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大天亮,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被子里的自己不着丝缕。昨天晚上的一幕幕立刻在眼前重现,羞死人了,不仅被他看光了身子,还夺走了她的初吻,而且她自己竟然还主动……

    不要想了,不能再想了!“停止,停止!”嘴里叫停,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昨晚那个缠绵的吻,羞得拿被子蒙住脸,可那情景却反而更加清晰了。

    被子上还留有他的味道,一种淡淡的迷迭香味,令人有种安心的感觉。注意到被子,她这才发现这被子的面料好柔软,与肌肤接触的感觉很舒服,而且它好轻,盖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但却真的很暖和,那种暖和的感觉就好像……好像他的怀抱一样!

    哎呀,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宫主,宫主……”

    听见女人的声音,舒心揭开被子露出脸来。只见四个婢女跪在床前,一个手上是一套衣服,却是红色的,一个端着洗脸水,另一个拿了梳子和头饰,最后一个端了早点。

    “请宫主更衣。”领头的婢女道。

    “放着吧,我自己来。”不好意思让她们看见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宫主……”婢女们都跪着不动。

    没听见她说的话吗?舒心又重复了一遍,可还是没有人动。怎么回事?

    “宫主,君上的命令,奴婢们不敢违背。请让奴婢们服侍宫主更衣梳洗。”

    原来是离炎那个家伙,没事就会吓唬人。看着婢女们含泪的委屈表情,她在心里把离炎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没办法,只好点点头,任那些婢女们给她穿衣服,洗脸,梳头。她坐在镜子前面,一个婢女给她梳头。如果说刚才还觉得昨晚的一切都是梦的话,那么现在她看着自己额头上那团跳动的火焰,很确定那些都是真实的。

    咦,这好像是一个“炎”字呃。这是她属于他的最好证明,这回她终于相信自己就是离魑宫宫主离恨了。可是,她为什么会在外面那么久?又为什么会失忆被师父收留?看得出来离炎很在乎她,那他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去找她?为什么东方怜风好像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却不告诉她?一连串的疑问涌入心里。

    一切收拾停当。她对着镜子观察自己。发型简洁却很适合她的气质,发髻挽得很低,蝶形的头花上镶了红色的宝石,插了一只水晶簪,一条很细的水晶珠链环在额前,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蝶形的小头饰,零碎的点缀在发间。左边有一束头发从耳后垂下来,垂到胸前,显得很俏皮又凸显了她率真的个性。再往身上看,从里到外全是绯红的颜色,红色的雪纺胸衣,红色的锦缎衬衣和长裙,外罩一层绯红的轻纱,妩媚却不失灵动。

    对着镜子照了再照,很满意这个形象。但是,突然想起了师父,舒云同好像很讨厌红色,她心里有种不安,喜悦便减去了大半。

    早餐很可口,冰糖燕窝粥,甜度刚刚好。

    吃完早餐,就看见离炎过来。四个婢女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看见他,把方才心里的不安说了出来:“我可不可以换回白色的衣服啊?”

    “为什么?不喜欢红色?”离炎收起炙热的目光,虽然看尽了无数美女,但还是会为了她而失神。

    “不是!”她很用力的摇头,说心里话,她喜欢红色胜过白色。

    “那是为什么?”

    “师父不喜欢红色,他老人家喜欢我穿白色。师父说,白色是世上最纯洁的颜色,有任何一个污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提醒穿衣服的人及时更换,然后洗掉污点。就好像做人一样,要时时反省自己。”

    “什么歪理谬论!照他这么说,我穿了一身黑色,就污秽不堪了么!”他又生气了。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她害怕他的生气。

    “你师父是谁?”

    “舒云同,江湖上人称‘圣医赛华佗’,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师父原来这么有名呢。啊……”她说完了才后悔。离炎刚才生气的样子,不会去找师父的麻烦吧?“你,你不会是想……”

    “想找他麻烦?他还不值得我为他大动干戈。”离炎不屑道。

    “这就好。”她放心道。

    “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就跟我出去。”

    “出去?去哪儿?”

