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何心美很理所应当的留下了。回到空荡荡的大宅,手中握着红酒的姿态都是那样的寂寞,一口一口的将听曾经珍藏的美酒解决干净,全然忘了听的提醒,这种酒只可浅啜,若是喝的太猛太多,怕是要出丑的……而等到她记起这些话的时候,自己已经跌跌撞撞的慢慢的上了二楼。
    “不许动。”一把枪配合着一个低沉而陌生的声音架在了她的腰间。
    “不许动?为什么?”脑中一片混乱,她哪听得清那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就算听得清,又怎么分析这句话中明显的威胁。
    而身后的人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这句话,这不太符合一个面临生死的人说的话啊。有一瞬间的怔忡,接着恼羞成怒的扯住了她的头,“你想死吗?”
    疼痛让她变得清醒,“你是谁?”不是吧?以他们大宅无懈可击的防御系统居然还有人能进来,这个人可不是普通的盗贼。只是感到了冰冷的枪支控制了她的身体。
    “我是谁?”那个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凶狠的气息,“你去问问你姘头,我是谁?”
    “姘头?”她苦笑,有个瞬间感觉自己可能是喝醉酒了,才会听到这样好笑的词来,不过可惜命在别人手上,她不敢随便开玩笑,她小心翼翼地说,“我是单身。”他是不是抓错人了?那她被杀死可真是太冤枉了!
    “哈哈,你别说你姘头不是‘白色幽灵’!”
    “白色幽灵”?何心美的身体有一瞬间的虚脱。
    “那个混蛋杀了我好几个兄弟,我今天就取你的性命算是还我兄弟性命的利息!”
    “你说什么?他,他杀了你的兄弟?关我屁事?”等一下,这个名字好象满熟悉的,前两天才听说过……大脑转了一圈,她想起来了!前两天那个在报纸上又提起到“白色幽灵”这个人!……那他们,她屏住呼吸,该不是他们就是那天惜泪在报纸上说起的那几个逃脱的恐怖分子?
    “你想否认?我告诉你,我们都查清楚了,你就是他的女人。错不了的!”听着身后的人的气息越来越重,同时杀气也越来越重,何心美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就连刚才的酒劲也褪去,额头上密密的泌出冷汗下来。
    “老三不要和她在废话了,杀了她。把尸体带回去,让那个混蛋也尝尝什么是痛苦。”黑暗中,她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糟了,看起来来的不只是一个人。
    怎么办怎么办?命悬一线,她的脑筋飞快的转动,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瞬间,她高呼一声,“等一下!”
    “干什么?”枪械的声音整齐的发出。
    她吞咽口口水,清了清嗓子,缓缓的给他们分析,“你们如果杀了我只会激怒他,如果你们以我做诱饵让他上钩,不是更好?”且不管那个什么幽灵的到底是哪里来的笨蛋,现在至少要把小命保住才是上上之选!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了看周围的人,三把枪,三个人,每个人都比她高比她壮,随便撂倒她三个不成问题,低声咒骂一声,她看到靠近上楼楼梯这边的两个人的间距足够她跑出去,她记得砚的床头柜下面的柜子里还有一把掌心雷,有五发子弹,但是……能不能跑上楼还是个问题。警觉地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行动,她认命的姿态让他们松懈警惕。
    她的话似乎是给了他们很大的启发,只听见他们用她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然后达成了共识。“看起来不管是什么人,面对生死,第一时间都会保全自己。”其中一个人说完,还不忘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而就是在这一瞬间,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何心美一个过肩摔将最靠近她持枪的人摔倒在地,一个闪身,冲进了二楼。只听见枪声在自己耳畔不断炸响,有火光闪现,几个利落的翻身,躲避了子弹的追捕窜入了路砚的房间,摸索到他的床头柜,果然,那把掌心雷还在。
    紧张的深吸了两口气,动作熟悉的检查了子弹,她贴在了门边就等他们冲进来。大口的喘息,她感到了腰肌的酸困,真是好久都没活动了,等了好久,就连刚刚躲起来的睡意,现在也来了,强打着精神,她不停的在心底咒骂,怎么还不进来?
    就在此时,门开了,电光火石之间,何心美的枪已经指在了那个人的头上,还没来的及稳住,手腕已经被一双大手铐住,身体在下一秒被困在了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怀里。惊恐万分的扭动着身体,她发疯一样的大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
    “放开?放开就是谋杀亲夫你知道不知道?”熟悉的调侃,出现在她的头顶,灯同时被打开,猛地仰起头,看到的是那张久违的笑脸。“挚!”所有的恐惧顿时消失,紧绷得心弦也突然的放松,心从嗓子眼一下子沉了下去,沉了下去……
    她感到世界一下子变得黑暗只能听到有人焦急的呼喊她的名字……
    “你醒了?”微微的睁开眼,就看见王挚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自己。
    “我,我怎么了?”她感到自己的嗓子在冒烟,一说话就象是无数把刀片在她嗓子里拉来拉去的,对上他担心地视线,心猛然一悸。
    “你啊,我还真不知道,是该说你紧张过度才昏倒呢,还是该说你是酒喝多了呢?”给她拿了被牛奶好笑得看着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还是象当年那样胆大妄为。那可是恐怖分子啊,她居然还那么嚣张的想要一决高下。现在想来当时的情景真是后怕啊,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解决了他们,那么那几个人一定拿着乌兹冲进去解决了她。
    何心美睁着明亮的大眼,接过了牛奶认真的看他,咬了咬嘴唇,问他:“你到底是谁?”
    看着她的反应,他叹口气一五一十的招了他的身份,“如你所见,所听,我就是‘白色幽灵’,只要给钱,什么都干。”
    “可你是个警察!”她小声的提醒他另外一个身份。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他一辈子都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警察,至少,那样他不会出生入死,不会……让她担心。
    王挚笑了,摇摇头,自嘲地说,“你开什么玩笑?就是那样的身份够我干什么?再说,那样的职业,也不过只是个幌子而已,不用太认真的。”
    她就怕这个!勉强的从床上坐起来,拒绝他的搀扶,严肃地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以后呢?结婚,生子,……一切的一切,你以为你可以这样一辈子吗?”
    王挚撇了撇嘴,坏笑着看她,“本来呢,我是想在我们结婚以后再告诉你我的身份的,那样的话,生米煮成熟饭你想离开我也不太可能了。……喂,你别瞪我,我现在给你说实话呢。可是,首先,你拒绝了我。”
    她白了他一眼。
    “而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找上你,所以呢,你放心,发生这种事我想我也不可能娶你了,毕竟我不希望自己爱的人可能受到一点伤害。”
    “王挚……”她紧张的看他站了起来。
    “哎,你刚才可是很温柔的叫我挚呢。”他转过身嬉皮笑脸的提醒她。
    脸皮发烫,她有些话想说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喉咙里有东西堵住让她发不出一个字来。
    “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总不能让这群家伙就这样死在你的客厅吧。”努力让自己说的风轻云淡一点,试图用一些不可笑的话以及奇怪的表情调节气氛。
    “等等。”牛奶滋润了她的嗓子,终于可以说一句完整的话了,她想要留下他,不想让他走,她想对他说——
    “你流血了。”
    她看到了他背上的血痕。还有,这个是她想要说的话吗?
    “没什么。习惯了。”他还记得曾经就为她流过血,现在不过是次数问题而已,没什么的。对她挥挥手,他强忍住依依不舍,硬着心肠离开了。
    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却不知道该如何挽留,何心美疲惫的靠在床头,很久以后,听到窗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心中挣扎放不下的爬上窗台,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心里不知道那隐隐的疼痛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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