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华中南方大城潭州的天游十二宫之一的辰星宫,是天游宫所属的第五大宫,坐落于最高端的辰星殿是天游宫主十二座行宫之一,此时在辰星殿内殿的巨大寝室内,左老目露崇敬的看着斜靠在躺椅上的男子,虽是看了无数次,左老还是不断的被男子惊艳着,男子斜飞入鬓的眉下长了一双狭长的眼,浓密上翘的眼睫下,是一双被稍稍掩盖了的入宝石般的深蓝色眼珠,高挺的鼻子下,微薄的饱满的嘴唇轻轻的扯开一个弧度,这是一张充满邪魅魅力的脸,再加上主人慵懒的气质,让主人拥有了恶魔一般的特质,不,左老暗暗的纠正自己,应该是死神,传说中,死神长的俊美无比,只有那样的长相,才能让人心甘情愿的献上生命与灵魂。

    男子挑挑眉,嘴边的笑容逐渐扩大:“听左老这么说,我倒真有兴趣见见那个小子,竟能不费一兵一卒而使两方全军覆没,那两国恐怕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现在必定暴跳如雷吧。”左老笑道:“圣主是没在那里,那小子也真是聪明,这样古怪的招数他也想的出来,现在想来小老儿都想笑,想到圣主也许会有兴趣见见他,所以小老儿自作主张的将他和他的两个兄弟带了回来。”男子点点头:“三天后见他,先看看他耐性如何。”

    我们五个自从被安置到此处后,竟除了每日定时送来三餐外,没人理我们了,正值盛夏,天气闷热的仿佛给每个人都裹上一层厚厚的保鲜膜,我们五个人围坐在客房院子里的桌子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闷热的天气也仿佛抽空了高家兄弟的活力,他们二人懒懒的趴在桌子上,高威伸手拍了我的头一下,恨恨的道:“你小子既然不是来游玩的,为什么不告诉俺们?现在好,就算不限制在庄内的自由,可想出庄却难如登天了。”我揉揉被打疼的脑袋,白了他一眼:“我当时眼睛差点没眨出来,你不看,我有什么办法?”南宫若惜闷闷的道:“那我们怎么办?他们既不放我们走,也不来见我们,到底什么意思?”我懒懒的用手扇着风,享受几乎感觉不到的凉爽:“哎。既来之则安之,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着什么急,热死人了,我去睡觉。”说完,便跳下凳子,回到自己房中,躺倒床上,其实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但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恶意,还有那个左老,几次要见他都说他不在庄内,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既然想不透,索性不想了,我一边诅咒着没有空调的三伏天,一边安慰着自己心静自然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我被满身大汗给热醒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一弯新月静静的挂在窗外,现在外边没那么热了吧,我推门走出房外,比白天好些了,看看旁边的房间,若惜和若柳已经睡下了,我轻轻的走出院子,打算透透气。一到夜晚,天游宫那些四处活动的人都不见了踪影,但我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趁现在我们就可以逃出天游宫,便向山上走去,不是说越往山上越凉吗,也许往上爬爬,就没那么热了,顺着阶梯向上爬了大约千级,就再也爬不动了,不但没觉的凉爽,反而因为运动更热了,真是自己找罪受,就在我刚想返回时,远远的便有一队白衣卫从山上而下,倒霉,自己虽然没想干什么坏事,可被他们看到,免不了一番解释。我一转身,向右侧的树林中钻去,走了没多远,便钻出树林,而我却被眼前的美景吸引的在也移不开双眼。

    我的眼前是一个静的不带一丝波纹的小湖,湖的四周全部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小湖被围在中央,静若处子,新月静静的躺在水里,水汽夹杂着淡淡的清香缓缓升起,我静静走过去,恐怕自己发出声音而破坏此处的美感,用手拘起一弯水,清澈冰凉,好舒服。而在我心里不断的叫嚣着,几乎冲破我的耳膜和脑袋的是:我要洗澡。我有多久没有好好的洗个澡了,特别是扮上男装后,脸上那层黑乎乎的东西都快让我崩溃了,但是,如果我洗到一半时,来人怎么办。我坐在湖边,身体和心里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总是在等了一会后想‘如果刚刚就下去洗了,是不是现在已经洗完了,赶快下去吧,可现在洗的话是不是就倒霉的被撞倒。’就在这种煎熬下,我气愤地发现自己竟然呆坐了近一个小时,如果刚来时就不磨蹭,是不是真的洗完了。