    也不解释,径自牵起她的手,大步朝门外走去。

    他突然停了脚步,她来不及刹车,一头撞在了他身上,还没站稳脚跟,又被突如其来的山呼声吓了一跳。

    “参见宫主大人!恭喜宫主大人玉体康复!恭迎宫主大人回宫!”

    门外跪了一地的人,为首的五个黑衣男人都带了很诡异的面具,她认得其中的色使和酒使,其余就不认得了。再后面二十几个人,同样是黑衣,只是没戴面具,衣领是金色的,应该是地位低一级的领队之类的人。再往后是数不清的纯黑色身影,这些是普通的守卫。然后还有许多的婢女。

    舒心紧张得不知所措,只好抬头去看离炎。

    “别害怕,大声叫他们起来。”离炎压低了声音道。

    舒心壮了壮胆,提高声音道:“大家请起。”

    “谢宫主!”众人起立。

    “宫主这些年在外养伤,如今总算伤好归来。为了庆祝宫主的康复,本君特许酒使将宫中珍藏的美酒拿出来,每人一壶。”离炎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很有力,让每个人够听得清楚。

    “谢君上!”所有人再次跪下。

    “财使派人去把坤娱宫收拾好,药使,色使留下。其余人,散了吧。”

    “遵命。”所有人都散了去。

    离炎牵着她的手,重新回到了乾栖宫里。舒心转身的时候觉得背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待回头去看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请宫主坐下。”药使道。

    舒心看了一眼离炎,见他点头,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药使拿出一个小垫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示意她将胳膊放上去。是要给她看病吗?可是,她没有生病啊。虽然不理解,但还是顺从地做了。

    药使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搭上她的脉搏,双目微闭,过了一会儿,起身,对舒心行了礼,然后来到离炎面前。

    “怎么样?”离炎问。

    “回禀君上,宫主是因为服用了一种叫做‘七彩绮萝’的奇花,所以才会百毒不侵的。”

    “七彩绮萝?是何物?”

    “传说中有一种很奇特的藤萝植物,叫做‘七彩藤萝’,它的叶子有七种颜色,因此而得名,它的叶子能迅速痊愈人身上所有的内伤外伤。它能开出一种七色的花,便是七彩绮萝花,服用全朵花的人,从此以后便百毒不侵。而且,据说,这种花配合‘医仙’萧逸隐研制的一种‘还魂水’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够了!”离炎又莫名其妙的生气了,把正在津津有味听故事的舒心吓了一跳。

    药使立即噤了声。

    许久,离炎终于平复,再开口,“那宫主失忆的原因是什么?”

    “恐怕也是因为七彩绮萝花。宫主在服用这花的时候身子比较弱,估计是因为承受不了花的药力而失去了记忆。”这次药使就事论事,没多说话。

    “那她还能恢复吗?”

    “属下也不敢断定,或许某个机缘之下就能记起来,也或许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离炎沉思了一会儿,摆摆手道:“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属下告退。”

    舒心终于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了。昨天晚上,离炎见她吃了迷魂丸之后还没事,显然很吃惊,想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又发现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所以才找药使来问话的。

    原来她的失忆,是因为一朵奇怪的花。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还有啊,她为什么会服下那个什么花?早上那一连串的疑问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她刚想问清楚,离炎却又转过身,用一种微愠的眼神看着色使,道:“去把阮若兰的所有资料毁掉,一点都不要留。”

    “是。”色使遵命退下。

    阮若兰,离炎昨晚好像提起过这个名字,她到底是谁啊?

    “我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亲眼目睹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力,她不禁开始有些忌惮,虽然她觉得,在他眼里,她跟其他人不一样。

    “说说看。”

    “可以告诉我失忆之前的事情吗?还有,我为什么会离开这里那么久?为什么会误食七彩绮萝花而失忆?离魑宫耳目众多,要找一个人很容易吧,可你为什么都不去找我?”说到最后,语气里似乎有一些埋怨,但她自己没有发现。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以后有时间再说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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