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张叔跟张婶二人不到一月便可恢复到往昔那般,宋瑾瑜可算是了却了心中的一桩事,整个人走在外面都轻松了些许。

    一条小溪上,横亘着一根老木桩,宋瑾瑜拉着君楚战踩在了老木桩上,底下是潺潺流水。

    这处儿宋瑾瑜之前来过,小溪的两边是茂密的林子,这溪流之上的老木桩还是宋瑾瑜上回过来的时候搞的。

    这一晃已是两年多了,彼时她孤身一人,对君楚战还不是很信任,大白跟熊爹不知在何方,只是独自悄然眷恋着这处风景。

    而今,混球大白已然找回,身侧是深爱之人,熊爹虽仍不知在何处,但终归会找到的。

    在这老木桩上,宋瑾瑜脱下了绣花鞋,卷起里衣的裤腿,将白嫩修长的小腿整个泡在了溪水之中,而今虽是盛夏,这溪水却是难得的清凉。

    不止自己撒欢,还拉着君楚战一块坐了下来,“一起,这边溪流贼舒服,而且还人迹罕至。”

    君楚战双臂枕在头后,悠闲地陪着宋狗蛋享受这自在安然的时刻。

    宋瑾瑜在溪中闹水,君楚战横躺在老木桩上,俩人都没说话,可此刻的心却是同样的惬意与安心。

    “喂,你说我要是也被人打伤了,而后变老变丑,你还会待我这么好吗?”宋瑾瑜低头看着脚下流动的溪水,随口问道。

    君楚战躺在老木桩上,似乎是睡着了,半晌,清朗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响起。

    “第一,在那个人打伤你之前,他已经被我弄死了。第二,你刚受伤的时候我就能治好你,不存在变得又老又丑。”

    宋瑾瑜将自己上衫的大衣角往君楚战身上甩过去,哼道,“没意思,你还不是看脸?!”转而继续低头玩水去了,不再理会君楚战。

    “我不是看脸的人。”过了好大一气,君楚战才慢悠悠地憋出来这么一句。

    宋瑾瑜跟君楚战回到张婶家的时候,张叔张婶已经过了那股子的激动,虽然脸上依旧时刻带着笑意,但已经平缓下来。

    原先,宋瑾瑜是答应了张洵做红尘峰峰主的,可现在她改主意了。

    有张婶这个长辈在前,她是东西不好吃,还是大白不好玩,亦或是日子不好过,非要去挑红尘峰峰主这么个担子?

    既然有这个条件,宋瑾瑜现在只想在红尘峰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师妹,成日遛兽揍熊,生活岂不乐哉?

    “婶子,你们如今模样突然变得年轻,怕是在这山脚下也难平凡的过下去了,要不跟我们上山吧。”宋瑾瑜现在就想一个劲地忽悠张叔张婶上山。

    宗君君跟张汉三商量道,“我们现在这样确实在这山脚下显得很突兀,要不就上山找个院子住着吧?”

    “也行,这山脚下终究是不能住了,我俩容貌的变化确实吓人,明日便一道动身上山吧。”张汉三说道。

    因此,宋瑾瑜跟君楚战在这山脚下多住两日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翌日清晨,天光乍破晓,宋瑾瑜四人便趁着还没什么人往山上而去。

    走的是山路,没有动用修为,张婶忍不住吐槽道,“死老头子,你如今修为不是恢复了嘛,干嘛还要我们跟着你走路?”

    明明张婶跟张叔的容颜皆已恢复至少年,可张婶还是改不了这二十多年的口,依旧一口一个死老头子地叫着,宋瑾瑜觉着这画面感极度违和。

    “这条路,最后再从头到尾走一趟吧,我这心里舍不得。”张叔如今明明是一个英气的少年,但说话口气却是沧桑的让人想笑。

    宋瑾瑜跟君楚战也没有嫌累,一如当日张叔张婶将宋瑾瑜送到白令宗那般,一步一步往山门而去。

    一行四人走到白令宗山门之处时,已然是临近正午。

    宋瑾瑜这两三年来是白令宗正儿八经的红人,年纪轻轻便成了大多数弟子的小师叔祖,力杠天琅宗,带领白令宗弟子于百万群山数万宗门中夺得天才群英会第一。

    而且容貌倾国倾城,风采世间无双,白令宗弟子但凡见过宋瑾瑜画像的,皆是过目不忘。

    此刻宋瑾瑜四人出现在白令宗山门前时,看守山门的弟子一眼就认出了宋瑾瑜这位小师叔祖。

    至于君楚战,张汉三,宗君君,因为是跟宋瑾瑜一道的,看守山门的弟子便也没有询问些什么。

    一路往白令宗山上而去,过路的白令峰弟子见着了宋瑾瑜皆是行弟子礼。

    再往上走,入目是熟悉而又大气的类似徽派水墨建筑,正是白令峰上的建筑群,其中最为突出的便当属方寒的掌教大殿了。

    掌教大殿外,秦知嗣简直就是全天候十二个时辰在这候着,见着了宋瑾瑜跟君楚战,很是热忱地贴上去打招呼。

    就连对他自己从未见过的张汉三,宗君君二人都很是自来熟。

    “小师叔祖,你们好呀,怎么有空来白令峰?是不是来找掌教师尊的啊。”秦知嗣的大嘴巴让宋瑾瑜印象极为深刻。

    “对,来找掌教师兄的。”

    宋瑾瑜简短的回了一句后,这秦知嗣倒好像完全地打开了话匣子,笑的很是热忱。“小师叔祖,我一猜你们就是来找掌教师尊的。”

    “我悄悄跟你们讲啊,掌教师尊已经三天没有出去喝花酒了,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宋瑾瑜很是好奇,像秦知嗣这般的弟子是怎么能够一直在掌教大殿外接待来宾的,简直是啥事都藏不住,绝了。

    但转念一想,就方寒师兄的德性,培养出秦知嗣这般的徒孙也实属正常。

    张汉三听着自己四代徒孙秦知嗣的话,表面上没什么动静,但内心已是想扒了方寒的皮。

    秦知嗣继续很是卖自家掌门地说道,“小师叔祖,要不要我去给你们通报一下?”

    宋瑾瑜还未开口,张汉三已是在后面说道,“不必了,我们自己进去。”

    守在掌教大殿外的诸弟子,见这长相英气的年轻人好似不太尊重他们掌教的样子,纷纷凝目望着。

    但由于张汉三是与宋瑾瑜同行的,宋瑾瑜还未发话,众人出于对自家小师叔祖的信任,倒也没有阻拦。

    张汉三领头,一行四人阔步往方寒的掌教大殿中走去。

    入目,方寒正趴在炼丹炉上,整个人完全趴在炼丹炉上那种……手里还拿着一个酒葫芦。

    方寒的整个形象很是‘放荡不羁?’张口接葫芦里的酒,却已然倒不出一口酒水。

    但他也不在意,在丹炉上腾空翻了个身,将腰部躺在丹炉之上,神经兮兮地唱着,“春花儿~

    秋月儿~

    昨个儿~

    真美好儿~

    来,妞儿,给爷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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