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分田到户以后,家里的农活全部由三木的父母打理,三木到小镇的某建筑队去学木匠活。

    刚开始,三木只是到建筑队做小工。那个木匠师傅是个三十出头的年青人,刚开始师傅总是要三木学着磨斧头,磨了一次又一次,总是不告诉他怎样使用斧头,三木又不敢多问,他总是认为,师傅要他先学磨斧头是要他从基本工学起,平时大部分时间三木都在建筑工地上做一些小工,它的师傅也在那个建筑队做木工。

    做小工活也不容易,常常要搬运一些砖瓦和砂石料,时常要搬弄几十甚至几百斤的重物,有时候还要爬到好几十米高的脚手架上提着灰桶,这对本来就有恐高症的三木来说不啻是在炼狱里干活。尤其是在做小工的常常要受到大工师傅的差遣。好在建筑队里的人多,也比较热闹,而且做工的地点时常在变动,这多多少少缓解了一下做小工时的寂寞。

    做了一段时间后,三木所在的乡镇的楚剧团回到本地,在演了几场当时很流行的楚剧之后,就开始招收楚剧人才。

    三木平时就喜欢唱歌,尽管他所喜爱的戏曲不是楚剧是京剧,但进楚剧团能够与唱歌打交道,还可以同那些美女帅哥们在一起生活,至少不需要搬运重物。拿定主意之后,三木偷偷地请了一天假,来到招收楚剧团演员的新大礼堂。

    当时正是初夏时节,大礼堂的前边的空地上,聚集不少男男女女,很是热闹。负责招录新楚剧演员的是一个说武汉文言的中年演员,大家都称他方老师。

    轮到三木考试时,方老师随便要三木唱一首歌,并且要他不要紧张。三木从这位方老师和蔼可亲的话语中,就知道搞艺术的到底还是文化人,说话很斯文,不像搞建筑的工人师傅,说话恶声恶气的,一天到晚只知道拿青年徒弟出气,这让三木更加认定了学楚剧的决心和信心。

    三木当着方老师和其他一些人的面唱了一首《骏马奔驰保边疆》,从当时人们的反响来看,三木应该唱得不错。他的高音区高亢具有金属敲击的声音,中音区饱满而又丰满。

    末了,那位方老师说你回去等结果吧,就结束了三木的整个招录考试。

    过了三天时间,有一个小青年到三木所在的建筑队,说是找一个名叫李三木的青年。一旁的大工师傅很快就找到了三木。那位来找三木的小青年告诉三木,你被楚剧团录取了。回家收拾一下东西,就到剧团来报到。

    三木到了剧团后才知道剧团也不是一个十分轻闲的场所。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调嗓子,还要在场地上练工,包括压腿、跑龙套等活路,一练就是一个早晨。这都不说,剧团练工还有很多讲究,比方说,早晨醒来练工前,不许上厕所,就是大便也不行,至少要练上半个小时后,方能上厕所,这是规定。而且晚上仍然要坚持练两个小时,否则就会被师傅批评。

    这都不说,楚剧团到外地演出,一些大大小小的行李还要演员们亲自去搬上搬下,有时也累的气喘吁吁。到了要演出的地方,得马不停蹄地开始做好整个舞台的布置。整个戏演完了,往往到了半夜。这时的睡觉就成了问题,如果是对方是有钱的单位,演员们还可以住旅馆,不然就只能在演出的礼堂将就的去休息。原来只知道那些演员们在台上那样的风光无限,却不知道这些风光的后面所付出的汗水与艰辛。三木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轻易地到楚剧团不学戏。

    人家说王八戏子吹鼓手,这句话的确没有说错。三木就亲眼看见那个表面上文质彬彬的方师傅,曾多次趁辅导新演员演戏之机,摸一个女青年的的腰身和屁股,搞的那个女演员不想学戏,当场就回家了。

    三木不怕,他又不是女的,怕什么。后来楚剧团到了一个比较有钱的地方去演出,三木还第一次的上了舞台。

    那天是在武汉市的一个区演出,演的曲目三木不记得了。只知道三木和一个刚学演出的年青演员去跑龙套后,就分别站在了舞台上那个太师椅的两面。等坐在太师椅上的县官说一句:来人,三木就和那个新演员说一声:啊。然后就上前。

    在那个城区,演出不止一场。晚上演员们在那个城区负责人指定的旅馆休息,白天就在那个旅馆里吃饭。后来三木才知道,三木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城区负责人―――常得寿,竟然成了三木未来的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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