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祈天松了口气，突然笑了起来，“你小子不错啊，这么快就给你勾搭上了一个……”
“什么勾搭……”谷蕾不在，李毅也变得悠然起来，他晃到祈天的书桌前，坐了下来，“我跟她是两情相悦！不过……”
“不过什么？”祈天满眼笑意的问道。
李毅撇撇嘴：“不过她还不清楚‘度蜜月’的意思……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按照亚蒂兰提斯上的新秦人来说，“度蜜月”这个词汇绝对是个新鲜玩意，因为在他们的习俗之中，根本就没有“度蜜月”这个东西，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个词汇代表的到底是什么。
一般而言，“度蜜月”是针对新婚夫妇来说的。
“这个嘛……”祈天笑了起来，“不要忘了我还有个从外面世界回来的老友哦……”
好吧，李毅算是败在了自己的老爹手上了，不过这也无妨，至少……
“我同意了，你就跟你的……呃，你就跟十夫长谷蕾去度蜜月吧……”祈天今天脸上的笑容似乎特别多，好像有些什么高兴的事情一般，“为期一个月，记得按时归队就行！”
“顺便问一下，你们准备去哪里游玩呢？”祈天突然好奇的问道。
“那个……其实我们想去精灵那里见识一下……”李毅支支吾吾好一会，才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顺便将答应刘畅的事情办了。”
“精灵那里……”祈天皱着眉头，看着李毅，“那里对于你来说还是比较危险的，怎么，你想带着你的小女朋友去精灵的地方？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可是，既然我答应了别人，就不能食言！”李毅斩钉截铁的说道，“更何况，我不跟他们闹事的……”
“你不闹事不代表他们不闹事！”祈天眉间一股戾气猛然腾起，“这一次围攻连羽城就是他们做的好事！还有大裂口那里……”
“我有把握的，祈叔叔！”李毅打断了祈天，认真的看着对方，“我不是小孩子，有危险我自然会逃走，凭我现在的能力，逃跑还是够得……”
他轻哼一声，想到了神明顶，自己有神明在后撑腰，想必那些信仰神明的精灵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祈天严厉的看着李毅，突然笑了：“好小子，明知虎穴也要闯他一闯，很有我当年的风范呐！行了，你们去吧！不过不要怪我多嘴，我会马上通知你的父亲，至于他将来会不会怪罪在你的头上，可不是我的事情了……”
“嘿嘿，好说好说！”李毅立马跳了起来，“那么我就去收拾行装……”
说着便已经走到了门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李毅转头问道：“祈叔叔，怎么我回来了没有看到许文呢？”
祈天挑起了眉头，笑道：“他啊……我派去军官集训营训练，马上就要有行动了，也让他快速的成长起来……”
“行动？什么行动？！”李毅敏锐的听出了些什么。
祈天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当然是将那些暴民一网打尽的行动……诛九族！我可不是说着玩的！”
李毅呆住了，他突然想到，因为这些暴民，也因为精灵们一手推动的这场战争，祈天的副将戴齐道已经战死，而连羽城的城主连鹏也重伤在床，以至于祈天动了真火。
不过到底是不是祈天本人还难说……李毅想到了在大裂口时控制了祈天的那个神秘意识，心中不由得一惊。
果然……很有可能是那个意识下的命令……甚至，还影响了祈天的自我意愿！
李毅眨巴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含糊的道别后便开门向外走去。
“情绝三式练得怎么样了？”祈天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李毅一惊，开门的手一抖，便迅速的将门带了上去，转身盯着祈天喝道。
“你到底是谁！”
祈天脸上挂着更为开心的笑容，指了指李毅，又指了指自己，没有说话。
一时间，整个将军室沉默了起来。
