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从皇后那里出来,直接回到刚才的院落。他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他走进房间,几个木箱已经从马车上卸了下来,整齐的放在屋里,梁博急冲冲的打开每一个木箱,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为皇上准备的寿礼。梁博看完后,又一个个把木箱合上。下人睁大眼睛看着梁博的一举一动,站在那里不敢说话。

    “他们几个在哪里?”梁博转身问下人。

    “梁大人,他们几个人吃完饭之后,便带他们去休息了。梁大人,有什么事吗?”下人问。

    梁博挥挥手,没有说话,直径走出了院落。

    东方天清和张玉山一行人这几天一路跋涉,已经很是困乏,他们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准备踏上回家的路。所有人被下人叫醒,东方天清第一个坐了起来,看到梁博站在屋内,立刻跳下来,笑着说:“梁大人,你来了?”

    梁博没有说话,没有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东方天清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张玉山也坐了起来,紧接着叫醒了所有的兄弟,他们都看着梁博。

    “梁大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梁大人您坐。”东方天清看着梁博,扶他坐下来。

    梁博看着东方天清,“天清,玉山,我们的相识,是由沈月天的案子开始的,虽然我们几乎没有打过交道,但凭上次沈月天的案子与你们接触,就知道你们都是好汉,我真的不能相信你们会有什么图谋不轨之意。”

    张玉山走上前,“梁大人,你对我舅舅有恩,对我们整个苏州人都有恩,这是众所周知的,可今天梁大人此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真的不知道。”

    “梁大人,我们年轻莽撞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还望梁大人之言。”东方天清说。

    梁博看了他们俩好一会儿,“你们知道吗?你们犯了大罪,或许连我也逃脱不了干系。”

    东方天清和张玉山互相看了一眼,瞪大眼睛看着梁博。

    “玉雕龙凤佩是皇后娘娘定制的东西,也是送给皇上的寿礼,当皇后娘娘打开木盒子的时候,里面竟是空的,亏的皇后娘娘对我如此信任,特意把事情交给我去办,这件事让我情何以堪?”

    “梁大人······”东方天清吃惊的摇摇头,“怎么会出现这样荒唐的事情。怎么会这样?玉山,”东方天清抓住张玉山的胳膊,焦急万分,“玉山,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啊?”

    张玉山整个人都傻了,一个劲的摇头,就是说不出话来。

    “梁大人,该怎么办,梁大人······”东方天清松开张玉山,转身看着梁博。

    “我知道你们的为人,自一开始,我就没有怀疑是你们做了手脚,可是,我最想知道的是,事情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才酿成今天这样的后果,你们好好的想想,如果事情没有合理的解释,我如何向皇后交差?”

    “梁大人,别的东西有没有丢?”东方天清问道。

    “没有,别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就算别的东西丢了,也能找到弥补的机会,可是,这件东西偏偏是皇后定制的龙凤佩。你们好好想想,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梁大人,我们把所有寿礼钦点后就装了木箱,因为这是为皇上准备的寿礼,而且木箱都是被封好的,镖行有规矩,东西是不能够随便打开的,更何况这些都是皇上的寿礼,更不能随随便便打开的,我们装好马车,一路上也没有出现什么差错。”张玉山说。

    “现在只有把玉雕工匠立刻传来,想找回皇上的寿礼,恐怕是来不及了,但皇后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你们暂时不能离开这里,待事情水落石出再说,事情弄不明白,谁也帮不了你们。”梁博说完站起身来,走出了门外。

    屋里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这次的事情不是一般的严重,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但是他们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自从东方和张家得知这事情之后,简直乱成了一锅粥,这样的消息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任何一个都是无法接受的,安清怡是最难熬的一个,她挺着肚子,最需要张玉山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说明了不知归期。

    天娆更是痛在心上,明明知道一切,却不敢说出口来。天娆看着老泪纵横的二老,看到他们一夜之间便苍老了许多,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们,看着两个稚嫩的小儿咿咿呀呀的,她的泪水滴在了他们的脸上,她心里明白这是东方天清的劫数,可是,她要怎样去面对?她必须要找到那个拿走龙凤佩的女人,可是,她并非人类,她要到哪里去寻找?她要去看望自己的丈夫,哪怕是一眼,她要知道他好好的。她决定把两个孩子暂时交给婆婆,她要去想方设法救自己的丈夫,她感觉自己一刻也不能呆在这里了。

    皇上寿辰终于过去了,这几天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忙的团团转,皇上开心的不得了。只有皇后和梁博是把笑容挂在脸上,心里装满了不爽,皇后把整个事情都瞒了下来,她暂时压制着一腔的怒火不能发泄,因为过了皇上的寿辰之日,紧接着就是应考名额的日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让皇宫里出一点点乱子,不能让皇上为此事动怒而使人心骚动,等过了应考之日,再好好的追查此事。

    东方天清和张玉山一行人被悄悄地押入了大牢,每个人的心里都如明镜一样,他们是被冤枉的,可是,仅靠一张嘴是说不清楚的,他们没有办法为自己伸冤。干脆,都闭上了嘴巴,一个字也不说。

    杭州的玉雕工匠也被关进了大牢,他明明亲手把龙凤佩装进了精致的木盒子里,然后又亲手把木盒子装进了木箱。自己做了一辈子工匠,做梦也没有想到,到头来会与皇宫扯上关系,而且还是用这样的方式。玉雕工匠坐在墙角,低着头,没有喊一句冤枉,甚至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走进了这里,不会有人听你诉说冤屈的。此时他在想,大牢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被冤枉的人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想到这里,他自己摇摇头,无奈的苦笑了。

    沈月天按耐不住了,温海玉陪同他找到了顾源。

    “顾兄,给你添麻烦了。”沈月天抱拳作揖。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何必说这样的话,我为此事也是想破了脑袋,天清和玉山的为人不用细说,我们都清楚的很,他们绝不会做出违背良心的事,至于那个老工匠,周围的百姓对他的评价,那是没的说,个个竖起大拇指,可是,东西到底去了哪里呢?”顾源无奈的说,“我也满心的想帮助他们,可是,可是,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这件事太蹊跷了,莫不是真的有妖魔鬼怪在作乱不成?”

    沈月天摆摆手,“顾兄,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要在取乐了,哪来的什么妖魔鬼怪?不知道梁大人怎么看?”

    “唉······”顾源叹了口气,“如果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这件事梁博也难逃脱干系。”

    沈月天皱着眉头看着顾源,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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