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妓院的厢房内，布置的浓情蜜意，灯光也透着暧昧。
十四阿哥坐在床上，紫衣女子站在床前，仍是低着头。
“你不是林忧若，那你到底是谁？”
“奴婢姓江，名寒嫣，真的…不是公子所说的林忧若…”
“…的确不是，即使长得像，你也不会是她。”十四阿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奴婢…奴婢还有事，可以走了吗？”
十四阿哥抬眼看着她，女子一身紫衣，身材样貌都像极了林忧若，声音也像极了。
他轻轻笑了笑，“有事？是要接客？”
女子听到这两个字似乎有些惊到，她轻轻摇了摇头，“奴婢…不接客的。”
“你有这么一副好样貌，不接客真是可惜啊。”十四阿哥笑着摇了摇头，“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是紫莹姑娘的贴身丫鬟，前些日子来的春风楼。”
她所说的紫莹，十四阿哥是知道的。她是这里的头牌，曾经也伺候过他。
“她脾气这么差，你受得了？”
“奴婢…奴婢只是个下人…”
“跟我走吧。”十四阿哥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我带你回府。”
女子似乎被吓了一跳，“公子在说什么？”
“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么？本阿哥说带你回府。”
女子一脸的不解，她慢慢低下头，“奴婢已经签了卖身契，不可以跟公子走的。”
“你认为本阿哥赎不起？”十四阿哥大笑了起来，“那你还真是小看我了。”
“公子这样待奴婢，是因为奴婢长得像那个林姑娘么？”
“是…”
——
【第三十二章】冬天的湖面，就算不结冰也是异常寒冷了。
湖面上只有寥寥一些游湖的人。四阿哥和四福晋坐在宽大豪华的游船上，四福晋一脸喜悦的神色，仿佛一个活泼的少女一般欣赏着周边的景色。
四阿哥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的笑容，他的心里，瞬间觉得满满的。
也许，他的确错了。他想要的生活，其实就该这么简单，不该那么复杂。
“四爷在看什么？”四福晋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看我的福晋有多美。”四阿哥说出他从不曾说过的话，却没有一丝尴尬，反而笑的一脸自然。
四福晋更加羞涩起来，“四爷真是说笑了，妾身早已老了。”
“怎么会，还很年轻，说什么老。”
“四爷…”四福晋突然收起笑容，脸上是淡淡的温馨，“妾身知足了，就算现在让妾身去死，妾身也无憾了。”
四阿哥轻轻握住她的手，“谁准你死了，我还没死，你怎么可以死？”
她的眼里溢出了泪水，滑过脸颊。
他抬手替她抹掉了泪水，轻轻将她拥进怀里。
——
走进豪华的府苑，江寒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到处是下人丫鬟，走过来都恭敬的行礼，“十四爷吉祥。”
江寒嫣闪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你，真的是十四贝勒？”
“怎么，不像么？”十四阿哥风趣的笑了笑，“京城内除了贝勒，还有谁能住这样的地方。”
江寒嫣环顾了四周，慢慢走到门口，“我看我还是回去吧，这个地方不适合我。”
十四阿哥一把拉住她，“我已经交了赎金，你觉得那女人还会还我？”
江寒嫣慢慢转过身，眼神有些胆怯的对上他的视线，“十四爷待我这么好，只是…因为我长得跟林姑娘像么。”
他慢慢松开她的手，“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
“她…是十四爷喜欢的姑娘？”
十四阿哥慢慢转过身，“…不是喜欢。”
江寒嫣慢慢走到他面前，眼神里透着不解，“不是喜欢，那是什么？”
“爱。”
她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但还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那这个姑娘…可真幸福。”她轻轻展开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见一见那个林姑娘，看看我们到底长得有多像。”
“很像，非常像，连声音也很像。”十四阿哥抬眼看着她，却又慢慢移开视线，“不过，你们应该这辈子也见不了面。”
——
“江姑娘，十四爷吩咐奴婢们好好伺候您。来，这是你的房间，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奴婢们。”
几个丫头将她领到一个房间，房间布置的十分优雅。
江寒嫣慢慢走进去，一瞬间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真的是我的房间么？”
“当然了。”几个丫头笑呵呵的开口，“看来，府内很快就会有女主人了。”
“是啊，奴婢还是头一次看到江姑娘这么漂亮的姑娘呢！跟十四爷真是好配啊！”
