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将清若放在床榻之上,牵过她的右手腕,替她诊脉,这才发现经脉之中只有一丝法力游移,这才明白清若晕倒,大概是使用流光琴,法力耗尽的缘故。

    漫天是个急性子,看着尊上诊脉之时,脸上也没有其他表情,焦急地问道:“尊上,阿若身体如何?”

    “清若无碍,只是法力耗尽,加上身体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突然放松,身体受不住晕倒过去”白子画将自己诊断的结果告诉旁边的两人,又继续说道:“我给阿若输入法力,等会儿她就醒了。”

    白子画运转法力,将清若全身经脉梳理了一遍,然后才将自己的法力输入她的体内,如缓缓溪流,慢慢流淌在经脉之中,汇入丹田之内。

    白子画刚刚收回手,外面就传来弟子的声音:“尊上,绯颜掌门有请。”

    轻水和漫天自然知道太白掌门有请,必有重要事情商议,很识趣地说道:“我们留在这里照顾阿若。”

    白子画点点头,看了一眼清若,将她的手腕放进光滑的锦被中,放下天青色的纱帐,这才吩咐道:“那你们好好照顾阿若,等她醒来。我先过去绯颜掌门那里。”

    轻水和漫天向两边移了一步,向白子画躬身行礼,白子画走出门外,跟着门外弟子而去。

    不久,床上绝色女子悠悠转醒,如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动了动,眼睛微微睁开,看着天青色的帷帐,有几分不知道今夕何处的感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太白门之战胜利后晕倒了,吓着师父和漫天他们了吧。

    “师父”清若低低地呼唤声,惊醒了坐在桌旁等待的轻水和漫天两人。

    漫天看着帷帐被掀开,露出清若秀丽雅致的容颜,欢快地说道:“阿若,你醒了啊。”

    看着漫天艳丽的脸庞以及轻水红润的俏脸,清若放下心来,这两人都没事,又想起白子画,问道:“师父呢?”

    “尊上被绯颜掌门叫走了,好像有事商议”轻水走过去,扶着清若到桌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清水。

    “这么说,师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清若想着自己在大战之前设下的阵法,不能继续留在太白殿,趁着这个时候没人注意,去销毁吧。

    清若提步就往外走去,漫天和轻水惊讶不已,在后面叫道:“阿若,你去做什么?你身体还没好,别乱跑。”

    “别担心,我身体好多了,只是去处理遗留下来的问题而已。”清若安慰着跟上来的漫天和轻水二人,脚下的步伐却一直未停,直奔太白门正殿。

    除了大殿之前有几个弟子正在收拾破败的东西外,大殿里和周围都没有人,清若看着殿前的弟子也没注意自己一行人,快速地将之前布下的阵法拆掉。

    “阿若,你在做什么?”漫天很有眼色的,悄悄问道。

    “我之前在这里布下上古困阵和杀阵,准备用来对付七杀的,没想到杀阡陌的到来,打断了我的计划。”清若收拾完,又带着轻水和漫天往回走,说着自己之前的布局。

    轻水想了想,既然是为了保护己方,清若没必要这个时候悄悄过来收拾啊,想不明白,就直接问道:“既然是对付七杀的,那也没必要藏着,躲着众人。”

    “这些阵法虽是上古奇阵,却是我改变之后的,威力更强。当时想着将单春秋等人引到门口,用阵法困住,再催动杀阵除掉他们。”清若解释道,她没说的是这个阵法与自己息息相关,相当于用自己来控制阵法,自然最后自己损害越大。

    “单春秋手中有不归砚,能困住吗?”霓漫天有些疑惑地问道,她知道清若从小就研究这奇门遁甲之类的,而且很精通。

    “他有不归砚,我有流光琴啊”清若轻笑着说道,不归砚纵然能将七杀众人带往各处,但是对手拿其它神器的人无效,单春秋只能被挡在门外,而那挡在门外的时间够杀阵发挥威力了。

    “阿若,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撤掉阵法要这般偷偷摸摸的?”轻水一下就反应过来,清若竟然避而不谈,肯定有问题。

    “这杀阵太过霸道,让人在阵中自相残杀,若是被师父发现了,肯定会被教训的”清若低垂着头,弱弱说道,其实更多的是怕师父看出布下这阵法的危险,以师父的为人,下次必定不会再让自己摆出来。若是不用,自己怎么提高阵法水平?

    “既然担心被尊上教训,那你还设下这阵法”漫天斜了她一眼,有些无言,清若就是胆大。

    “清若”三人对面走来一身着玉浊峰弟子服的男子,面如冠玉,英俊潇洒,远远地就像清若打招呼。

    清若走上前回礼,笑着叫道:“衍哲。”

    霓漫天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此人有些眼熟,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玉浊峰的温衍哲?”

