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叔,呜呜呜--”月清渺捂着唇,压抑的啜泣着,铁叔为了救她而引爆雷弹,她不能冲动,不能与黑衣人杀个鱼死网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要报仇。

    月清渺正要转身离开,忽的一个黑衣人的断肢炸飞了过来,一同飞过来的还有一块令牌样的东西,天色太暗,看不分明,她迅速将令牌收在怀中,消失在浓烟之外。

    她一路飞奔,一路低泣,脑海中是与铁叔,盲婆婆相处的画面,铁叔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耳畔,“清渺,盲婆婆是你的亲娘,是你的亲娘,亲娘……”。

    这个忠心耿耿的男人,宠她护她,他是她的启蒙师傅,许多武功路数便是由他代教的,他是那样慈祥可亲,他是那样善良憨厚……

    可是,他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对她微笑,再也不会耐心的指导她,再也不会亲切的叫她清渺,再也不会了,不会了……,她甚至都不能亲自将他安葬,让他曝尸荒野是一件多么无奈而可悲的事情啊。

    月清渺低声的啜泣着,抬首望了眼烧成火海的烟波湖,抬手狠狠擦了擦眼泪,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她要寻找盲婆婆,她的娘亲,没有见到尸首也许还没死,她要找到仇人,为铁叔报仇,她要寻找自己的身世解开她身上发生的一个个谜团,她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此时的确不是伤心的时候。

    她顺着一条隐蔽的小路一口气跑出很远,冒着浓烟的山谷渐渐淡出了她的视线,铁叔那张带着鲜血的痛苦而又慈祥的脸定格在她脑中,形成一幅永久的画面,再也消退不去。

    她边跑,边将石子土块还有树枝有规律的踢到一起,排成不同的迷魂阵,想要从阵中出来可不太容易,即便是高手,也要耽误些时间,而这些争取来的时间,对她来说足够了。

    回到别院时,蝶衣看到失魂落魄,满脸泪痕,浑身血迹斑斑的月清渺吓了一跳,带着哭腔忙着问她:“公子,您受伤了吗?奴婢给您找大夫去。”

    “慢着,这几日,你们谁都不要出门,铁叔出事了。”一句话像是抽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说完后,她颓然的靠坐在木椅上,一动也不动,仿佛石雕一般。

    蝶衣也惊呆了,美目中噙着泪花,却不敢出声打扰她。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从没觉得一夜有这么漫长,整整一夜,月清渺都坐在木椅上,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吃也不和,干瘪的嘴唇裂开了血口子,深红的血迹干涸在上面,原本娇嫩白皙的皮肤,此时也染着血迹,透着憔悴。

    “公子,您吃点吧,您这样不吃不喝怎么行,身体重要,铁叔的仇不报了吗?”蝶衣咬了咬唇,用力的摇了摇她的手臂。

    “铁叔--?”是啊,铁叔死的不明不白,大仇未报,她怎能这样颓废?

    她用汤匙舀起一勺粥放入口中,味同嚼蜡,喉中像是梗着什么硬物,难以吞咽,她强忍着胃中翻滚的恶心,将一碗白粥尽数倒入腹中。

    蝶衣含着泪水收拾了碗筷,温柔的说道:“公子,奴婢准备了水,您去梳洗一下吧,再过两日便是您上任的时间,借着官家或许会查出些眉目也未可知。”

    月清渺点点头,从怀中掏出那日捡到的令牌,只见铜制的牌子上,一面刻着一条龙,一面刻着一只虎。

    这东西非比寻常,普通的令牌是不会用龙虎做图案的,除非出自皇家,这牌子的工艺考究,多加了几道工序,不是普通打铁铺可以铸造出来的,难道此事真的与皇家有关?

    那么,会是谁?误闯烟波湖的,只有逸楚悠,在烟波湖受到她百般调戏的,也是逸楚悠,那日离去时,他放了狠话,难道说,他没有如愿以偿的搜查到她的踪影便把气撒到了铁叔和盲婆婆身上?

    可是,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行事狠戾冷漠却又不会太出格,似乎不是那样凶残嗜杀,滥杀无辜的人,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兄弟姐妹间尚且会争得你死我活,外人又何必怜惜,他是第一嫌疑人。

    逸楚悠,如果真是你,我定不会放过你,你若是为了杀我而殃及无辜,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等着吧,铁叔,我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您的仇,我一定会报。

    走马上任

    虽说月清渺此番高中状元,品阶虽不低,任的却是闲职,走马上任的第一天,上面便给她派了人物,那便是整理历代朝廷记事簿,也就是史记一类的东西。

    这个差事是个苦差事,历年记事簿都需重新誊抄,有些纸业发黄字迹不清的,还需查阅古籍,重新补好,工程宏大,要求颇高,不太好做。

    月清渺倒是乐意做,她穿越到青龙国时间不长,许多事情都不很了解,烟波湖典籍缺乏,很难了解外面的情况,月府倒是藏书颇多,却规矩也多,她这样不受宠没地位的庶女是没资格进藏书阁的。

    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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