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唯有些犹豫:“我在人间太久了,法术已经弱到连凡人都骗不了的地步,恐怕不行。”

    左南枫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语。

    “你在我府里做甚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冷喝,吓得花唯转过身把手藏在后面。

    武曲星君青筋突兀一脸怒气的站在她面前:“你拿了我什么东西,交出来。”

    花唯不自觉的退后两步,两眼四处扫寻找逃跑之处。

    武曲星君脚猛地蹬地,壮实的身体如肉球向花唯扑来,后者脚步一顿,硬生生横移三尺,再一蹬地,闪电般奔向门外。武曲星君粗壮的腰身凭空一扭,硬是在空中转了个方向,他两手结印朝花唯一指:“急急急,定!”

    然后,然后花唯就被定住了,脚还虚空踏着,除了一对眼珠骨碌的转,哪都动不了。

    武曲星君扳开花唯死死握紧的右手,一块半个巴掌大的令牌露出来。

    “你,你,”武曲星君眼神变得复杂,“你竟敢潜入我府中偷盗昊天令!此事关乎神界安危,我要带你去见天帝。”

    正在为凡间大旱的天帝心情糟透了,听到此事只是袖袍一挥:“送去天牢,雷刑三日。”

    花唯被铁链绑在一根雕龙刻凤的柱子上,雷霆柱十分美丽,也十分冰凉。

    一个天将举起精致的小锤子,猛地敲在雷霆柱上,柱子似发出低吼,瞬间出现数条蓝色电流,如同游龙,在花唯身上一闪而过。

    花唯紧咬着嘴皮,喉咙发出闷哼,血丝缓缓浸出来。

    天将得到的命令是雷刑三日,当他不知道锤到第几锤,也不知道花唯昏厥了多少次的时候,一道劲风扑面而来,左多如同鬼魅站在他面前。

    “参,参……”行礼的话来不及说出口,天将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身体被掀飞。

    左多右手并掌,亮起淡紫色光芒,毫不费力一划,铁链哗啦啦的全掉地上,昏厥的女子向他倒来,他一把扶住。

    “战神,我等奉天帝旨意,雷刑花仙子三日,希望战神不要让我们……”一旁的天将见左多有救花唯的意思,便上前阻拦,话未说完,左多已转过头漠然的看着他,吓得他把剩下的话硬吞回去。

    左多左手扶着花唯,右手陡然亮起白光一掌拍到雷霆柱上。

    雷霆柱纹丝不动,左多眉头微皱,手上白光加盛,啪,一道细微的裂缝从左多手边蔓延,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一眨眼的功夫,威武的雷霆柱就成了一堆废铁。

    左多没再看上一眼,将花唯抱在怀里,腾身朝武曲星君府去了。

    天帝接到左多暴打武曲星君的消息赶到时,武曲星君已经昏死躺在地上血汨里,左多一手扶着昏迷的花唯,一手拿着昊天令。

    “左多你,你又发什么疯!”天帝震怒,吓得看热闹的众天神齐乎乎的跪下。

    左多抬头看了天帝一眼,眼里带着几分不屑,但还是恭敬的欠欠身:“回天帝,昨日我在神界门口练法,无意打破了昊天结界,便托花仙子找武曲星君借昊天令修复,花仙子在武曲星君府没找到武曲星君,但找到了昊天令牌,然而天帝只听取了武曲星君片面之词,便罚花仙子三日雷刑,此事因我而起,于情于理我都该出面。”

    “什么,昊天结界破了?”天帝失声,随即恢复正常,“我忙于凡间的事,没有查清事情真相便责罚,是我大意了,你把武曲星君打成这样也算是出气了,昊天令你先拿去修补昊天结界吧。”

    “回天帝,我认为武曲星君不过是才从凡间升上来的粗人,于法力于仙龄都不够资格管昊天令,所以,我想申请亲自保管昊天令。”

    天帝的脸皮抽了抽,咬着牙道:“好,依你说的办。”

    其他天神一片哗然,天帝向来迁就左多,可这一次迁就得实在过头了。

    花唯惊醒的时候左多就坐在她身边,盯着她出神,吓得她连忙坐起来,一阵酥麻感顿时扩散到全身,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大反应干嘛,快躺下休息。”

    花唯一改平时温柔,脸色十分冷漠,声音也十分冷漠:“你怎么在这,出去!”

    左多被她的态度吓懵了,到嘴边的话化作一声轻叹,他拿出昊天令放到女子掌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偷昊天令,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昊天令怎么会在你这?”

    “我打了武曲星一顿,抢的。没事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花唯盯着昊天令,一滴泪轻轻落下,落在昊天令上,如同一朵绽放的小花。

    “左多,你过来。”花唯抬头看着左多。

    左多眼里是不解,但还是走了过去:“别哭,我在,武曲星被我打得半死,给你报仇了。”

    “过来,坐这。”花唯拍拍自己身旁的床沿。

    左多听话的坐下,眼睛始终不离她。

    花唯一把勾住左多的脖子,湿润的唇印上他的。

    这一刻,左多也懵了。

    学校门外,放学的高峰期,左南枫站在路边,手缩在袖子里,注视着像脱缰野马一样冲出来的学生。

    在密麻的人脸里,他总算找到了那个白面小生。

    电话响了,花唯打来的,他看了一眼,挂掉,跟上尚淋即将消失的身影。

    尚淋叼着跟热狗一跳一跳的朝友生路方向去,并没有发现后面有条尾巴。

    在一棵树旁,他弯下身系鞋带,一根闷棍打在他头上,打得他眼冒金星,血登时成串的滴落,他翻了翻眼皮,还没看清打他的是谁,就倒在地上。

    左南枫丢了铁棍,拨通花唯的电话,那边传来她接近崩溃的声音:“你去哪了你能不能说一声,能不能别打多少个电话都不接。”

    左南枫微微沉默:“花唯,我们去威尼斯吧。”

    “安?你说真的?”

    “真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转为兴奋:“好啊,我马上收拾东西。不过你现在到底在哪?”

    “我很快就回来了,不用担心,你先收拾吧。”

    挂了花唯的电话,叶送的电话马上打了过来。

    “喂,叶送,什么事?”

    “我有话要和你说,来茂林路。”

    “我哪都不想去,有事就说吧,没事我挂了。”

    “我靠你别破罐子破摔啊,电话里说不清,你来找我,再不告诉你真相你就要被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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