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宾工作接近尾声,廖启帆忠于职守自己的岗位,他以迷人的笑容、流利的外语赢得了外来宾客的一致好评。薛晓南作为引宾组的主要负责人,也是对廖启帆的接待能力赞许有加。只是不知道为何薛晓南越发不敢看廖启帆的眼睛,但凡一个不经意的对视,薛晓南就会心跳不止、面色绯红,变得跟一个小女生一样。

    或许是因为那一吻闹得,薛晓南总是这样说服自己--

    为什么他会突然吻自己呢?还有在g市医院里他的举动也是相当奇怪,该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吧?此时的薛晓南变得越发胡思乱想起来。

    薛晓南是见过安雪薇的,骄人的身材,迷人的脸庞,又是廖启帆初恋,怎么看两个人都是如此的般配。再看看自己,跟安雪薇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是个男人都会选择那样的女神吧!更何况是自己的初恋情人,在心里自然无人能及。廖启帆本来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对待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玩世不恭,他之所以这样调戏自己,绝对是在学校闲的发慌,就是因为自己太过纵容他的种种,才会导致现在对方的举动越来越过分了!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在合约里明确写到,禁止有男女行为,一旦越轨同泄密处理,当初自己怎么能落下这么重要一条呢?薛晓南真是后悔莫及当初的轻率行为--

    再者说薛晓南是老师,学校有明文规定,在职教师不能与在校学生有不正当的关系,一旦发现,开除处理!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也不能做出越格的事情来!不论从任何角度来讲,薛晓南时刻都在警告自己,以后绝不可能跟廖启帆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

    薛晓南啊!薛晓南!看你怪精明一个女人,怎么到了男人的问题上总是犯浑来着?成阳如此,司徒冉如此,尚且可以理解,毕竟人家已经是有经济能力的男人,而廖启帆呢?就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小p孩,你要是在他的问题上还不能把持住自己,就自刎好了!两日后,篮球联赛正式开始,薛晓南的第二项工作也开始正常运营,那就是后勤医保工作。运动场上无眼,尤其是像篮球这种同场对抗性项目,运动员在比赛场上发生冲撞,造成运动损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在这个时候就特别能体现薛晓南存在的价值--

    在上级领导的多次要求下,薛晓南找了一间离篮球比赛场最近的空教室,作为临时医护服务站点,以便场上受伤的运动员来此医治。

    一日,一个韩国女运动员一瘸一拐的被人架到了医护站,薛晓南定睛一看,此女子身高1。73左右,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是篮球运动员。女子被架进来的时候一脸痛苦表情,薛晓南命令其躺在临时按摩床上,准备紧急治疗措施。

    进过仔细进行检查,薛晓南得出结论,此人由于没有做好充分准备活动,就进行激烈场上的对战,而导致大腿跟部韧带肌肉拉伤,大腿根筋拧成了一团硬疙瘩,必须尽快处理。

    薛晓南瞬时给出了治疗方案,只见她二话不说,先是扳着对方腿来回做收缩旋转运动,女子每一次挤压肌肉时都会失声大叫起来,薛晓南并不理会,而后在硬疙瘩处进行推拿按摩,欲达通筋活络之效;由于女子伤部太严重,光用推拿方法效果并不佳,薛晓南果断拿出银针用酒精消毒后,给予施针治疗……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女子痛苦不减,只是大腿根部的筋疙瘩已不见了踪影,薛晓南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顿时松了一口气,眼看大功马上告成!

    孰不知一旁的廖启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薛晓南老练的技术、临危不振的气度、从容不迫的态度,都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迷人,廖启帆看得入了神,不得不对此女子的精湛艺术拜服。