“说不定再过不久，就能改口叫福晋了呢。”
听着她们的七嘴八舌，江寒嫣淡淡笑了笑。
——御花园的风景似乎四季如春，蝴蝶与鲜花也永远同在。
穿着小小阿哥装的小男孩手捧一个装满各色蝴蝶的玻璃罐站在花丛边，小小的嘴翘翘的撅着。
不远处跑来一个小小的女孩，长长的头发随风舞起来，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你又迟到了。”小男孩将玻璃罐紧紧捧在怀里。
“爹爹带我去了储秀宫，姑姑在绣帕子，可漂亮了。”女孩的容貌十分清秀，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似乎一点都没有为自己迟到感到愧疚。
“额娘绣的帕子当然漂亮了。”男孩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跟额娘一样漂亮。”
“等我长大了一定比姑姑漂亮。”
“那可不一定，我额娘是世界上最美的。”
“我不跟你玩了。”小女孩撅起小嘴，转身便要走。
男孩拉住她，“你最美，你最美，额娘是第二美，好不好？”
“这才对呀，我还没长大呢，等我长大了，我一定是最美的。”
“可是你老是迟到，总是迟到，以后就叫你迟迟吧。”男孩有些生气的看着她，“迟迟，迟迟。”
“怎么会有姑娘叫迟迟，真是难听。”女孩不高兴起来，“我不要，我不要叫迟迟。”
“我不管，以后就叫你迟迟了，迟迟，迟迟。”
“我不要，我不要叫迟迟。”女孩突然哭闹起来，“好难听。”
“不要哭了，这个送给你。”男孩将手里的玻璃罐递到女孩的面前，“喜不喜欢，小李子他们替我抓的。”
女孩看到玻璃罐里各色的蝴蝶，终于破涕为笑，“好漂亮啊。”
“没有迟迟漂亮的。”
“迟迟好好听。”女孩捧着玻璃罐，笑的甜美。
男孩看着女孩，也傻傻的笑。
——
同一个梦，已经做了无数次。
林忧若在黑暗中支起身子，突然觉得心口有一丝疼痛。
“怎么会这样…”
她有些艰难的下床，月光照在地上，竟也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谁是迟迟…迟迟是谁…”她痛苦抓着脑袋，努力想要回忆起什么，可只是徒劳。
——
“咳咳咳…咳咳咳咳……”
娜娅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光泽，苍白无力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拼命的咳嗽着。
九阿哥一直陪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缓解她的痛苦。
“大夫怎么还没来？还不去催！”
看着她越咳越痛苦，他的心都纠在一起。
娜娅，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鲜红色的液体从她的口中涌出，她已经来不及用手去挡，便吐了九阿哥一身。
“娜娅！娜娅！”
她用力扯出微笑，“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娜娅…”眼泪夺眶而出，宣泄般夺眶而出，“娜娅，你撑着点，大夫马上就来了。”
“九爷…妾身已经不行了…”娜娅轻轻握住他的手，“…能在九爷的陪伴下离开，妾身…知足了…”
“不会的，娜娅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死，不会的…”
“…九爷真是任性，怎么…像个小孩子呢…”
“娜娅…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亏欠你太多……”
她艰难的轻轻摇头，“是娜娅对不起九爷…娜娅太自私了。三年前…随爹爹来到京城，在宫里看到九爷的第一眼…娜娅就爱上你了，娜娅…从不后悔…只是遗憾，不能够一辈子陪着九爷…”
“…娜娅……”
“娜娅只是想问九爷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一点点…”她的声音越来越无力，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九阿哥轻轻点头，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究竟爱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她艰难的展开微笑，“那就…足够了…九爷，娜娅可以安心的…把九爷交给…迟迟姑娘了…”
九阿哥慢慢抬头，脸上满是泪痕，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什么…”
“九爷…那个迟迟姑娘，一直在我们身边，对么…”
九阿哥紧紧握住她的手，“娜娅……”
“对吗。”
他轻轻低下头，“…对…”
“九爷要…好好照顾她，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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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涵小薏
