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一种情形,毫无疑问,他们俩必须继续在医院里待下去。

    当然,事在人为,江成焕觉着,这种情形同时可以变通的,他俩不是必须守在医院里。

    内心十分矛盾着,不知夏可欣究竟作何感想,反正他江成焕不想继续呆下去。虽然,守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是一件轻松且愉快的事情,但男人那独特的自尊心时不时作崇,折腾得他咸淡不是。

    这是相当怪异的心理,希望守在她俩身边,同时生怕别人小瞧。男人哪,真可谓死要面子活受罪。

    夏可欣呢,时不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不言不语。他自是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女人大凡这种表情时,是对这个男人有兴趣,有好奇心。不知夏可欣是否属于这种心理。

    江成焕没有心思下工夫琢磨,至于夏可欣怎么想,似乎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这是一个结了婚的女子,自己不在这趟车上,何必在这上面费神劳力,至多,浅尝辄止。若能够尽快终结这样的工作关系最好了,他只关心夏可欣是不是同样这么想了。这么想着,同时盯着夏可欣。呵呵,真有意思,竟然跟这么个女人朝夕相处,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呢!

    星期一上班,马尚魁便召集相关办案人员包括内勤夏可欣在内,讨论下一步处理办法。江成焕别提有多高兴了,夏可欣似乎同样愉快着,大家一窝风挤在马尚魁那间宽大的办公室里,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江成焕默默地听着,很少插话。向来,他在这样的场合低调。

    他的注意力似乎只集中在夏可欣一个人身上,因为,只有她一个女性。

    关键不在女性,是在办公室特定场合下,他不由联想到马尚魁嘿咻的事情来,想到那个长发女子。于是,他忍不住环顾了一下,似乎要确认长发美女当时是在什么位置上干那事儿。

    在他眼里,对女人的印象几乎差不多,女人身上的配套设施都是一样,甚至,他臆想那个长发美女是不是就是近在咫尺的夏可欣。

    显然不是夏可欣,因为,一个长发,一个马尾,显然不搭界。

    “咳,大家议论了半天了,”马尚魁默默地听了半天,觉着差不多了,便半咳了一声,环视了一下,“显然,若立案,目前缺乏必要的依据,不立案呢,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问题是,立案了,是不是不需要看护?”这是卞海波说的第一句话,说完,环视了一周。

    大家哄然一笑。笑完,一个个无声地摇了摇头。

    “那要看护到什么呀!”夏可欣跟着唉声叹气道,流露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马尚魁瞟了夏可欣一眼,没有吱声。

    江成焕刻意注意了一下马尚魁这一瞬间的表情,却没能捕捉到一点有价值的信息来。

    办公室就这么几个人,主张什么的都有,有主张立案的,也有持相反的意见。主张立案的一方认为,万一涉嫌故意杀人或是伤害,可是刑事犯罪呢,不立案,恐怕不妥的;另一方认为是精神失常,找到家人即可,无须杞人忧天,过分解读。

    最后,马尚魁合上笔记本,说是向上汇报了再说,便散了。

    如江成焕所料,刘凯大队长决定立案。他认为,即使查实不属于刑案,再撤销不迟,掌握主动权。

    其实,江成焕是赞成立案的。理由很简单,先难不难,同时照样可以寻找家属。之所以一直没有表态,是觉人微言轻,自有肉食者谋之。

    结果如他所料。不过,刘凯说了,这不是最后决定,还必须上报张全支队长那儿去。

    哈、哈……

    江成焕意味深长地大笑。

    接下来,便是分工,基本上是那晚处警的人,只增加了夏可欣,负责整理卷宗等琐碎杂事。大家各就各位,有调取110报警材料并联系报警人的,有核查女孩身份的,有张贴寻人启事的,如此等等,但以核查女孩身份为重头戏。于是,除了专案组成员,派出所、社区,甚至村组都加入进来,注意当地走失或报失人口的信息。江成焕被分派在城区东片,他随身携带女孩相片及相关资料复印件跟着社区的大妈大嫂们,穿街走巷,跑得两条腿都都发软,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不仅如此,他和夏可欣继续兼顾医院里的看护任务。

    每每此时,夏可欣总有抱怨,说,累死累活,都不成人样儿了,还让不让人活。

    江成焕听了,报以默默的微笑。

    他能说什么,什么也不便说去。更何况,他对夏可欣有着复杂的心态,一直怀疑她同马尚魁的关系。

    这种怀疑不是没有根据的,虽然那次在马尚魁办公室里的长发美女肯定不是夏可欣,但他有直接证据证明俩人关系不同寻常。

    是什么直接证据呢?