    最后一步,薛晓南用烧酒擦拭女子伤处,此次救治医圆满结束--

    而这时,伤患女子突然开了口,叽叽喳喳说的都是薛晓南听不懂的话语,薛晓南一头雾水地看着此女子的嘴,不知所云的无言以对。

    “她说,为何现在还是很痛,甚至比之前更痛了?”廖启帆走上前去,十分有眼色的当起翻译。

    “哦!你告诉她,这是治疗的必经过程,如果不治疗也能好,但是至少得拖上个一两个月。现在忍着点痛,明早上就会有康复效果,三天长好,一个星期之内就可以痊愈--”薛晓南顺手拿起毛巾擦拭额头的汗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明白!”廖启帆心领神会,而后面朝此女子,笑容满面地翻译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薛晓南刚布置好医护站,就见昨日的韩国女子一瘸一拐地向自己走来。

    见此状,薛晓南眉头紧锁,心中瞬时没了底--

    不会又发作了吧?不可能啊?以自己从医多年的经验,昨日的紧急措施已经相当完善了,除非她不听话又跑去运动了。

    女子一来,看到薛晓南上来就拉着她的手不放,嘴里呜呜啦啦说着什么,薛晓南依然不知,这时廖启帆也来到医护现场,看到此场景,赶紧走上前去解释道,“她是感谢你,今天早上明显感觉到好多了,腿也没有昨天那般疼痛了……”

    听到这里,薛晓南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啊,心终于可以放肚子里去了。

    可是,让薛晓南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此后,此女子每天都按时按点来到医护站,比自己的学生都来的准时。什么都不干,就坐在长椅上,默默的注视着薛晓南,想要与之攀谈,只是知道俩人之间有语言障碍,只能打消了此念头,老是摆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还不算太差,最让薛晓南受不了的是,只要廖启帆一来,此女子俩眼就放金光。廖启帆行径更过分,俩人一碰头就全钉在了长椅上,谈笑风生、卿卿我我、暧昧有加,一坐就是一天,坐在一边的薛晓南只觉得碍眼,心里不是滋味。

    最郁闷的是薛晓南根本听不懂此二人说的什么意思,看着俩人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薛晓南心里愈加是滋味,只能一旁冷眼干听,却不知其意,自己心里如百爪挠心一般难以忍受,却还要强压抑着,这种滋味可想而知!

    一次,此女子身上落一缕花絮,廖启帆发现之,无意亲手拂去,这一个动作甚是暧昧,在一旁观看的薛晓南顿时气得冒火,竟忘记手中抱有酒精瓶,一个激动,落地花开--

    薛晓南回过神来,赶紧收拾残局,而长椅的两个人也闻讯而来,三个人手忙脚乱的捡起玻璃碴子,薛晓南本来心里就不好受,看到这俩人又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更加厌烦不已,索性耍起来脾气。

    “廖启帆,你天天来这里干嘛?不干活就算了,就知道泡妞,连洋鬼子都不放过,从今天起你就别来了!我这里是医务室,不是让你谈情说爱的地方!”

    自己都不知道做错什么的廖启帆,被薛晓南这样劈头盖脸地骂过来,满是无辜地一头雾水道,“我怎么了?不是你强烈要求让我来的吗?我来了你又这态度,你到底想干嘛?”

    做错事还顶嘴,薛晓南更加恼羞成怒起来,“我叫你来帮我做翻译,不是来泡妞的,想泡妞就去远点的地方,别叫我看见!你那种恶心人的行为,别人不想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泡妞了?”廖启帆瞬时被薛晓南挑起斗志了,扯着脖子红着脸和薛晓南争论起来,“我泡谁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薛晓南顺手一指,指向蹲在地上捡玻璃碴子的韩国女子,“泡的就是她!你俩说什么鸟语我听不懂,但是所作所为我看的真真的--”

    “好好好!”廖启帆气的满脸通红,当真是比窦娥还冤,“我算是佩服死你了,你就是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主!”

    “就是!我就是!”薛晓南臭着一张脸嚷道,“我就是要杀你这头色驴!”

    “靠!”此话一出,廖启帆彻底被激怒,“我就是贱!薛晓南,我现在就走!有你受罪的时候!”

    话毕,廖启帆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骂走廖启帆的薛晓南不知为何,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自己这样情绪失常,连自己都觉得可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泡不泡女生和自己有关系?自己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吗?

