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他对慕时丰感兴趣了?不就是之前问过他几次么,林百川毫不留情的讽刺,“奇葩一个!”

    李文涛更乐呵了,“谁说不是。但不得不承认,他在女人眼里的魅力,可是远远超过你和陆聿辰!”

    林百川冷哼一声,很是不屑。

    难得李文涛也开始八卦,“他长得不比你们两个差,关键是人家有狂野不羁的一面,车技一流,玩转各种打击乐,据说摄影技术也是拔尖,喜好各种极限运动。又痞又坏,风流不羁,目前在京城最具魅力男人排行榜上稳居第一,多少女人想扑到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百川很是不耐烦,“李文涛,你拿着我的钱,就给我干这些八卦的事?还是说,你现在是弯的了,要去找慕时丰?”

    “......”跟自负的男人是没法沟通的。

    李文涛愤愤的离开了,办公室安静下来,他疲惫的揉揉太阳穴,这些日子陶然一直跟他冷战着,高兴了赏他一个眼神,不高兴了,爱理不理,连句话都吝啬的跟他说。

    他发了条信息给她,【晚上我和朋友出去喝酒,十二点之前回家。】

    直到他下班离开办公室,也没有收到她的回复。他本想去晴兰会所,半路上又掉转了方向。

    回到家里,客厅的灯亮着,可是不见她,他来到卧室也没有人,后来才注意到画室的门半掩着,还有亮光。她把他送的东西都捐了之后,她又把画室和琴房重新装饰了一番,里面所有的东西也是她自己新买的。

    轻轻握着门把手把门缓缓推开,她正坐在地上画画,画面上乱七八糟的,调料盘里也是各种颜色都混杂到了一起。

    画里的天空是橘红色的,云彩是黄色的,太阳是黑的,向日葵是蓝色的。她正在涂的是小草,部分已经被她涂成了红色。

    他在她身边坐下,不敢出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她忽然开口,“小草是绿色的,对不对?”

    “恩。”他是没见过红色的小草,也或许是他孤陋寡闻,不懂画家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我现在涂的是什么颜色?绿色吗?”她又问。

    他诧异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林百川,不用这么盯着我看,我的眼里没有色彩,所以不知道绿色是什么,也没看过小草的颜色。”她说的风轻云淡。

    “你是色盲?”

    “全色盲。”她继续手里的涂色工作。

    他被震惊的好半晌脑子里都是空白一片,他知道全色盲意味着什么,眼里只有黑白两色,看到的世界永远都是昏暗的,没有阴晴之分,没有四季变换的概念,就像是黑白电影里,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色彩。

    她,怎么可能是全色盲。

    “林百川,你每天穿的什么颜色衣服,我不知道,这个家是什么色调的,我不知道,红色裙子有多美,我还是不知道。那天冯熙媛骂我是瞎子,我觉着她骂的挺对,我可不就是瞎子。”

    林百川半跪在她身边,紧紧抱住她,“别说了,然然,别说了。”

    他早该发现的,早在曼哈顿的公园她问他树叶是不是绿色的时候,他就该察觉出异样的,可他却这么粗心。

    “我告诉你,可不是让你同情我,只是觉得你是我老公,有义务知道这些,也为了避免以后生活里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冯熙媛壁画出现失误一事,我从来都不觉得有多委屈,既然接了活,所有的缺陷和失误都不能成为借口。我唯一介怀的是,她不可以这么三番四次的设计我,还真把当傻子了不成。”

    他轻吻着她的发,“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

    “我想要我的咖啡馆,可是我不喜欢她做我的邻居。”

    他犹豫了一下,“好,给我点时间处理。”

    “我能给你的时间不多,只有五天。五天后你要是没法给我满意的答复...”她顿了顿,与他对望,“我就会让别的男人给我满意的答复。”