“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意图，西南的百姓之中还是有无辜的，祈叔叔也一样，不要将他变成千古罪人，更不要将西南搞得生灵涂炭！”李毅深吸一口气，指向祈天道，“如果你这么做了，就算我打不过你，也会拼尽全力阻止你的！”
祈天点点头，带着赞赏的眼光看着李毅：“没有了吧？那就赶紧度蜜月去吧……”
李毅皱着眉出了将军室，身后的房间内欢快的笑声不断，甚是刺耳。
原来，那个神秘意识根本就未曾离去，原来，祈天的意志早已经便潜移默化的控制住了！原来……李毅咬着下嘴唇，西南动乱，想必就是这个神秘意志最爱看到的了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毅不由得踌躇了起来，是留下，还是什么都不管的带着谷蕾离开西南这片混乱的地域呢？
李毅静静的站在将军室门口好久，这才决定了下来，脚步轻松的走下了楼梯。
管他呢！反正现在不管小爷什么事情……李毅昧着良心想到，同时告诉自己，自己还有承诺没有完成，不完成他，心里总是有些疙瘩。
这么想着，李毅感觉舒服多了。
来到军部后院，李毅看着正翘首等待他的谷蕾，笑着说道：“走吧！我们出发！”
谷蕾早已经将行装收拾利索，也没多少东西带的，靠着李毅现在的念术能力，想要什么就造什么，一路上根本就不愁吃喝。
从马房领了两匹马，两人两骑，缓缓的向着连羽城外走去。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挥洒着，冬日已经来临，而迎接冬日的，只有刺骨的寒风与飘零的落叶。
新秦的西南边境本就是一片旷野，少有郁郁葱葱的草地，更少有连绵一片的树林，简单的来说，如果从上空看下去的话，整个西南边境就只有一种颜色。
土黄色。
无论是万物复苏的春天，还是叶落萧萧的秋天，西南边境都是一片土黄色，少有植物的存在，偶尔能够撞见的树木草皮，也只是零星的存在。
西南边境的居民也大多都是猎户出声，什么豺狼虎豹，都是他们餐桌上的佳品，只是西南边境的土地实在是太过贫瘠，在这片狂野上很难找到什么猎物，也只有进山或者向东进入跃马原，那里土地肥沃，猎物倒是不少，只是一来一去就要花掉将近三四天是时间，并且跃马原并不属于西南边境的范畴，这么一做就成了越境的行为，被官方发现的话，这官司也不是猎户们愿意吃的。
于是乎，往山里跑的猎户就很多了。
李毅带着谷蕾在西南边境广袤的旷野上一路向南行去，一路上就看到很多结队进山的猎户，一想到这些猎户即将面临的大难，李毅心中一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猎户们见到李毅二人，对着他们俩善意的点头微笑，在猎户们看来，这两个多半是结伴出行的情侣，淳朴的笑容无声的祝福着他们。
不明情况的谷蕾连忙颌首示意，微笑着点头，却见李毅一脸木然的坐在马上，不由得踢了踢他，不满的说道：“李毅，做人要有礼貌的……”
李毅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忙对着面前的那队猎户示意，但神色中依旧带着点尴尬。
或许，这些人里面就有人的亲朋好友参与了围攻连羽城的战斗，这么一来的话……李毅心里再次一紧，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别处，不忍看向他们。
猎户们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挥挥手，继续向着中央山脉前进。
“喂，你怎么了，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谷蕾看出了李毅的不自然，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呃，心里面很想看看精灵那里的样子呢！”李毅随便编了个谎话，如果让谷蕾知道了祈天将要施行的“大动作”，那么这个性子刚烈的女人一定会跑回连羽城大闹一场，还不如……
不要将事情告诉她吧！想必我们回来的时候，祈天的“大动作”也该动完了……
李毅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左手伸向了在他左边的谷蕾，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说道：“我们快点，赶在日落前到落实镇。”
