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子崖峰上,注目等待的月奴,听到了先前的呼喊:阿月,救杜古。怔忪间,还未有思索,就瞥见有一样物从下方飞来,瞬至眼前。下意识的出手接住,摊开在掌心,那是一个特殊的器皿,一株自己从未见过的朱橘色植物存放在里面“这就是你赌上性命,也要取的东西吗?”

    “救杜古?哼,你是疯了吗?明知要杀你的人是我,还让我去救他?!”不可置信的神色漫在月奴的脸上,接着低问道“我这么对你,你还是选择信任我吗?”复杂的看着手中的植物,月奴身形颤抖了一下,忍不住倒退一步。

    余光瞥见了自己另一只手中拿着的青底瓷瓶,摒弃了方才心中的杂念,突然大喊起来“夕彩你死了,死了!我再不用听你的了,再不用了......”说着说着,月奴瘫坐在地上,埋首在两膝之间,再不出声。

    山顶静默无声,只有风起呼啸的声音,这样的场景,仿佛让月奴回到了第一次遇见夕彩的时候,自己蹲坐在角落,饥寒交迫,黎明的时候有一双脚站定出现在自己面前,惴惴害怕中抬头来,看到了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一双暗沉的瞳眸,不经意间有红光闪烁,被对方绝丽的面容和冰冷的表情摄到,不敢言语。

    那夜,夕彩只说了一句话,自己便离开跟着她走了,她说:要生,要死。

    今昔,月奴再次抬起头来,眼前除了自己再无他人,夕彩死了,被自己害死了。拿起身边的器皿,月奴眼里有阴狠的寒光“我不会救他!不会!你休想!”

    城南西郊,景行居。

    怪医踱步在房间,脑中一直反复着夕彩离开前的摸样与表现“真是的,真是的,我怎么就这么放她走了呢,应该把个脉,把个脉的啊,唉,唉,唉,把脉,把脉。嗯?刚刚那小子说话啦?”

    快步来到床前,怪医摸了摸杜古的脉象,凑耳到到他唇边,想听清他在说什么,“要是在交代后事,自己肯定要好生记下,积德,积德,对。”

    “夕彩......夕彩....不要.夕彩......”无意识呢喃的杜古,闭阖着双眼,眉间紧缩。

    “啧啧啧,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她,啧啧啧,我倒真看不出她哪点好了,动不动就要杀我,还经常威胁我。不过,身上的毒倒是值得研......奇怪了,怎么还不回来?”

    “夕彩!”一声大叫惊了怪医一跳,抚着心口,怪医睁大眼睛盯着床上的杜古,发现他居然也看着自己,“怪了!伤这么深,还醒的了!?”

    “夕彩在哪...里?......”

    “这....她...嗯?又晕了?”怪医无措的挠挠头,被杜古这样的举动难住。见他醒来后马上又晕了过去,舒了口气。

    “怎么还不回来?”思索间,怪医复拿起桌上的那个茶盏,里面装的是夕彩临行前放出的鲜血,仔细观察间,怪医又发出了轻咦“那是什么?怎么血里会有这种东西。”一根红色的絮状物隐约在茶盏中闪现,伴着怪医的呼吸移动。

    “这是?什么来着,让我想想,这是,这是,对!想起来了!这应是红绫芮!!”凝视着碗中的红絮,怪医有些呼吸急促,他终于想起来碗中的是什么“找到了红绫芮,夕彩怎么不说?”

    急躁的点了点太阳穴,他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是什么?是什么呢?唉,真恨死我这该死的记性了。”

    “红绫芮,红绫芮,奇药,奇药......活养,死生,死生,结果......怎么我就只记到结果,接下来是什么?哎呀,我这记性,接下来是什么?什么!?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查查。哦,也不行,这小子没醒,夕彩也没回来,必须带她一起回去,这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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