    想到这里,薛晓南顿时没了生气,蔫蔫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桌上--

    “嘶--”收拾残局的韩国女子被地上的玻璃渣子扎到了手,嘴里发出疼痛的声音。

    薛晓南见状,赶紧走上前去,一把摁住女子流血部位,扯着女子手来到自己工作台上,做止血消毒工作……

    贴完胶布之后,薛晓南面无表情地松开女子的手,抬头与此女子四目相对,竟然看到的是女子眼神里充满的热情,这样异样的电波让自己浑身不自在起来。

    谁想此女子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薛晓南身边,突然捧着薛晓南的脸狂“啃”起来。

    这一举动彻底惊住薛晓南了,薛晓南一把推开女子,赶忙站起身来向后撤,以此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

    韩国女子站在原地不动,操着不熟练的中文说道“我……喜……欢……你哒!”

    听完此话,薛晓南彻底疯了,这才明了,原来此女子的目标不是廖启帆而是自己!

    她--她竟然是个同志!

    想到这里,薛晓南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全身直抖索。

    女子见状欲要上前安慰之,这个举动让薛晓南更加恐惧,此时医务室的空气异常生冷,薛晓南冷汗肆意从额头冒出。这种场面自己有生以来还是头次碰到,遭遇同志袭击?,薛晓南想都不敢再往下想--

    薛晓南低头瞟见右手还捏着刚才剪胶布的剪刀,想都没想双手紧握此剪刀,在胸前不停的摇晃着恐吓之,“别过来!你别过来!”

    韩国女子并不畏惧,自己是篮球运动员,体格比一般女子强壮,就别说一个瘦瘦小小的薛晓南了!完全不把薛晓南手中的剪刀看在眼里,不以为然、无所顾忌地继续前行--

    正在这时,门再次被踹开--

    只见廖启帆气冲冲的冲了进来,站在俩女子之间,恶狠狠地瞪着惊慌失措的薛晓南,而后一把夺过薛晓南手中的剪刀,猛地摔向地!

    然后廖启帆一转脸,对着韩国女子吼到,一堆子薛晓南听不懂的话语……

    女子听完廖启帆的话后,眼神先是恍惚了一下,目光定在廖启帆脸上良久,眼看廖启帆没有妥协退让之势,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医护站。

    一波风波后,薛晓南瞬时吓得瘫坐在地上,回想刚才那个场景是在太恐怖了--那人绝对是性取向有问题,怎么会对自己出手呢?

    而后,薛晓南胆怯怯地把目光投向气哼哼的廖启帆,心中充满了歉意--

    “知道为什么我老是守在医护站了吗?要不是我在这里候着,你都不知道被下手多少回了!你还狗咬路洞宾不识好人心--”廖启帆气不打一处来的嚷着薛晓南。

    薛晓南稍微平静了一点,慢慢地站起身来,“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就这就完了?”廖启帆十分不满道,“薛晓南啊!薛晓南,就是个好赖不分的主!”

    “我知道错了!”薛晓南眼看廖启帆又要批将自己,瞬时摆着一副可怜无辜相,“你就别再说我了!我会做深刻检讨的……”

    “切 ̄”廖启帆看着她那可人的小模样,也不忍苛责,收声无奈地摇起头来。

    不多久,薛晓南好奇心顿起,廖启帆最后一句韩语的意思,此话一出韩国同志竟然不攻自破了!当真是比驱鬼神符有效得多--

    “你最后说那句话什么意思?”

    “就不告诉你!”廖启帆爱搭不理道,“急死你!让你今天没事找事骂我!”

    “切 ̄ ̄”薛晓南见此状,也懒得再问了,好声没好气道“爱说不说!”

    看着一地上玻璃渣子残留物,薛晓南又开始头疼起来,只能乖乖地蹲下身来,继续捡玻璃渣子收拾残局。

    站在一边的廖启帆,摆出一副大少爷的姿态,懒得沾手,抽出办公桌下的椅子,反方向就坐,前胸靠在椅背上,一手托着下巴,慵懒地盯着薛晓南的身影,心里小声喃喃道--

    你叫我怎么说的出口,那句话语的意思就是--

    别对她下手,她是我喜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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