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宫女模样的女郎走了过来,先是对着司马歌扶了扶身子,问了司马茹安好,这才终于面向王眉,说道:“女郎,王后娘娘唤您前去。”

    司马绿点了点头,既然王后娘娘要召见这王氏嫡女,那一定是有大事,还是让她先行离去才还:“王氏阿眉,你且先行离去。”

    王眉浅笑,拜别了司马绿,跟随着那前来召唤的宫女离去。

    坤仪宫,殿内光线昏暗,悬梁之上挂满了红色的纱帐,熏香炉里燃着丝丝的香气,浓郁,闻久了人便不大清醒起来。

    王眉坐在纱帐后面,等了已是有一段时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殿外传来了一些小声的说话声。

    “东芝国的太子?是他要在城里找一个匹配的太子妃吗?”

    “王后娘娘此时召见这女郎,莫不是?”

    那宫女立马捂上了自己的嘴,眼珠四下的瞅了瞅,这才小声的说道:“你知道什么王氏嫡女如何的尊贵,怎么会送到那东芝国去。”

    王眉似乎明白了一些,这东芝国的太子此次前来是为他的父亲求取一个皇后,而然,便在这个时候贾后让人召唤她前来,这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自然不是,王眉低下头不语,现在他们都被蒙在骨子里,这宋行闵前来为的是他那好色残暴的父皇续娶一个皇后,可便虽说如此,那也是一个堂堂东芝国皇后的宝座,有哪位女郎不心动?

    王眉对此事也有所闻,前几日,朝廷下了诏书召集了名门中的各族女郎都要交一副画像上来,她记得前世的情景,她那拼了命相出风头的雪姬,这个时候到却是冰雪聪明,关起门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雪姬自来是聪明无比的,她王眉王氏嫡女年龄尚小,便算是被贾后选上了,这王氏本族也不可能会舍让她去如此遥远的东芝国,建康城里士族虽多,可能同司马家齐名的便只有王谢两家,雪姬她深刻的知道若是非要在王氏派一个女郎出去,身份匹配,年龄匹配的,便只有她这个庶女了。

    王眉甚至清楚的记得,在前世之时,雪姬便是穿着寝衣站在室外受着冷风吹,那时候她还高兴了还几天,心想着这雪姬终于不会抢了她的风采。,欢欢喜喜的换了萨嬷准备好的新衣去了建康皇宫,而被邀请的雪姬却是呆在屋子里,不见众人一面,因为这一场病身子一坏就是好几日。

    “你这女郎,想些什么。”

    贾后着了一身华服,出现在纱帐后面,朦朦胧胧只见到一个曼妙的侧影,头上戴着不少的珠翠,声音却透着威严。

    王眉起身对着贾后扶了扶身子,她有不是傻子,你问什么,就会答什么:“阿眉,在思索今日公子布置的课业。”

    司马歌同这贾后有些想象,特别是那看人时的眼神,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傲气。

    贾后抬了抬脸,问道“公子,近日可是安好。”

    贾后同公子拙也是有交情的吗?为何她会问这种问题。

    “公子,这几日犯了咳疾。到了半夜总是睡不安稳。”

    王眉能感受到纱帐之后的身影顿了一顿,贾后似是在有些着急,出声呵斥着王眉:“你在公子拙身边已有数日,难道不会好好的侍奉吗?”

    她王眉好歹也是一堂堂王氏的嫡女,如何能做端茶送岁的婢女?若是真心也愿意,同他人又是何干,这贾后说的也是有些过分了。

    贾后这才意识到,方才的自己有些失态,咳嗽了几声,说道:“听说,你同十四殿下一起学习琴艺,王氏女郎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殿下便是殿下,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果然,贾后为了见她,并不是因为东芝国太子的事情,而是单纯上的母亲看不惯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女郎压着,这才出言来警告王眉一番。

    王眉低下眉去,做出一番恭顺的模样。

    这女郎不过如此,呆呆蠢蠢木讷着,也不知司马歌到底哪里讨厌了她。

    贾后打了个哈欠,已是不耐的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吧!”

    王眉行了礼,匆匆的退出坤仪宫。

    她来到皇宫的羊肠小道上,那小殿下司马歌已经早早的候在那里。

    “看什么!还不快过来。”

    王眉点了点头,愣愣的走了过去,这司马歌怎么了?

