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荷一楞瞪着那双美丽的双眼嫣然一笑道,怎么了,还想喝呢,之前干吗不愿意喝,现在却找着要喝,是何道理。见状,一旁的马凯丽按住了他拿着杯子的手说道,且慢,你这个酒暂且不必再喝了,否则,麻烦。你干脆多吃点菜。另外,你俩是老朋友,分开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好好交流一下,还是赶紧叙一叙旧更好嘛!张可华当然知道她是指江成焕,也觉着马凯丽提得是时候,便转向了江成焕。
    江成焕正好转向他盯着微笑了一下,然后寒暄起来。相互问了一些别后事宜,诸如,分管哪一块,案件多不多,日子过得如何之类琐碎的事情。相互间总觉着多了一份客套,少了一份亲密。
    还别说,张可华对江成焕的意外失踪又意外相遇很是不习惯,如隔世了一般。事实的确如此,他俩如今的确是在两个世界里,是在一种特定的环境之下,才在一起相聚,想想真是在体验那种隔世的感觉。俩人就那么东拉西扯地闲聊着,却意外地谈到了马尚魁。张可华说他现在还是交警事故大队长,风光无限。话语间有那么点怪怪的味道。江成焕听出了玄机,便问张可华的想法,是否有意换一换口味,换一换岗位。张可华一楞,犹豫了片刻道,这哪是想的事情,那位置哪想要去就能够去的。江成焕点了点头却没有表态。张可华自是不知道江成焕这么问的意思,便反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不料,不待江成焕开口,一旁的马凯丽抢先了。她告诫道,你回去之后,注意忌口,如今的场景是万万不可以说出去的。否则,会有血光之灭。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的任务就是忘却今天遭遇的一切,并且,在回去之后,把那案子结了。至于怎么结案,告诉你,只要把握一条即可,即,不结案是最好的结案。张可华大惊,怎么她和紫荷的说法高度一致呢,看来,的确不可马虎。当然,自从知道了老头和女孩都在另一个世界里活得好好的,就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罪恶感,甚至,没有了使命感,既然都说不结案是最好的结案,那就暂时这么糊弄下去吧。再怎么着,他是不想有血光之灭的,君子固本嘛!
    张可华从横冈回来,整个人心境完全改变了,再看眼前的一切,不再是那么堵得慌,斤斤计较,似乎一切功名利禄都远离了自己,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当一个人能够坦然面对眼前的一切诱惑时,那种感觉真是舒服极了。站在现在这个高度,真是觉着自己一直以来想不开,被困扰的感觉是疲惫不堪的。现在觉着,是你的丢不掉,不是你的争不来,顺其自然最好。包括在看待紫荷在内,他都不计较她们对自己的态度,各有各的人生,各自都在为自己着想,相互间学会理解和融通,人生一切最终都将趋于虚无,又有什么可计较的呢?于是,他就将那案子搁置下来,也不跟谁说明理由,一切都会随之灰飞烟灭。
    “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横冈村的遭遇,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江成焕……”
    张可华脑海中一直萦绕着这个告诫。
    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着,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岁月犹如在水泥地面上滚滚向前的车轮,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张可华似乎也淡忘了横冈之行的记忆。然而,这看似没有任何痕迹的岁月却在悄然发生变化,再细细琢磨时,果然一切都在变化着。城市变高大了,街道变宽阔了,面孔变生疏了,甚至,他们单位里的人事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对于张可华来说,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大队长刘凯的荣升了,他已经升任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这个位置可不是好上去的,好多人一辈子都卡在大队层云上了,即使是能量通天的马尚魁,当初绕开了他谋取了事故大队长的位置,却无法再往上升半格呢,可见,这半格有多么难。张可华前去恭贺时,刘凯便纳闷道,真是不知道是何原因,组织上考虑到我头上来,说句良心话,真是没有想到的。刘凯这一番话或许是真的,早前,他或许是要铺路的,因为一直没有动静,久而久之便心灰意懒,不再去花冤枉钱财。却不曾想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正好砸在他头上,把他砸晕过去。
    当然,张可华也没有多想,上层的事情他是一点不清楚的。在那之后,他继续做自己份内的工作,也不去琢磨刘凯走了之后,这个大队长的位置究竟是谁的。虽然也有一点风声说是他有可能得到这个位置,但是他一笑置之。直到有一次,刘凯提到这事儿时说,他已经向上提出来继任大队长的人选。那潜在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向上面提出了张可华是大队长的继任者。他再三表示谢意。但之后,他便将这事儿淡忘了,不因别的,只因那是一句话的事情,真正运作时,哪是以这个为标准的。
    要说这个人啊,就是有点怪,虽是这么说不挂在心上,但是,当这么明确地说出这个事情来时还是有点牵挂的。甚至,有时候在想,万一这个职位从天上掉下来砸在自己头上,哪有不顺手接住的道理呢?
    其实,这其中的渊源有点复杂,说到底,刘凯连他自己是怎么好端端地升到了副支队长的位置上,还没有搞清楚呢,猜测的可能性也是有多种的。最主要是能力说,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科班底子嘛,何况,在重案大队长的职位上也侦破了不少大案要案疑难案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提一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其次是论资排辈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嘛,也是到了该有这个地位了,再挪动一下,也是不应该的;最后,就是贵人相助,是某个贵人在暗处提携了自己一把,帮助他争取到了这个职位。究竟是哪一种一时半会儿真是弄不清楚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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