季忧尽力想要再走快一点,可是无法完全弯曲的关节,和全身袭来的剧痛都拉慢了他想要快速前进的心。

    “咚!咚!咚!”茶社里传来的三声铜锣响彻青云城内,保持着各种风度的男子们,瞬间卸下了公子的外衣,纷纷争先恐后的往茶社里跑。

    铜锣声一响,青云派的弟子便开始一个月一次的公开授学,许多人上不了青云山,就长期住在城中等着一年12次的公开授学,也真的有人靠蹭听混出了大官。

    原本赶路的季忧,听到锣声也停下了脚步,不过他没有往人多的茶社挤,而是走到一处偏僻的房檐下强忍着剧痛坐在台阶上。

    停下来并没有让他的痛苦减少,反而加剧,季忧咬牙强忍着从全身袭来的疼痛,呼吸的节奏也越来越没有规律,过了大约半刻钟,季忧的左手动了动,然后他的手缓缓的伸出黑袍之外。

    那是一只布满了紫红色冻疮的手,指关节处肿的老高了,有些伤口还渗着丝丝鲜红的血液,他手里握着一节翠绿的哨子,看材质应该是竹的。

    颤抖的手把哨子放在嘴边,还是保持握着的姿势,因为不握住就会掉下,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清脆的哨子声缓缓的融入青云城的上空。

    茶社里人山人海,闹哄哄的,正中间站着三个一身白衣的青云弟子,除了三个青云弟子,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微不可及的哨子声。

    哨子声一响,三个白衣的青云弟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群吃惊的听客,还有几个被他们踩住肩膀借力的男人茫然的揉着疼痛的肩膀。

    刚刚发生了什么?有人睬我吗?

    “七层主,唤弟子何事”?三个男人恭恭敬敬的弯腰抱手行礼。

    “把陆律安找来,我有事找他去办”。季忧疼到连说话都有点虚有点飘。

    “律安师叔随掌门进山采药了,弟子无能”!为首的一个高个子道。

    “他在吗”?季忧嘴里喃喃出声,像是问眼前的三个人,更像是问自己的。

    三个弟子低着头,他们察觉到季忧受了重伤,但有礼拘着,谁也不敢过多询问。

    “砰”的一声,季忧毫无预兆的重重摔倒,他仰面倒下,盖在头上黑袍顺势滑落,他那张骇人的面目暴露在外,在夜色他的脸里如同厉鬼一样恐怖。

    “七层主”!三个弟子看到他满脸的伤口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随即又立马上前扶起了季忧,背起他就往远处的青云山赶。

    伊千年跑了好久见身后没有人追过来,渐渐的就放慢了脚步,抱着食物,一个人走在漆黑一片的大山中,天上的繁星和月亮此刻成了为她照明的灯火,虽然一直都自诩自己胆子大到可以包天,可林中忽然惊起的鸟儿还是会把她吓的蹦起来。

    “我是主角,我会开外挂的,谁死了我都死不了的”!伊千年像是唐僧念咒一样不停地念着,以此给自己加油打气。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黎明时分,走了一夜的伊千年才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头,她用力的把食物抛上去,然后自己再爬上去,以天为被、地为床。

    日上三竿,石头被太阳越晒越烫,不愿意醒过来的伊千年实在受不了了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依旧是荒郊野外,和自己从小生活的时尚都市有着天壤之别。

    郁闷了三秒钟,伊千年满血复活,从包袱里翻出了馒头,掰成了小半放在石头上,自己跳下石头坐在阴凉处。

    四周野草杂生,树木稀少,依稀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眼前已经没有现成的路可以走了,伊千年看了看前面草长的比她还高的野地,又看了看后面不知深浅的树林,自觉告诉她两条路都不安全。

    树林里会有吃人的野兽,草地里会有要人命的毒蛇,要是倒霉了说不定还会有沼泽,要是陷入沼泽,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吃完馒头的伊千年决定顺着河流走,这是她在现代看求生类节目学到的经验,她的男神是贝爷。

    青云山上,竹林里的木屋里,木屋外面的长廊下摆满了一排煎药地小火炉,每个炉上都坐着陶锅,有些冒着热气已经滚了,有些则是刚刚煮上的。

    竹屋里,床榻上躺着一个浑身皆是冻伤的少年,四个白衣的青云弟子,人人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膏,还有一个穿着蓝衣的男子悠闲的坐在一边的桌上,自己给自己烹茶、倒茶,然后喝茶,乐的好不悠闲。

    “方大夫,此药已经制好半日了,究竟何时替七层主上药”。说的是哪个把季忧背上山的高个子男子。

    “呵呵”!方孟晃了晃手上的青花茶杯,鹰一样的黑眸从高个子身上扫过,一股低气压就把四个青云弟子包围住,他们不自觉的低头。

    直觉告诉他们,眼前的这个人很危险,方孟不明来历,和所有人好像都很熟,青云派的掌门都尊称这个年纪轻轻相貌不凡的他为大哥,要知道,青云派的掌门今年已经是耄耋之年了,而方孟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

    门外的药香香随着清风,一阵阵的闯进屋里,床上躺着的季忧无意识的痛呼出声,面目难分的脸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掌门请”!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灰衣,须发全白的老人率先出现,他一定看到坐着喝茶的方孟,对点头示意,没有人看到老人挺拔稳健的腰弯了弯,若非有弟子在他一定会对方孟行一个大礼的。

    “见过掌门”。四个捧药的弟子齐声向他行礼,然后看着手上已经半干的药膏发愁。

    “这是方大夫制的吗”?掌门看了看季忧的伤势,然后又看了看碗里的药膏问。

    “回掌门,是”。高个子回。

    “嗯,给他用吧”。掌门捋了捋胡子说。

    “掌门药膏以干,如何给七层主抹”。高个子问。

    “糊涂啊,谁说是抹的?搓成药丸子放在外面的药汤里煮,大小一定要均匀”。掌门眼睛一瞪,觉得实在是丢人,捋着胡子愤愤的离开了。

    高个子出门时,忍不住看了方孟一眼,心里撇着一股气,让他们捧着碗站了大半天就是为了晾瑶,这事搁在谁身上谁都会不爽。

    方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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