    我霍地站起身来,三下五除二的将身上陈旧的男装除去,毫不犹豫的跳进湖里。我激动的想大喊大叫,太舒服了,我竟然犹豫了一个小时,真是傻子,冰凉的水从肌肤上滑过,带来让人为之战栗的舒服感受,我不自觉的哼哼起某流行歌曲,就在我洗的浑然忘我时,身后忽地传来一男性非常好听,清越中略先慵懒的声音:“你是谁?”我觉得真想骂人,好,好,我等了近一小时没人来,这刚洗上多长时间,真的来人了,还是个男的,我将身子向下沉了沉,吸了一口气道:“我是左老请来的?”既然人家那么问,还是说实话的好。“哦?左老请来的不是没有女人?”我背对他,感觉他的目光正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巡游:“出门在外,女子毕竟不方便,相信先生能理解吧?”他似乎在斟酌我话里的意思,半晌,又传来他的声音:“转过身来。”纯粹的命令口气,我没动,冷冷的说:“我要穿衣服,请你离开。”“你穿你的,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眯了眯眼进,竟然和那左老口气如出一辙,我咬牙说道:“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你若再不走,我可大叫了。”身后传来男子的轻笑:“我不看你就是。”说着,我忽地感觉人影一闪,身后的男子竟然到了湖对面,正背对着我。朦朦胧胧的月光下,他颀长的身影说不出的潇洒飘逸,我的心狠狠的漏跳了一拍。

    一边骂自己竟然没出息的范花痴,一边迅速的游回岸边。现在我倒不担心他会偷看了,湖虽然不大,但现在毕竟不是白天,他离得那么远,想看也看不清。我背对着他将衣服穿好,又从缠胸的布上扯下了一块,系在脸上。刚一转身,法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岸这边,正站在我身后,逆着光的脸只看得清大概的轮廓,哼,食言而肥的混蛋,我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转身向林中钻去,谁知这人竟不紧不慢的跟来了,“你为何蒙面,怕我看到你的样子吗?”我一边加急脚步道:“我毕竟已经嫁人了,现在又是半夜,孤男寡女的,还是蒙上好。”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钻出树林,又一次踏上了石阶:“所以我要回去了,你也别再跟着我。”话还没说完,他已转过身来,在月色下他的脸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面前,将我的话生生的噎了回去,好一张完美绝伦,气质邪魅的脸,在月光下更是增添了几许危险,我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我并没觉得丢脸,想象不到什么人会在见到这样一张脸时毫无感觉,不知为什么,在看见他后,我忽地生出一种深深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使我想远远的逃离,许久之后我才明白,这种感觉是因为我怕自己万劫不复,就像飞蛾看见火,会奋不顾身的扑过去。

    我慌忙的错开眼,心跳慢慢的平息,男子似乎早就猜到我的反应,嘴角含笑的看着我:“你果然是女子。”他的话真是自大,就像只要是女子,就应该因看见他的脸而失神,不过他的确有这种本钱。我冷冷的道:“我要回去了,你别再跟着我了。”说完,便低头向山下走去,身后传来男子带有一丝轻蔑的笑声,直到听到他的笑声,我才反应过来,他从未说要跟着我,是我一直在不明所以的拒绝,他那样的人,投怀送抱的女人只怕有的是,只怕他也不稀罕跟着一个连相貌都没看见的女人吧。他果真没在跟来,我快步的走下了半山腰,悄悄的摸回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我轻轻的推开南宫若惜的门,门‘支’的一声开了,若惜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的传来,我轻轻的将她推了起来,若惜看见我,睡意不退的咕哝一声:“凌心,你半夜不睡觉,干什么?”我坐在她床上,“若惜,我要请你帮个忙。”“什么?”“明天开始,你回复女装。”“什么?”若惜被我的话惊得马上清醒了过来“为什么?”“因为你和若柳早晚会被人看出来,还不如自己恢复,省的人家说我们骗人。”若惜听话的点点头,“然后你对外人就说是我妻子。”“你不回复吗?”“我暂时先这样。”我本想将今晚的事告诉她,但还是没说,也许以后再也见不着那男子,不用做的滴水不漏,不知那人是什么身份,但为了以防他向天游宫的宫主禀报此事,还是让南宫姐妹恢复女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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