    他也一动不动的看向她,眼底的危险气息迅速靠拢,像是黑云压境,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她并不畏惧,手指轻轻在他脸颊摩挲,“你为你爱的女人着想,自然也会有爱我的男人为我着想,所以你用不着生气,很公平的事。”

    她把他往后推了推,撤开他的怀抱,“顺便再捎句话给冯熙媛,我陶然的男人可不是她能够染指的。”

    林百川之前还被气的五脏六腑都冒烟,硬是被她这句轻佻的话给气的笑了出来,他野蛮的一把将她扯到自己怀里,左手撑着她的后脑勺,右手抓着她的肩膀,对着她那张可恨的小嘴就咬了上去。

    她的下巴,脖子,无一处幸免。他把她紧紧箍在怀里,在她耳边咬牙说道,“真恨不得咬死你。”

    她的鼻尖顶在他的喉结上,感受着那里的上下滑动,她用力扬了扬头,嘴巴凑上喉结,轻轻浅浅的啄了几口,“这几天冷水澡洗的过瘾吗?昨天夜里你好像起来洗了三次,是不是?”

    他压低声线警告,“陶然,你今晚要是再敢有意惹火,我就不会再像昨晚那么好说话。”

    这段日子他被她整的很惨,明里暗里,反正她是无所不用其极,把能想到的恶毒招数都用在了他身上。

    “让我不惹火也可以,周末带我去骑马,我骑的高兴了,兴许就能饶了你。”她话里满满的都是威胁。

    骑马是吧?这还不好说,“想骑马了?”

    她点点头,“在纽约时每个周末丹尼尔都会带我去庄园骑马。”

    陶然的条件得到满足,她心满意足的去了卧室,想着今晚上要怎么折腾林百川。而林百川看了看腕上的时间,准时点开朋友圈,有位朋友分享了某个新闻,今晚到岸的走私药材藏红花和麝香都被扣,可遗憾的是接头人没有露面。

    他退出朋友圈,神色有些凝重。

    马术俱乐部。

    一早,慕时丰已经骑过几圈回来,他冲过澡穿着黑色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发丝还有晶莹的水滴。趴在休息室的窗台上,马场的景致一览无余,初冬的景色有些萧条,落叶,枯草。

    没有敲门声,便有人推门闯入。他听到动静,不由得皱眉,回过头,阴沉的脸转成戏谑,“六哥,你不会一大早荷尔蒙过剩,骑车骑到这里的吧?”

    江迎东脱下手套和安全帽,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还真被你猜中了,我骑了八十公里过来看你。”说着倒了一杯茶温水仰起头一饮而尽。

    “林百川昨晚很晚了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他老婆闹着要骑马,约了周六过来。看来他还这是收了心,准备一心一意疼媳妇。”说着视线瞥向慕时丰。

    慕时丰冷笑两声,拿起窗台上的烟点了一根,一口下去就少了三分之一,缓缓的,烟雾从鼻腔冒出,他紧盯窗外的枯树,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江迎东看着他这样,叹口气,“你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难道就非她陶然不可?”

    慕时丰将剩余的半支烟,摁在烟灰缸,大步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报纸,面无表情的盯着封面又看了几秒,“还就非她不可!”

    江迎东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手点了根烟,“她都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你何必不放过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要跟林百川闹翻,值?放下吧。”

    “放不了了。”

    江迎东轻轻掸掸烟灰,“别活在过去的执念里回不来,七年了,说不定她早就将你忘了。”

    “她不会。我是她第一个男人。”

    江迎东微怔,脸色沉了沉,“她都领证结婚了。”

    “结婚了我不介意,我不需要名分。”

    “你他妈...”江迎东都不知要骂他什么。

    看到江迎东的脸都气白,他笑出了声,“开个玩笑,还当真?生,她只能是我的人,死,她墓碑上也只能刻着我慕时丰的妻。”

    “有病!”

    慕时丰眉峰一挑,“你有药?”

    “你打算怎么做?”

    慕时丰表情寡淡,“她让我痛了,我得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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