落实镇，是西南唯一的一个小镇，也是西南最为富饶的一个地方。相传这个小镇原本就是一片果园，在别的地方看来，并没有什么，但在西南这个粮食缺乏，大多数人靠吃野味过日的地方，这片果园便显得重要的很。
这片果园的主人很快便看中了其中的商机，他很快便决定砍掉果园内所有的果树，变卖变卖也累积了不小的财产，利用果园所占的这一片肥沃土地，搞起了种植。什么麦子啦，小米啦，能种的粮食都被他种了个遍，几次失败之后，他终于确定下来，脚下的土地比较适合种麦子跟玉米，于是便用他的所有的家底买来了新秦最优质的麦种与玉米种，全心扑在了粮食的种植上。
第一年丰收之后，果园主人的腰包再次鼓了起来，由于西南粮食的缺乏，所有粮食的供给都要靠新秦其他地方来支援，价格上自然高出了不少，而果园主人的这个做法，自然受到了新秦政府的大力支持，并以原果园的位置建立起了一个镇子，作为西南最大的粮食基地与粮食贸易中心。
落实镇，这个包含着劳动人民对于收获的渴望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这个镇子位于西南的中腹，与连羽城之间有着一条笔直的宽大官道，李毅与谷蕾也就顺着这条官道，策马而去。
曜日西沉，眼前这座小镇也渐渐出现在了李毅二人的眼前。
这个小镇沿袭了西南一贯的粗狂风格，坐落在一望无垠的旷野之上。镇子看起来很大，零零散散的约有一百栋房屋组成，大部分都是本地的居民，剩余的，就是用来做商业用途的房子了。
镇子的东面，就是闻名整个西南的“粮食基地”，放眼望去，约有几十亩的样子，用高高的栅栏围了起来，防止一些意图不轨的人进去偷粮，不过现在的天气日益寒冷，栅栏内的土地上也光秃秃的，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对这片光秃秃的田地打主意。
进了镇子，李毅二人的到来顿时引起了镇民们的注意。
现在已经过了粮食丰收的季节，怎么还有人到镇子里来？而当镇民们看到这两个男女的装扮之后，便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这对男女，应该是出来游玩的，看他们什么都没有带的样子就知道了。
淳朴的镇民们对着李毅二人微笑着，李毅倒是变得正常无比，下了马微笑着回礼，拉着谷蕾的手，来到了一个中年大妈跟前问道：“大妈，请问镇子上的旅店在哪？我们想求宿一宿。”
大妈窘迫的将双手在围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她看的出来，这二人身上的衣料绝对不是一般人家能够买得起的，李毅就不用说了，看他一身有着奇怪颜色的装备，以及挂在马鞍上的剑盾，显然是一个武士类型的人，而谷蕾……
我的娘啊！大妈心里震撼了一下，上等野牛皮做的皮装！大妈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在连羽城里看到过几个人穿过，而那几个人，则是城中的达官贵人，一个个趾高气昂，浑然没有眼前这个小姑娘看得顺眼。
更何况，这个胖胖的武士这句“大妈”，喊得她心生痛快，面对这种有礼貌的小辈，而且这小辈的出声显是不低，这位中年大妈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喏，俺们镇上的旅店就在镇中心，门前挂着‘家’的那间就是！”大妈带着浓厚西南口音的话音让李毅听得很是困难，不过还是艰难的听懂了，“你要是想吃些啥，那家店里面也有，啥玩意儿肉啊酒啊之类的，还有俺们镇上产的小麦玉米，你不知道啊，俺们镇产的玉米做的饼那叫一个好吃啊……”
大妈唠唠叨叨了好一阵，李毅也挨了这么久的苦难，终于大妈意犹未尽的住了嘴，李毅也松了口气，脸上挂起笑容，从怀里摸了一块碎银两递了过去。
“谢谢大妈了！”李毅双手递过银子表示恭敬，“这是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哎呀你这孩子！”大妈吓得往后跳了一步，连连挥手，“俺可不拿你的钱，这，这……这像什么话呀这是！赶紧收回去！”
在大妈看来，自己只是为这个年轻人介绍了自己的镇子，自己作为落实镇的居民也是应该做的，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功劳”，李毅给她钱做谢礼，她自然不能收下——俺没出啥力就收你的报酬？这事儿俺做不出来！钱谁不喜欢？可这白来的钱，俺就算收了心里也不踏实！
几次三番，见这大妈依旧不收，李毅也只得将银两收回怀里，作揖道谢之后，便带着谷蕾往镇中心走去。