    突然,王眉想起上次的他输了赌约,说好要为她牵三日的马,这时候该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王眉对着司马歌扶了扶身子:“阿眉,见过殿下。”

    司马歌自是嫌弃的摆了摆手,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是为的来见着讨人厌的王氏阿眉的,扯了嗓子:“免了。”

    “你,你,你,都给本殿下滚下去。”

    他可不想贝许多人看见,他为这王氏的小女郎牵马。

    宫人相互彼此看了一眼,一一的退了下去。

    司马歌来到王眉身边,这些天没见似乎他的个子有些长高了,

    司马歌抬着高傲的下颔,鼓起嘴,记不大愿意的说道:“王氏阿眉,本殿下来兑现前几日的诺言了。”

    做为一个好郎君,敢说敢当,上次春困的课题他同王眉击了掌,虽然司马歌到了如今仍旧是觉着他画下公子拙的肖像一点错也没有,可是人家王眉得了一个甲等,他自然是愿赌服输的。

    “本殿下会为你牵三日的马车。”

    他说的堂堂正正,王眉却是有些害怕了,这殿下该不是发烧了吧?怎么他那张小脸红的这么厉害。

    王眉心情大好,柔柔的说道:“多谢,殿下。”

    从建康皇宫到迦南别院,有一段路程,司马歌选了一条偏僻的人不多的小道,倒也是一直为王眉牵着马绳,可脸确实臭了一路。

    周遭跟随的宫人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出言。

    王眉望了望底下的司马歌,好心的问道:“殿下,可是累了?阿眉,可以自己骑马。”

    司马歌牵着王眉的马,他的个子还不过马头,却是抓着那棕色的马绳固执的拉着:“王氏阿眉,你闭嘴!本殿下不准你说一个字。”

    “你还笑?”

    为什么不可以笑,王眉坐直了身子,一脸的得意洋洋,这不可一世的小殿下也有今日,若是以后他上了战场怀念起小时候,不知到了那一刻,他会不会气得想掐断她的脖子,下邳齐王的一世英名都毁在她这个王氏女郎身上。

    或许,不用等那么久,现在的司马歌那灼热的眼神,就可以生生的把她看穿。

    迦南别院,公子拙站在门外,像是已经等候了许久。

    “殿下。”

    司马歌见着了公子拙,便想只勤劳的小蜜蜂见着了芙蓉花,嗡嗡的在他身边绕着圈儿,王眉也不知对着司马歌射了几个白眼,那司马歌却是无睹,咧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公子,可是想司马歌了?”

    这时,连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十四也是捂住嘴别开脸去。

    王眉大汗,这司马歌还不会是个龙阳之癖吧?他竟是如此喜欢公子拙,怕是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司马歌暗指王眉,她却是充耳不闻,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司马歌。

    司马歌黏糊糊的赖在公子拙的身边,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公子,歌得到了好东西,可要一见。”

    歌?司马歌竟然称自己为歌?

    真是肉麻兮兮的可以,王眉拢了拢身上的罗裙,望了望天色,不过是大正午的烈阳高照,可身上只觉着寒颤不止。

    王眉下了马,来到公子拙面前:“公子,阿眉回来了。”

    公子拙知道她今日被贾后召见了,颇有些担心,这才亲自立在门外等候这她回来。

    公子拙不语,对着她点了点头:“回来,便好。”

    你看!你看!

    这王氏女啦,老是对着公子拙撒娇,司马歌真是看不下去了。

    司马歌瞥了王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王氏阿眉,听说,你又在外面出尽了风头?”

    这殿下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眉对着司马歌浅笑,一脸无辜的问道:“阿眉,没做什么,许是,殿下听错了。”

    狡猾!狡猾!狡猾!

    司马歌见着王眉一脸笑意,真是觉着全身的不安稳,两人四目相望,争吵之势便要一触即发,公子拙伸手打住,淡淡的说道:“好了,殿下既然回来了,便将这两日的功课补上。”

    司马歌张大了嘴,一脸的欲哭无泪,凄凄惨惨:“公子,莫要吓唬歌。”

    王眉捂着嘴咯咯的发笑,如今,见着一脸无可奈何的司马歌,却是有苦说不出口的尴尬模样,她顿时觉着豁然开朗,没好意的瞪了一眼司马信,眼神里似是在说,再让你猖狂!

    “王氏阿眉!你笑个屁啊!”

    “闭嘴!滚开!都给本殿下滚!”

    迦南别院里的清净被打破,司马歌手拿木屐,对着前方奔跑的王眉就是一阵全追猛打。

    如今五月正好,阳光明媚,清风袭人,可只要再过些日子,渐渐的白日开始变长,炽热的季节即将到来。

    大魏皇朝四百三十九年,东芝国的太子来朝,建康的名门女郎们可以一睹那传言之中,人比花娇的郎君。

    对了,还有一事,颇让王眉觉着发慌。

    该如何是好,这混世小魔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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