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儿在右相府的第二天,百里辰送来了青衣和浣碧,还有两个本就是暖阁中随侍的小丫头,言曰:他们伺候星儿很长时间了,能给女孩儿最周到的照顾。

    面对百里辰忽然安插进来的人手,右相和右相夫人沉默不语,而夜凝则是微微皱了眉头。

    把他们的一切表情默默记在心里,青衣上前一步扬了扬笑,拱手禀道:“右相大人,我们王爷还有话让青衣转达,王爷说明天是皇上的生辰,有些事情明天面谈会起到不一样的作用。”

    闻言脸色一滞,右相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在女儿疑惑的目光中,他随后抿唇轻叹:“劳累王爷操心了,还请青衣公子派人给王爷传个话儿,就说老臣一定会听从王爷的安排。”

    “嗯,右相的话青衣一定会转达给王爷的。”

    浅浅的一番寒暄,右相和右相夫人以及夜凝的不满,都被青衣巧妙的隔了过去。

    眼见着青衣携着浣碧和两个小丫鬟去了后院,右相转头对着夜凝一脸的凝重:“你跟为父的去书房,我有事情要交代。”说完,老人已经率先往书房走去。

    一脸疑惑,右相夫人拉着女儿的手一阵轻拍,叮嘱道:“跟你父亲好好说话,切莫再别顶撞他。”

    “嗯”

    同样眼中有疑惑,夜凝却是什么也没问,只是在自己母亲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跟随着父亲一起离去。

    右相的书房中

    老人端坐案子后,一脸沉重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停顿了很久很久后,这才开口问道:“凝儿,父亲从来没有问过你当年的事情,你有苦衷父亲理解,只要父亲还有一丝能力保护着你们就不愿逼你回想过往,但是眼下,随着两个孩子身份的暴露,皇上他定我们右相府的罪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自从父亲一张口,夜凝的脸色就已经变了又变。

    思忖好久,她声音幽幽:“父亲,你想让女儿做什么呢?”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错的是她,只要能救得了全家的人,要她做什么她都毫无怨言。

    “唉!”

    长长一声叹,右相望着自己女儿那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着实不忍心说下面的话。

    “父亲,你说吧,女儿一定尽力而为,就算不为了女儿自己,为那两个孩子女儿也要博一次。”

    坚定的看着老人,夜凝没给自己父亲怜惜自己的时间,但凡事情还有余地父亲就不会找上自己,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她逃避也是没用的。

    “凝儿,心结还要用心解,当年皇上是因为你才怒了右相府的,如今那两个孩子的存在,又不亚于在皇上的脸上扇巴掌,为父的和辰王爷已经决定了,创造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你跟皇上单独谈谈。”

    心里咯噔一下,夜凝屏着呼吸声音轻颤:“和皇上单独谈谈?”

    当年事情太突然又一次接一次,虽然自己深爱着百里夜,可那样的情况下也不得不悔婚了,从那以后,他们本应该是一对的青梅竹马再也没见上一面,而如今再见……。她该说些什么呢?

    仿佛是看出了自己女儿的心思,右相起身。

    缓缓走到了夜凝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叮嘱道:“毕竟咱们是有错在先,见了面你诚恳的给皇上认个错,为父的相信皇上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的。”

    低着头,夜凝久久未语。

    叹了口气,右相的声音再起:“你放心,辰王爷说了他会亲自送你进宫,也会暗中保护着你的,凝儿,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只能代替咱们全家试上一试,如若不然,咱们右相府阖府都得殒命啊。”

    拉着女儿的手,老人眼中几乎有了乞求。

    见状,夜凝再不愿意也只能点点头,声音轻诺:“父亲放心吧,女儿会和皇上好好说的,只要皇上能原谅女儿曾经的荒唐,女儿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闻言,老人除了心痛再无他言。

    默了默,他声音沉沉:“辰王爷说明天会是个好日子,你准备准备一会儿跟青衣去辰王府报道吧。”

    握拳点头,夜凝深深吸了口气,应道:“女儿知道了。”

    目送着女儿离了自己的书房,年迈的老人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已经花白的胡须颤颤巍巍,终于仰天自问:“老天爷啊,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才会让儿女们如此一波三折,我有错,您要罚就惩罚老夫一人吧,不要再为难孩子们了。”两行老泪顺颊而下,老人在没人的地方才敢尽情发泄。

    回屋收拾好了自己,夜凝几乎没怎么耽搁就敲开了青衣的屋门,探头看了眼星儿不在屋里,她这才声音低低:“青衣公子,夜凝已经收拾好了,我们是这会儿就走还是?”