“什么勾搭……”谷蕾不在，李毅也变得悠然起来，他晃到祈天的书桌前，坐了下来，“我跟她是两情相悦！不过……”
“不过什么？”祈天满眼笑意的问道。
李毅撇撇嘴：“不过她还不清楚‘度蜜月’的意思……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按照亚蒂兰提斯上的新秦人来说，“度蜜月”这个词汇绝对是个新鲜玩意，因为在他们的习俗之中，根本就没有“度蜜月”这个东西，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个词汇代表的到底是什么。
一般而言，“度蜜月”是针对新婚夫妇来说的。
“这个嘛……”祈天笑了起来，“不要忘了我还有个从外面世界回来的老友哦……”
好吧，李毅算是败在了自己的老爹手上了，不过这也无妨，至少……
“我同意了，你就跟你的……呃，你就跟十夫长谷蕾去度蜜月吧……”祈天今天脸上的笑容似乎特别多，好像有些什么高兴的事情一般，“为期一个月，记得按时归队就行！”
“顺便问一下，你们准备去哪里游玩呢？”祈天突然好奇的问道。
“那个……其实我们想去精灵那里见识一下……”李毅支支吾吾好一会，才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顺便将答应刘畅的事情办了。”
“精灵那里……”祈天皱着眉头，看着李毅，“那里对于你来说还是比较危险的，怎么，你想带着你的小女朋友去精灵的地方？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可是，既然我答应了别人，就不能食言！”李毅斩钉截铁的说道，“更何况，我不跟他们闹事的……”
“你不闹事不代表他们不闹事！”祈天眉间一股戾气猛然腾起，“这一次围攻连羽城就是他们做的好事！还有大裂口那里……”
“我有把握的，祈叔叔！”李毅打断了祈天，认真的看着对方，“我不是小孩子，有危险我自然会逃走，凭我现在的能力，逃跑还是够得……”
他轻哼一声，想到了神明顶，自己有神明在后撑腰，想必那些信仰神明的精灵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祈天严厉的看着李毅，突然笑了：“好小子，明知虎穴也要闯他一闯，很有我当年的风范呐！行了，你们去吧！不过不要怪我多嘴，我会马上通知你的父亲，至于他将来会不会怪罪在你的头上，可不是我的事情了……”
“嘿嘿，好说好说！”李毅立马跳了起来，“那么我就去收拾行装……”
说着便已经走到了门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李毅转头问道：“祈叔叔，怎么我回来了没有看到许文呢？”
祈天挑起了眉头，笑道：“他啊……我派去军官集训营训练，马上就要有行动了，也让他快速的成长起来……”
“行动？什么行动？！”李毅敏锐的听出了些什么。
祈天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当然是将那些暴民一网打尽的行动……诛九族！我可不是说着玩的！”
李毅呆住了，他突然想到，因为这些暴民，也因为精灵们一手推动的这场战争，祈天的副将戴齐道已经战死，而连羽城的城主连鹏也重伤在床，以至于祈天动了真火。
不过到底是不是祈天本人还难说……李毅想到了在大裂口时控制了祈天的那个神秘意识，心中不由得一惊。
果然……很有可能是那个意识下的命令……甚至，还影响了祈天的自我意愿！
李毅眨巴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含糊的道别后便开门向外走去。
“情绝三式练得怎么样了？”祈天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李毅一惊，开门的手一抖，便迅速的将门带了上去，转身盯着祈天喝道。
“你到底是谁！”
祈天脸上挂着更为开心的笑容，指了指李毅，又指了指自己，没有说话。
一时间，整个将军室沉默了起来。
“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意图，西南的百姓之中还是有无辜的，祈叔叔也一样，不要将他变成千古罪人，更不要将西南搞得生灵涂炭！”李毅深吸一口气，指向祈天道，“如果你这么做了，就算我打不过你，也会拼尽全力阻止你的！”
