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阳光穿过阳台的水仙花,照射到叶浅仰着的脸上,叶浅闭着眼睛,张开双手,暖暖的,叶浅爱死这温暖的文艺。陈墨从书房出来倒水的时候看着她那模样,微微一笑,书都掉在地上了,这傻瓜。他走到他身边轻轻开口,

    “收拾一下吧,我们明天飞回去”

    叶浅被吓一跳,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的眼光在地下的书上,她的脸慢慢爬上红晕,

    “我就看看”企图用微笑掩盖。

    陈墨弯腰将那本新闻媒体书捡起来,放在小圆桌上,看着她,

    “喜欢就去做啊,回去再找个工作,恩?”

    “爸爸不喜欢我做记者”

    陈墨柔柔她的头发,软软的舒服,

    “我也不喜欢你在社会版,那太危险了,可以做个编辑”

    “爸爸想要我去——”

    “我来说,我来和爸爸说”

    叶浅伸手抱着他,把头埋在他胸前闷闷的声音“我很没用对不对,什么都要人安排”

    “不需要你太能干的,你只要能吃能睡,”陈墨看到那颗小脑袋抬起,伸手把她的不安分给按回去“恩能思考就行”能思考那就不是猪了。

    陈墨想真的你能正常的像个女孩子生活就已经很好了。

    在饭桌上的时候,叶浅和陈墨吵起来了,恩,是叶浅吵起来了,说陈墨你不能这样啊,现在就回去了,你说的历史浓厚的景点呢,好吃的小吃呢,你不打算带我逛逛了,blablabla,口水横飞。陈墨不理她,淡定地继续吃饭,叶浅怒视他,怎么可以这么□□,什么都不问一下她的意见。

    在这样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氛围下,陈正回来了,然后浅浅就焉了,很紧张地站起来轻轻叫了一声爸。

    陈正看到她不禁愣了下,似是在回忆什么,脸有些冷。

    浅浅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她在隐隐约约感觉到陈墨父亲对她不待见,她自弃的想如此小家子气的,没几个人喜欢得起来,但是她还是难过别人失望的眼神,低着头不说话。

    陈墨看着她那样子,心有些微微的疼,从小没有什么关爱的她对着长辈有些期盼,期盼得到赞许。陈墨拉她坐下来,握住她那双有些冷的手,看着对面的父亲,有些怒气,原来被别人愧疚过,是可以如此理直气壮的,以前的他是如此的害怕前面这个人。

    陈正没有说什么,饭桌上很安静,只能听到嚼东西的声音,

    “这次停留多久”陈正雄厚的声音传来,

    “明天”

    “恩”

    叶浅想他们的关系真是冷淡,她抬头看了陈正一眼,发现他在打量她,有些不知所措,

    “陈墨他的工作有些忙,所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浅”

    “恩,挺好的名字”

    叶浅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能傻笑,想怪不得陈墨的性格有些冷淡,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吃完饭后,陈墨和陈正进去书房交流了很久,叶浅回房间做自己的事,叶浅有时候会想一些哲理性的问题,人生到底是什么,活着是为了什么,不是人人都可以是伟人,她没有那么大的胸怀,可是就真的是为了吃喝拉撒吗?

    明天一早,飞回去的只有陈墨一个人,叶浅还是独自一个人去了西塘。

    昨晚睡觉的时候,叶浅告诉陈墨她买了去西塘的票的时候,陈墨只是习惯性的皱眉,却是没有阻拦她,只是嘱咐她注意安全之类的,不过嘱咐的有点多,不要一个人走偏了,不要去和很多人的地方拥挤,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不要关手机随时和我联系。