    因为夏可欣调到重案大队是马尚魁帮的忙。当时,重案大队正缺一个能写会算的内勤,是马尚魁向刘凯推荐了夏可欣。之前,夏可欣是在****,清闲无聊。

    当然,由此推断俩人关系不同寻常有点武断。可江成焕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

    一般来说,女孩子清闲点好。可夏可欣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她曾经亲口对江成焕说过,宁愿忙一点,充实些,太清闲了,无聊。

    现在到了重案大队,尤其当下,的确是忙,不可谓不是天随人愿。

    当然,到重案大队不仅是充实,且待遇较别的部门略高,有一项专门的补贴。这是有规定的,如同法医有专门津贴差不多。

    鉴于此,江成焕从来不在夏可欣面前说马尚魁的不是,夏可欣不论怎么在他面前唠数落尚魁的不是,江成焕也不会轻易说半个不字。不为别的,就为了坚守这份信念。保不齐,他这里话音未落,那儿便传到了马尚魁的耳朵里去了,宁可失了话茬,也不愿冒这个风险。

    以上是江成焕的猜测和判断。其实呢,他的这种猜测和判断**不离十,那夏可欣同马尚魁的关系,的确不同寻常,他俩的关系,的确有些年头和说头的了,真正说来,还得追溯到夏可欣上高中时候,并且,认识的过程还有些戏剧性,按时下的说法,有点儿英雄救美的意味。

    怎么说呢,上高中时,夏可欣酷爱写作,并且,只对写作有浓厚兴趣。除此之外,她喜欢同男生尤其社会上的帅气调皮的男青年打得火热。当然,夏可欣个性独特,天生调皮,能玩转所有的男人。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曾善意地提醒她务必注意影响,别因此耽误了学业。可是,她自有道理,说是因为写作,必须体验生活,因而,是要广泛接触男生的。

    显然,她这是找借口,是明知故犯,是胡扯****蛋,是替自己的不当行为寻找挡箭牌。有一次,她遭遇了一个性子耿直的社会青年,见她身边不断更新男人,受不了了,就在一天放学的路上堵住了她的去路,不为别的,只要一个交待。

    夏可欣哪有什么交待的,按她自己的话说,她接触男人就是写作体验生活,根本不是因为感情。她那调皮劲儿又上来了,根本没把这个青年的话当一回事。男青年不干了,扯住她胳膊,俩人扭打起来。

    适逢马尚魁打这儿经过,见状,楞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去。他以为是小情侣闹别扭。

    “你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马尚魁猛然听到身后传来女孩的叫声,便停下脚步,再次盯着身后的这对青年男女,觉着有点不对头,便转身往回走去。

    男青年见状,二话不说,放开了夏可欣,拔腿就跑,转眼,溜之大吉。

    马尚魁见状,并没有继续走过去,他顿了片刻,又转回身打算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不料,女孩朝他“喂”了一声。他知道是在叫他,便停了下来。

    “谢谢你了。”夏可欣说完嫣然一笑。

    马尚魁说了一声不用,便继续朝前走去,一点没有进一步搭讪的意思。

    ”喂,我说,“孰料,女孩继续说下去,他只得又转回来,”你叫什么名字,改日好好谢谢你。“

    马尚魁听罢,只是摆了摆手,径直离开了。

    回想这段经历,不知马尚魁当时是怎么想的,也不清楚夏可欣究竟是什么意思,反正,这就是他俩的过去。那时候,马尚魁不是现在大肚子、鲍鱼眼的样子,那时年轻,帅气,依夏可欣的秉性,估计是看上人家的长相,心存一份好感。

    后来,不知怎么演绎的,夏可欣居然入伍从警了。据说,她丈夫颜琪还是他马尚魁介绍的呢,呵呵,这关系演绎的,真是说不清楚,简直就是云遮雾罩,一下子根本看不清楚子丑寅卯来。

    总之,在江成焕的眼里,俩人关系不一般。

    既然俩人是这种关系,为什么还安排她干吃苦受累的事情。

    唉,吃苦就吃苦吧,或许人家愿意吃苦受累也是不一定的,叫苦连天,只不过是卖个嘴皮子。除了走访,俩人在医院里一个主内围,一个主外围,过一天算一天。总之,跟年轻女人打交道,总不能说是吃苦受累,得了便宜别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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