祈天点点头，带着赞赏的眼光看着李毅：“没有了吧？那就赶紧度蜜月去吧……”
李毅皱着眉出了将军室，身后的房间内欢快的笑声不断，甚是刺耳。
原来，那个神秘意识根本就未曾离去，原来，祈天的意志早已经便潜移默化的控制住了！原来……李毅咬着下嘴唇，西南动乱，想必就是这个神秘意志最爱看到的了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毅不由得踌躇了起来，是留下，还是什么都不管的带着谷蕾离开西南这片混乱的地域呢？
李毅静静的站在将军室门口好久，这才决定了下来，脚步轻松的走下了楼梯。
管他呢！反正现在不管小爷什么事情……李毅昧着良心想到，同时告诉自己，自己还有承诺没有完成，不完成他，心里总是有些疙瘩。
这么想着，李毅感觉舒服多了。
来到军部后院，李毅看着正翘首等待他的谷蕾，笑着说道：“走吧！我们出发！”
谷蕾早已经将行装收拾利索，也没多少东西带的，靠着李毅现在的念术能力，想要什么就造什么，一路上根本就不愁吃喝。
从马房领了两匹马，两人两骑，缓缓的向着连羽城外走去。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挥洒着，冬日已经来临，而迎接冬日的，只有刺骨的寒风与飘零的落叶。
新秦的西南边境本就是一片旷野，少有郁郁葱葱的草地，更少有连绵一片的树林，简单的来说，如果从上空看下去的话，整个西南边境就只有一种颜色。
土黄色。
无论是万物复苏的春天，还是叶落萧萧的秋天，西南边境都是一片土黄色，少有植物的存在，偶尔能够撞见的树木草皮，也只是零星的存在。
西南边境的居民也大多都是猎户出声，什么豺狼虎豹，都是他们餐桌上的佳品，只是西南边境的土地实在是太过贫瘠，在这片狂野上很难找到什么猎物，也只有进山或者向东进入跃马原，那里土地肥沃，猎物倒是不少，只是一来一去就要花掉将近三四天是时间，并且跃马原并不属于西南边境的范畴，这么一做就成了越境的行为，被官方发现的话，这官司也不是猎户们愿意吃的。
于是乎，往山里跑的猎户就很多了。
李毅带着谷蕾在西南边境广袤的旷野上一路向南行去，一路上就看到很多结队进山的猎户，一想到这些猎户即将面临的大难，李毅心中一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猎户们见到李毅二人，对着他们俩善意的点头微笑，在猎户们看来，这两个多半是结伴出行的情侣，淳朴的笑容无声的祝福着他们。
不明情况的谷蕾连忙颌首示意，微笑着点头，却见李毅一脸木然的坐在马上，不由得踢了踢他，不满的说道：“李毅，做人要有礼貌的……”
李毅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忙对着面前的那队猎户示意，但神色中依旧带着点尴尬。
或许，这些人里面就有人的亲朋好友参与了围攻连羽城的战斗，这么一来的话……李毅心里再次一紧，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别处，不忍看向他们。
猎户们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挥挥手，继续向着中央山脉前进。
“喂，你怎么了，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谷蕾看出了李毅的不自然，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呃，心里面很想看看精灵那里的样子呢！”李毅随便编了个谎话，如果让谷蕾知道了祈天将要施行的“大动作”，那么这个性子刚烈的女人一定会跑回连羽城大闹一场，还不如……
不要将事情告诉她吧！想必我们回来的时候，祈天的“大动作”也该动完了……
李毅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左手伸向了在他左边的谷蕾，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说道：“我们快点，赶在日落前到落实镇。”
落实镇，是西南唯一的一个小镇，也是西南最为富饶的一个地方。相传这个小镇原本就是一片果园，在别的地方看来，并没有什么，但在西南这个粮食缺乏，大多数人靠吃野味过日的地方，这片果园便显得重要的很。