    叶浅黑线,她想吼一句,她不是一个小孩,真的不是,陈墨一般不多话,但是有时候的真的是唠叨得可以,她说陈墨啊,我经常一个人去旅行的,他停顿了一下说呃,是吗。

    你是否因为经常一个人旅行,而忘记身边还有我的存在呢。

    叶浅并不是爱旅行的人,她只是在感到迷茫的时候才回去享受那种独自在异乡的独孤感,有时候她甚至想离开这个世界,当然不是说死去的离开。

    她在想她和陈墨的婚姻,她以前一直以为结婚不就是多一个人一起生活,没什么适应不了,她在叶家都适应几年了。

    可是感觉哪里不一样,她有些说不清,她感觉得到他看她的目光有时候是在怀念,回忆。

    可是她真的不记得她和他的交集,她甚至想过是不是她长得像他的某位故人,恩,红颜。

    陈墨并没有要说清楚给她听的打算。

    西塘古镇有着古老的气息,诗情画意的美好,似是能回到那个陈旧的年代,街道依河而建,民居傍水而筑,廊棚长长,古弄深深,小船悠悠,夜晚下灯笼那微淡黄的光线倒映心中很美。

    “画船愁过石塘西”,她想她终究是不能体验那种愁,毕竟没有漂泊无依之感了,想回家只是一张票的事,可是那张简单的票回到的家是否是自己想要的归属感呢,

    叶浅想那时候的自己还是没有把陈墨当做她的归属,她一直感到不圆满的是自己生长的那个家,没有她归属感的那个家。

    叶浅最喜欢是石皮弄,那窄窄的弄堂仿佛只容得下她一个人,宛若置身之外于世间,没有牵挂,天荒地老。

    叶浅不喜欢拍照,看着行路人欢声笑语,温馨甜蜜,心情也慢慢变得舒畅起来,幸福总是可以感染的。

    只是叶浅从没有想过,很多事都是不可预料的,有了开始就会蔓延到结束,结果好的,不好的。

    在画廊时遇见伊畅的时候,叶浅只是感觉到这个女孩熟悉,但她想不到是如何的熟悉,她是个很高很美的女人,漂亮的五官那么张扬,穿着红色的裙子,套着一件长外套,挂着一个单反,给人一种干净清纯。

    她很调皮向她眨眨眼,要她帮她拍一张照片,有些调皮神态的她很可爱,也很美,没有一丝做作,像个女孩。

    叶浅微微笑一下说很抱歉我不会用单反。

    伊畅有些惊讶的说是吗,不好意思,然后打量了她一下,说忘了介绍,我是伊畅,叶浅。

    叶浅很惊讶,说你认识我?怪不得我觉得那么熟悉,只是不好意思,我有些脸盲症。

    伊畅也不在意,思考了一下说我在b市的酒吧见过你,你和你老公,我和李安出来接你们,她眼睛亮亮的,恩,你老公很帅。

    叶浅没想到那个浓妆艳抹的那个女人竟是她,不禁惊愕。

    似是看懂她的想法,伊畅丝毫不介意说我是一个小演员,有些事是不可奈何的,恩,我出名了就不用再陪别人了。

    叶浅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坚强,她在做记者的时候也接触过娱乐圈,了解一些关于娱乐圈的风气,她这样的性子总是适合在娱乐圈混,就是需要吃些苦头。可能是在他乡遇故知,俩人一来二熟,便结了个伴而行。

    伊畅可能是经常旅行的人,她熟知哪些景点好玩,哪些地方值得去,规划性很强,想要去的地方一定要当天完成,这样的方式可以让她走完整个浙江。

    叶浅则不同于她,她喜欢漫无目的的走,她不在意那些诗情画意的美,不在意旅行的意义,随自己的性子,所以俩人不到两天也就默契的分开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也算混个脸熟,留了联系方式,叶浅想她总归不会去联系的,便慢慢也忘记了这个女孩子。

    她每年都会选择去一些地方旅行,享受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自己。

    她的追求不高,现世温暖就好。

    很多人的一生都在追求着房子车子,读书,工作,还贷,复制着一代又一代,可是这些便是他们认为那是他们的价值,以后回忆起来总是丰满而充实的。

    可叶浅有什么,吃着父亲的,喝着老公的,她想她失去了自我,自嘲的想再迷茫也不能做米虫了,回去是该好好找一份工作,给自己找点事做,胡思乱想总是不好的,毕竟不能太浪费自己的专业,自己也很喜欢这个专业,陈墨他说得对,她总该有些自己的想法,不然真的腐朽了。

    她在最后一天去了乌水,那里有她心里不能释怀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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