    微微蹙眉,青衣叹了口气:“星儿姑娘被夜庭轩带走了,这样吧,我先把你送回王爷那边儿再回来。”顺便也好跟王爷请示一下,就算是他们来了,这夜庭轩也同样没有任何收敛可怎么办。

    “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很要好的。”

    怕青衣看出点儿什么,夜凝不顾的自己此刻悲伤的心情,急急脱口而出位一双儿女解释着。

    认真看了一眼女人脸上的神色,青衣声音沉重:“是呀,他们兄妹的感情是很要好。”好到王爷都不放心了,才会命他们过来盯着,好到作为哥哥的夜庭轩曾经当众跟自家王爷叫板,说是一定会赢得星儿姑娘的芳心。

    尴尬一笑,夜凝再次催促:“青衣公子,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冥冥之中感觉青衣话里有话,夜凝心下一乱,强自镇定的催促着。

    “走吧。”

    微微一欠身在前面带着路,青衣因为夜庭轩的不识好歹,也有些不悦了。

    跟在人家身后,夜凝心思百转,等着右相府脱困了,她说什么都要找儿子好好谈谈,再这样纵容下去,会毁了儿子又害了女儿的。

    接到青衣的信儿,百里辰的马车就停在自家府前静静等待着。

    看到夜凝的那刻,男人亲自下了马车,迎上前寒暄道:“你好,赶快上车吧,本王亲自送你进宫,今夜趁着皇兄心情好,你和顺的话儿多说一些,咱们尽量减少最坏的事情发生。”

    闻言点点头,夜凝临上马车前还回头看了百里辰一眼,稍稍犹豫了一下,似是叮嘱:“辰王爷,星儿心里是有您的,假如右相府这次能平安无恙,我一定做主张罗您和星儿的婚事儿。”

    女人保证的话,让百里辰微微好了脸色,唇角微微一勾,他挥手让人拉上了窗帘。

    独数皇上生辰的夜,繁华异常,宫中处处张灯结彩,器乐声声。

    御花园中,上首的百里夜轻饮着杯中的酒,微微眯蒙着双眼一脸生人勿进。

    皇后坐在他的身侧,眼见着皇上心不在焉的模样,也只能把痛苦往心里咽,陪着笑脸干坐着。

    歌舞还在继续,舞女摇曳生姿,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皇宫最高标准来的,可是过生辰的那个男人眸中除了冰冷,再无一星半点儿笑意,自然也就看不见自己身旁一脸落寞的女人。

    “启禀皇上,辰王爷求见!”

    忽然,百里夜的贴身太监疾步匆匆走到了百里夜的身旁,低身的瞬间,声音也压得沉沉:“皇上,辰王爷还把她也带来了,现在人就在宫门外,询问您见还是不见?”

    “哐当!”

    原本被男人握在手中的杯子不期然‘轰’的一声坠地,百里夜僵硬着身子,声音隐颤:“她也来了?”

    历经背叛,当年青梅竹马的昵称现如今已经被他和身边最亲近的人,用单字一个她来代替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就是自己心底的痛,每每想起都无法正常呼吸,他一直在遗忘,可是夜深人静她的身影却更加清晰,原本想着这一生都不会再见面了,就在自己心已死的时候,她又来干什么呢?

    皇上短暂的惊慌失措,被皇后深深看在眼中。

    心中疙瘩了一下,她端庄起身,一脸温柔询问:“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没理会皇后的话,百里夜挥了挥手撤退了所有的歌舞伎,声音沉沉:“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会儿!”

    热脸相迎却没得到男人的回应,皇后是尴尬的,小心翼翼收拾着自己破碎的心,她继续笑盈盈应着百里夜的话,命道:“都撤了吧,皇上需要清净,若是没有皇上的召唤,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说着,已然起身盈盈一拜,告别了百里夜任由着丫鬟们搀扶着,心情落寞的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原本热闹非凡的御花园瞬间清静了下来,望着满园沁雪,百里夜异常疲惫孤单,声音亦是落寞:“请他们进来吧。”尽管有恨,他还是做不到不见那个女人,许多年过去了,他真的很想知道当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不惜一切代价的背板了自己。

    天空中又慢慢飘落了雪花,坐在自己亲手提名的沁心阁中,百里夜的思绪仿佛是回到了当年:他说,凝儿,你再等等,过了父皇的生辰我就上门迎亲。她说:百里夜,我真的很喜欢沁心阁这个名字,等以后我们所有的亭子,都用这个名字好不好……。

    皇上短暂的惊慌失措,被皇后深深看在眼中。

    心中疙瘩了一下,她端庄起身,一脸温柔询问:“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没理会皇后的话,百里夜挥了挥手撤退了所有的歌舞伎,声音沉沉:“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会儿!”

    热脸相迎却没得到男人的回应,皇后是尴尬的,小心翼翼收拾着自己破碎的心,她继续笑盈盈应着百里夜的话,命道:“都撤了吧,皇上需要清净,若是没有皇上的召唤,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说着,已然起身盈盈一拜,告别了百里夜任由着丫鬟们搀扶着,心情落寞的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原本热闹非凡的御花园瞬间清静了下来,望着满园沁雪,百里夜异常疲惫孤单,声音亦是落寞:“请他们进来吧。”尽管有恨,他还是做不到不见那个女人,许多年过去了,他真的很想知道当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不惜一切代价的背板了自己。

    天空中又慢慢飘落了雪花,坐在自己亲手提名的沁心阁中,百里夜的思绪仿佛是回到了当年:他说,凝儿,你再等等,过了父皇的生辰我就上门迎亲。她说:百里夜,我真的很喜欢沁心阁这个名字,等以后我们所有的亭子,都用这个名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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