妓院的厢房内，布置的浓情蜜意，灯光也透着暧昧。
十四阿哥坐在床上，紫衣女子站在床前，仍是低着头。
“你不是林忧若，那你到底是谁？”
“奴婢姓江，名寒嫣，真的…不是公子所说的林忧若…”
“…的确不是，即使长得像，你也不会是她。”十四阿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奴婢…奴婢还有事，可以走了吗？”
十四阿哥抬眼看着她，女子一身紫衣，身材样貌都像极了林忧若，声音也像极了。
他轻轻笑了笑，“有事？是要接客？”
女子听到这两个字似乎有些惊到，她轻轻摇了摇头，“奴婢…不接客的。”
“你有这么一副好样貌，不接客真是可惜啊。”十四阿哥笑着摇了摇头，“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是紫莹姑娘的贴身丫鬟，前些日子来的春风楼。”
她所说的紫莹，十四阿哥是知道的。她是这里的头牌，曾经也伺候过他。
“她脾气这么差，你受得了？”
“奴婢…奴婢只是个下人…”
“跟我走吧。”十四阿哥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我带你回府。”
女子似乎被吓了一跳，“公子在说什么？”
“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么？本阿哥说带你回府。”
女子一脸的不解，她慢慢低下头，“奴婢已经签了卖身契，不可以跟公子走的。”
“你认为本阿哥赎不起？”十四阿哥大笑了起来，“那你还真是小看我了。”
“公子这样待奴婢，是因为奴婢长得像那个林姑娘么？”
“是…”
——
【第三十二章】冬天的湖面，就算不结冰也是异常寒冷了。
湖面上只有寥寥一些游湖的人。四阿哥和四福晋坐在宽大豪华的游船上，四福晋一脸喜悦的神色，仿佛一个活泼的少女一般欣赏着周边的景色。
四阿哥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的笑容，他的心里，瞬间觉得满满的。
也许，他的确错了。他想要的生活，其实就该这么简单，不该那么复杂。
“四爷在看什么？”四福晋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看我的福晋有多美。”四阿哥说出他从不曾说过的话，却没有一丝尴尬，反而笑的一脸自然。
四福晋更加羞涩起来，“四爷真是说笑了，妾身早已老了。”
“怎么会，还很年轻，说什么老。”
“四爷…”四福晋突然收起笑容，脸上是淡淡的温馨，“妾身知足了，就算现在让妾身去死，妾身也无憾了。”
四阿哥轻轻握住她的手，“谁准你死了，我还没死，你怎么可以死？”
她的眼里溢出了泪水，滑过脸颊。
他抬手替她抹掉了泪水，轻轻将她拥进怀里。
——
走进豪华的府苑，江寒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到处是下人丫鬟，走过来都恭敬的行礼，“十四爷吉祥。”
江寒嫣闪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你，真的是十四贝勒？”
“怎么，不像么？”十四阿哥风趣的笑了笑，“京城内除了贝勒，还有谁能住这样的地方。”
江寒嫣环顾了四周，慢慢走到门口，“我看我还是回去吧，这个地方不适合我。”
十四阿哥一把拉住她，“我已经交了赎金，你觉得那女人还会还我？”
江寒嫣慢慢转过身，眼神有些胆怯的对上他的视线，“十四爷待我这么好，只是…因为我长得跟林姑娘像么。”
他慢慢松开她的手，“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
“她…是十四爷喜欢的姑娘？”
十四阿哥慢慢转过身，“…不是喜欢。”
江寒嫣慢慢走到他面前，眼神里透着不解，“不是喜欢，那是什么？”
“爱。”
她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但还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那这个姑娘…可真幸福。”她轻轻展开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见一见那个林姑娘，看看我们到底长得有多像。”
“很像，非常像，连声音也很像。”十四阿哥抬眼看着她，却又慢慢移开视线，“不过，你们应该这辈子也见不了面。”
——
“江姑娘，十四爷吩咐奴婢们好好伺候您。来，这是你的房间，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奴婢们。”
几个丫头将她领到一个房间，房间布置的十分优雅。
江寒嫣慢慢走进去，一瞬间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真的是我的房间么？”
“当然了。”几个丫头笑呵呵的开口，“看来，府内很快就会有女主人了。”
“是啊，奴婢还是头一次看到江姑娘这么漂亮的姑娘呢！跟十四爷真是好配啊！”