这片果园的主人很快便看中了其中的商机，他很快便决定砍掉果园内所有的果树，变卖变卖也累积了不小的财产，利用果园所占的这一片肥沃土地，搞起了种植。什么麦子啦，小米啦，能种的粮食都被他种了个遍，几次失败之后，他终于确定下来，脚下的土地比较适合种麦子跟玉米，于是便用他的所有的家底买来了新秦最优质的麦种与玉米种，全心扑在了粮食的种植上。
第一年丰收之后，果园主人的腰包再次鼓了起来，由于西南粮食的缺乏，所有粮食的供给都要靠新秦其他地方来支援，价格上自然高出了不少，而果园主人的这个做法，自然受到了新秦政府的大力支持，并以原果园的位置建立起了一个镇子，作为西南最大的粮食基地与粮食贸易中心。
落实镇，这个包含着劳动人民对于收获的渴望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这个镇子位于西南的中腹，与连羽城之间有着一条笔直的宽大官道，李毅与谷蕾也就顺着这条官道，策马而去。
曜日西沉，眼前这座小镇也渐渐出现在了李毅二人的眼前。
这个小镇沿袭了西南一贯的粗狂风格，坐落在一望无垠的旷野之上。镇子看起来很大，零零散散的约有一百栋房屋组成，大部分都是本地的居民，剩余的，就是用来做商业用途的房子了。
镇子的东面，就是闻名整个西南的“粮食基地”，放眼望去，约有几十亩的样子，用高高的栅栏围了起来，防止一些意图不轨的人进去偷粮，不过现在的天气日益寒冷，栅栏内的土地上也光秃秃的，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对这片光秃秃的田地打主意。
进了镇子，李毅二人的到来顿时引起了镇民们的注意。
现在已经过了粮食丰收的季节，怎么还有人到镇子里来？而当镇民们看到这两个男女的装扮之后，便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这对男女，应该是出来游玩的，看他们什么都没有带的样子就知道了。
淳朴的镇民们对着李毅二人微笑着，李毅倒是变得正常无比，下了马微笑着回礼，拉着谷蕾的手，来到了一个中年大妈跟前问道：“大妈，请问镇子上的旅店在哪？我们想求宿一宿。”
大妈窘迫的将双手在围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她看的出来，这二人身上的衣料绝对不是一般人家能够买得起的，李毅就不用说了，看他一身有着奇怪颜色的装备，以及挂在马鞍上的剑盾，显然是一个武士类型的人，而谷蕾……
我的娘啊！大妈心里震撼了一下，上等野牛皮做的皮装！大妈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在连羽城里看到过几个人穿过，而那几个人，则是城中的达官贵人，一个个趾高气昂，浑然没有眼前这个小姑娘看得顺眼。
更何况，这个胖胖的武士这句“大妈”，喊得她心生痛快，面对这种有礼貌的小辈，而且这小辈的出声显是不低，这位中年大妈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喏，俺们镇上的旅店就在镇中心，门前挂着‘家’的那间就是！”大妈带着浓厚西南口音的话音让李毅听得很是困难，不过还是艰难的听懂了，“你要是想吃些啥，那家店里面也有，啥玩意儿肉啊酒啊之类的，还有俺们镇上产的小麦玉米，你不知道啊，俺们镇产的玉米做的饼那叫一个好吃啊……”
大妈唠唠叨叨了好一阵，李毅也挨了这么久的苦难，终于大妈意犹未尽的住了嘴，李毅也松了口气，脸上挂起笑容，从怀里摸了一块碎银两递了过去。
“谢谢大妈了！”李毅双手递过银子表示恭敬，“这是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哎呀你这孩子！”大妈吓得往后跳了一步，连连挥手，“俺可不拿你的钱，这，这……这像什么话呀这是！赶紧收回去！”
在大妈看来，自己只是为这个年轻人介绍了自己的镇子，自己作为落实镇的居民也是应该做的，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功劳”，李毅给她钱做谢礼，她自然不能收下——俺没出啥力就收你的报酬？这事儿俺做不出来！钱谁不喜欢？可这白来的钱，俺就算收了心里也不踏实！
几次三番，见这大妈依旧不收，李毅也只得将银两收回怀里，作揖道谢之后，便带着谷蕾往镇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