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这么说,这拂面蝴蝶就算是没得治了,碰上了不就只有死路一条路了?”我问。

    没想到二师兄回答的很爽快:“我擦……你真聪明,皮兽是恐怖的,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在想死了一样的趴在地上进食,如果有人惹恼了他,他醒来之后,便以不可遏止的速度吞掉宿主,接下来又会疯狂的以宿主的肉身为食,宿主在一天之内必死无疑,直到把宿主吃的只剩下一具骷髅的时候,他就会悄然的爬出宿主的身体,他们会任意变形,带着一副伪装变形的肉身,譬如一只狗一只猫大摇大摆的离去。”

    这实在是太令人乍舌,我知道采药人遇到的各种惊险东西,对付皮兽,根本没有前车之鉴,毫无经验可取,只能完全摸着石头过河。这是采药人对自己最残酷的一面,很多东西,没有什么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只有大胆心细的去处理,才能化险为夷。

    如果是一个人迎面攻击或者从后面偷袭了我,我可以因地制宜一个反擒拿,就把偷袭者搞趴下,处处钳制住他。别小看,擒拿格斗每个采药人都要学会,这是利用人体力学将对手制服的一门技术,是以寡敌众,以弱制强的重要的一门手艺。老头子和老爷子对这一点从不含糊,管教极严,从小就叫我练习举石锁,碎大石,擒拿格斗,他认为这东西是采药人必不可少的,缺了这玩意儿就好比上战场的战士没了子弹一样,所以我并不惧怕例如灰熊或者山里野猪的攻击,因为好的功夫加上一个像样的工具,别说灰熊,就是五六匹狼说不定都能给降了。

    但是这拂面蝴蝶是合巧的贴在我的脸上,这样的话我就毫无回旋之地,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因为假如我用力的用手去抓,不知道这拂面蝴蝶又会耍什么花花心思,我知道情况会怎么样,假如他身上带有剧毒,或者带一些刺剌子,那我的手一碰上去便会瞬间被卷掉一层皮或者身中剧毒,那就可真是惨不忍睹了。

    “二师兄,那你觉得我脸上这东西会不会是那皮兽呢?”我问。

    “我听老头子这么一说,也是突发奇想才想到的,我估摸着这皮兽和老头子说的拂面蝴蝶应该不是一个东西。”二师兄也略带迟疑的说。

    “别听他狗日的瞎编滥造,他狗日的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俩玩意而根本就不是一样东西,不信等会儿到家了你问你妈,看看老子有没有骗你个龟孙。”我爹实在懒得去听二师兄的胡扯正颜厉色说道。

    “老头子,你别他娘的诬赖好人……这皮兽的事儿我可是真真儿的听师爷爷亲口讲的,谁要骗你谁他娘的就天打五雷轰。”二师兄也是纠缠个没完。

    我见两个为这事儿都能恨不得打起来,心里真他娘的没气撒,老子脸上到现在还贴着这鬼东西呢,没想到两个家伙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直接就同门自残,彻底亮瞎了我的眼睛。

    “唉……那啥那啥……你们他娘的还有完没完,我这儿都火烧眉毛了,你们还他娘的端着一盆水不知道朝哪儿淋呀?在不想想办法,我他娘的是怕要真见阎王了,到时候你们好意思么?不怕我半夜敲你家门?”我连着老头子一起通通一番臭骂说道。

    两个斗红了眼的家伙这下方才罢休。

    “我擦……你说他娘的也是邪门,咱爷儿几个这歇的一会都是相互的看着大家伙的脸庞的,也没见有个蝴蝶飞来飞去的呀,这他娘的算哪门子事,眼皮子底下让这厮得逞了。”二师兄注意到这一点并提了出来。

    “你这东西是打娘胎里就有的,别他娘的大惊小怪的,就跟那长疮是一个道理,有个根儿了,指不定以后还会复发呢。我跟你妈还有你爷爷都见过呢,那个时候你脸上的比这还邪门,两个跟手一样的东西直接就长在你的两只眼睛上,大概你以为那段时间是在做梦捏,其实整整一个月你的眼睛都没露出来过,后来长着长着自己就消失了,而且脸蛋儿自那以后就更加的干净了。别人家的孩子长什么痱子湿疹,你从来没长过。”我爹好言好语的说。

    但是我感觉这一次却不是很像我爹说的那回,因为我这次是和刚才一样,感觉到有个雨滴滴在自己脸上摸了之后才被我爹他们发现脸上有密密麻麻的卵蛋的,我总感觉那血一样的东西就是这拂面蝴蝶。

    这个时候,天上的云彩聚集的已经不能再挂在天上了,稀里哗啦的就洒下了漫天的雨丝,我愈加的害怕,也不知道这拂面蝴蝶沾上雨水会是个什么样子,要是跟雨水混在一起把我的脸给毁容了或者真就是一个皮兽,那我是不是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呢。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那漫天的雨丝,来的骤,没想到去的也快,只是走马观车一般,那雨就下了一阵,天气就有忽然放晴,那雨滴却和刚才滴在我脸上的那滴血红色的雨滴相差很大,是真正的雨滴。

    大师兄总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雨过之后,他却突然立了起来,我根本猝不及防,他一下就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手里却像是我这个东西猛地就朝我脸上贴了过来,那东西就和一个洗盘一样,把我脸上的东西紧紧恶就给吸住了,瞬间那东西就像是从墙上撕下一个个鼻涕虫一样,大师兄看那东西一点没残留,把那东西顺势朝地上跟过年小孩放炮一样扔了出去,赶紧的就掏出火机找了个松亮子,忽的烧了就洒在了那拂面蝴蝶上面。

    那拂面蝴蝶呼啦呼啦的就烧了起来,只听得半空中又响起了鬼哭狼嚎战马嘶鸣的声音,二师兄和我爹看的是目瞪口呆,看来真正厉害的人还是那些深藏不露的人。

    我爹赶紧上去问:“奎子,这他妈到底啥玩意儿?”

    二师兄也附和道:“对呀,啥玩意儿呀?”

    “啥玩意儿?你们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就打嘴官司,就不能反过来想想么?你们说的东西其实都是对的,只是一人之说对了一半,却不知道将他们巧妙的结合起来,那拂面蝴蝶其实是四儿身上残留多年的一种怪疮,那天上的雨滴正好将他从体内给逼了出来,那雨滴正是那皮兽长成形时从那草里面射出的一滴液体花粉,那皮兽虽能把人活吞了,却是吞不下这种拂面蝴蝶,而且两者相克,皮兽能渗入到皮肤和那拂面蝴蝶之间,拂面蝴蝶奈何不了他,只得反过来去咬他,于是两个东西就又互相掐架,这个时候我就刚好得了渔翁之利,这完全是你们亲身实践,就地育人启发我的,你们这下晓得啥子叫渔翁得利了没?”大师兄这番话把两个人说的是面红耳赤。

    只有我突然又醒了过来,这地方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挖出了这么多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碰到的事情?能够将这些绝密的东西全部使在这些地方,那这里面的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多的不是一般的多。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竹山的流放文化!这竹山是中国的四大流放地,而且流放地全是一些能人巧匠和政治地位极高的人,难不成是这里面的以为高手一手策划的?

    这个时候,我的眼前又是一番让人几乎傻掉的情形:怎么我们这四周的雨滴竟全部朝天上涌了上去,这不对呀,朝天上下雨也只有龙吸水,而且这龙吸水是发生在河道纵横,湖泊密布的地方,怎么会发生在这穷山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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