“说不定再过不久，就能改口叫福晋了呢。”
听着她们的七嘴八舌，江寒嫣淡淡笑了笑。
——御花园的风景似乎四季如春，蝴蝶与鲜花也永远同在。
穿着小小阿哥装的小男孩手捧一个装满各色蝴蝶的玻璃罐站在花丛边，小小的嘴翘翘的撅着。
不远处跑来一个小小的女孩，长长的头发随风舞起来，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你又迟到了。”小男孩将玻璃罐紧紧捧在怀里。
“爹爹带我去了储秀宫，姑姑在绣帕子，可漂亮了。”女孩的容貌十分清秀，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似乎一点都没有为自己迟到感到愧疚。
“额娘绣的帕子当然漂亮了。”男孩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跟额娘一样漂亮。”
“等我长大了一定比姑姑漂亮。”
“那可不一定，我额娘是世界上最美的。”
“我不跟你玩了。”小女孩撅起小嘴，转身便要走。
男孩拉住她，“你最美，你最美，额娘是第二美，好不好？”
“这才对呀，我还没长大呢，等我长大了，我一定是最美的。”
“可是你老是迟到，总是迟到，以后就叫你迟迟吧。”男孩有些生气的看着她，“迟迟，迟迟。”
“怎么会有姑娘叫迟迟，真是难听。”女孩不高兴起来，“我不要，我不要叫迟迟。”
“我不管，以后就叫你迟迟了，迟迟，迟迟。”
“我不要，我不要叫迟迟。”女孩突然哭闹起来，“好难听。”
“不要哭了，这个送给你。”男孩将手里的玻璃罐递到女孩的面前，“喜不喜欢，小李子他们替我抓的。”
女孩看到玻璃罐里各色的蝴蝶，终于破涕为笑，“好漂亮啊。”
“没有迟迟漂亮的。”
“迟迟好好听。”女孩捧着玻璃罐，笑的甜美。
男孩看着女孩，也傻傻的笑。
——
同一个梦，已经做了无数次。
林忧若在黑暗中支起身子，突然觉得心口有一丝疼痛。
“怎么会这样…”
她有些艰难的下床，月光照在地上，竟也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谁是迟迟…迟迟是谁…”她痛苦抓着脑袋，努力想要回忆起什么，可只是徒劳。
——
“咳咳咳…咳咳咳咳……”
娜娅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光泽，苍白无力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拼命的咳嗽着。
九阿哥一直陪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缓解她的痛苦。
“大夫怎么还没来？还不去催！”
看着她越咳越痛苦，他的心都纠在一起。
娜娅，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鲜红色的液体从她的口中涌出，她已经来不及用手去挡，便吐了九阿哥一身。
“娜娅！娜娅！”
她用力扯出微笑，“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娜娅…”眼泪夺眶而出，宣泄般夺眶而出，“娜娅，你撑着点，大夫马上就来了。”
“九爷…妾身已经不行了…”娜娅轻轻握住他的手，“…能在九爷的陪伴下离开，妾身…知足了…”
“不会的，娜娅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死，不会的…”
“…九爷真是任性，怎么…像个小孩子呢…”
“娜娅…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亏欠你太多……”
她艰难的轻轻摇头，“是娜娅对不起九爷…娜娅太自私了。三年前…随爹爹来到京城，在宫里看到九爷的第一眼…娜娅就爱上你了，娜娅…从不后悔…只是遗憾，不能够一辈子陪着九爷…”
“…娜娅……”
“娜娅只是想问九爷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一点点…”她的声音越来越无力，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九阿哥轻轻点头，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究竟爱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她艰难的展开微笑，“那就…足够了…九爷，娜娅可以安心的…把九爷交给…迟迟姑娘了…”
九阿哥慢慢抬头，脸上满是泪痕，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什么…”
“九爷…那个迟迟姑娘，一直在我们身边，对么…”
九阿哥紧紧握住她的手，“娜娅……”
“对吗。”
他轻轻低下头，“…对…”
“九爷要…好好照顾她，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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