    “你们认识?”轻水看着眼前的男子,赞了一句皮相不错,又看看好友,疑惑地问道。

    “以前在各派宴会中见过霓姑娘”温衍哲含笑着说道,各大门派宴会,掌门总会带着自己的孩子或者得意弟子同去。

    霓漫天看着温衍哲说完话,他又将目光放到清若身上,挑了挑眉,问道:”“你叫住阿若有事?”

    温衍哲点点头,眼睛却是真诚地看着清若,询问道:“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话明显是对清若说的,清若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也许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吧,对着轻水和漫天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和衍哲说几句话。”

    看着轻水和霓漫天走远,温衍哲才温和的和清若说起了话,从太白之战到玉浊峰内部的部署。清若跟着温衍哲往花园深处走去,静静地听着他的诉说,也不打断他,脸上依旧带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心里却在分析着他找自己的目的。

    最终两人站在一棵树下,温衍哲转过身与清若相对而站,脸上变得正经起来,说道:“清若,我想问一下尊上对守护神器的各个门派是什么态度?你也不用担心我有什么企图,我是看着这次太白门被血洗,担心玉浊峰也会步上后尘。”

    “师父什么态度,我想你也听温掌门提到过,奈何其他门派不愿意合作,师父想重新安排神器所在,防止七杀来盗,也是有心无力,只能这么僵持着。”清若悠然轻笑地说着,伸出右手接住随风缓缓落下的叶子,在手中把玩着。她看着温衍哲皱着眉思索,也知道这位是个明白人,每一个继承人都不好当啊,看这位愁得,说道:“你也别担心,温掌门自有安排,毕竟玉浊峰的实力在这。”

    温衍哲听到她似安慰的话,也不再计较,该来的总会来,他拱了拱手,说道:“还望清若在尊上面前多为我师父美言几句,纵然师父有时候话说得难听,但是没有恶意。”

    “衍哲多虑了,师父他最是宽容不过,岂会为了几句话不悦,长留与各派可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清若想着这位也是想结交长留的,想在危难时得到长留的支援,得到师父的救助。

    这让她想着师父与各派掌门相交寒暄时,说出的那些话,那哪是寒暄,没结仇就算好的了,其实师父就是话题终结者。她不由轻笑出声,眉眼弯弯,脸颊带着一抹艳色,站在她对面的温衍哲一下看呆了。

    温衍哲虽与清若相交时间不长,但是也见过几次面,很少看到她笑得这般愉悦,本就是绝色佳人,如今更鲜活,更艳丽,他情不自禁地看呆了,右手下意识地想抚摸她的笑脸,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恰巧有一片落叶黏在清若的发丝上,他随意地帮她拿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阿若”清若刚刚准备向他道谢,身后却传来师父碎玉般的声音,她转过身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欢喜地叫道:“师父。”

    白子画刚刚到来,正好看到清若和温衍哲相谈甚欢,还有温衍哲呆愣的那一幕,他可注意到这小子眼里的温柔之意,心里一下拔凉拔凉的,有种自己的宝贝被抢走的感觉。他不想看到这个人在这里碍眼,眼神紧盯着他,清冷的问道:“师侄怎么还在这?刚刚温掌门还在找你。”

    “如此弟子告退”温衍哲有些抵不住白子画的眼神,明明尊上与平常无二,偏偏自己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后背发冷。

    清若可不知道白子画对温衍哲的不喜,以为师父因为正事而担忧,比平时稍微冷了一点。

    等到温衍哲退下后,白子画又替清若诊断了一番,身体已没事,这才收回手,问道:“跟你们在说什么,聊得如此开心。”他心里咕噜咕噜直冒酸气,阿若到哪里都讨人喜欢,特别是那些俊俏的男弟子。刚刚他们聊得开心,阿若别是被那张脸诱惑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师父每次和其他掌门说话的时候,噎得他们脸青一阵红一阵,甚是有趣。”清若想到那些场景,脸上不自觉地又笑了起来,双颊红润,娇艳无双。

    白子画:“……”

    他现在觉得有一个时常调侃自己的徒弟,是专门来克自己的,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调皮。”但是,听到清若的话,白子画一下被治愈了,只要阿若不是被别人吸引就行,私下随便怎么调侃自己都行。白子画这想法被世人知道,他们肯定吐槽道:尊上,你为博美人一笑也是蛮拼的。

    又想到清若之前拿出流光琴弹奏,才致使她晕倒,他可不相信仅仅是助兴而已,不由问道:“为何弹奏流光琴?”

    “七杀无赖得很,想趁着师父和杀阡陌比试时,偷袭我们。”清若想着师父既然问到了,就径直说了起来。

    白子画想着以杀阡陌的骄傲,不屑于做这种事,说道:“这倒不像杀阡陌的作风,看来是单春秋自作主张,说明七杀上下也不是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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