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拒绝了容贵妃的提议,因为我知道贤成是不能掺和这种事的,这是家事,除了贤煌,谁也做不了主。

    在这里,小吵小闹自是不能避免。可正如容贵妃所言,莹妃和皇后这是在要我的命啊。两个月前,我还和她们并驾齐名,想不到现在,她们竟然联手想除去我,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势不两立的她们,竟然把我当成共同的敌人。

    介于这事,我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想了半天,认认真真的梳理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和目标,蓦然发现,现实已经把自己逼上了绝路。难道我真的把感情看的比什么都重吗?为什么理智的我在面对感情时变的如此无助?以前的那份从容跑的无影无踪,莫寒,是你在一直改变我。

    越想心越痛,心里有了特别牵挂的人时,就会被绑住脚,不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会因此而受阻。

    有句话说的好,风筝不论飞多远多高,线始终受制于人,莫寒成了拉线的人,我做了风筝。

    可是,眼下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简单,我知道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我要留着命去找莫寒,更要留着命去照顾软弱的亲人。

    我要看着她们都安好才放心。

    舒展眉头,我把门插打开,看见小环担忧的脸,朝她轻轻一笑:“帮我办件事吧。”

    小环已经吓的脸色发白,见我没事般的对她笑,先是一愣,接着才忐忑不安的问我:“主子,你没事吧。”

    我睇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笑道:“我好着呢!”

    “主子,刚才紫霞宫传话过来,要主子马上过去。”小环焦虑的说。

    我抿唇一笑:“该来的还是来了,走吧。”

    “真的要去吗?”小环吓的脸色发白,语音颤栗。

    我停下脚步,伸手取下颈项上的玉石。“替我把这个东西送到皇上那里去。”

    “这是什么?”小环颤栗着接过来。

    “不要问,你把这个交给他,他自然知晓其中的意义。”我在赌,赌他对我的真心。

    虽然觉这样做很可耻也很幼稚,可这是唯一的办法,贤煌如果念在旧情上,相信他一定不会放任不管吧。

    收拾起沉痛的负罪感,小环关切的望着我,我向她打个眼色,跟着门外等候多时的欧公公前往紫霞宫。

    一路上,欧公公都表现出傲慢轻蔑的态度,脸上笑容布满嘲讽,阴阳怪调的问我:“月娘娘在新宫住的还舒服吧。”

    我瞪他一眼,闭嘴不言,他分明是想激起我的心痛,我才懒的理他呢。

    他见我素着姣颜一语不发,自知无趣的闭了嘴。

    虽然表面一派从容,实质上却惶恐不安,小环不知道能不能把玉石送到贤煌面前,不过,这点我心里有底,皇后她们跟本不知道我和贤煌还有玉石之情。相信也不会派人从中作梗吧。

    轻合了合眼睑,我冷着表情朝前走去。芙蓉殿离紫霞宫很远,一个在西一个在东,来往至少要走上半个多小时。

    一路上走来,碰到几个宫的妃嫔无聊的坐在容树下闲暇,见我经过,立时掀起一片话语声。

    我回头,恶狠狠的瞪过她们,言落,她们都低眉垂目,倾刻间避而不谈。

    她们似乎含着对我不知名的畏惧,视我为蛇蝎一般。我冷嘲掀唇,莹妃的下场已经够惨了,她们这些三级妃嫔当然不敢在我的面前大声话语,若是这些话传到贤煌的耳朵里,她们就不是长跪一夜如此简单了。

    抬起头,幽雅的从她们身边走过,摇摇中还是听到有人惊艳的低呼和羡慕的眼光。

    我在心里失笑,对自己过于美丽的容颜感到嘲讽。

    在修剪整齐的花道中走了近半小时终于停在紫霞宫的门前,里面似乎会聚了很多的人,隐约中听到很多人在讲话。我停足不前,蹙起秀眉。

    “请吧!”欧公公傲慢的说。

    我冰冷的看他一眼,他肩胛一缩,态度立时恭敬了些,粉白的脸上堆起微笑:“月娘娘,皇后在宫廷里等着呢,你看是不是该进去了,奴才也好交代啊。”

    吸口气,整理好脸上的表情,款步朝殿堂行去。每走一步都暗暗告戒自己,千万不能慌,也不能面露惧色,要冷静从容,不要给她们欺负的机会。

    素颜进来,总个大堂都清静了,在座的红粉姣客都瞠大眼看向我。我款步来到皇后面前,低头行礼:“雪儿参见皇后娘娘,莹妃娘娘。”

    皇后态度温和的对我笑道:“雪儿请起身。”

    我微愕,皇后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好,难道事情不如我所想的那样?抬眼看了看一旁的莹妃,脸色沉静,不像生气模样。见我看她,她冷哼一声别开脸去。

    “给雪儿赐座吧!”皇后依然温言软语,让我摸不着头脑。抬眸扫视一眼周围,罗兰几个婕妤也在。

    仔细看了看罗兰的服饰,不像是一个婕妤的行头,难道她升级了?我怎么不知道?

    傻了眼,我赶紧低头掩饰自己的慌乱,自进入冷宫,外界的事务就梳于关注,究竟后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一无所知。

    “今天本宫请各位妹妹前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一起聚首用个便饭而于。”皇后笑吟吟的说。

    底下一片咐和声响起,一些妃嫔都讨好的连连道谢!其间,我看到莹妃难看的脸色,黑沉沉的,姣颜也气呼呼,似在隐怒。

    我望着这怪异的气氛怒力思索着,这究竟是上演着那场戏?难道皇后不想帮莹妃铲除我吗?还是戏没到高潮时分。不解的皱紧眉头,会不会是此刻的平静后将酝酿着更狂的风波?无从知晓!

    皇后的笑容越甜美,我心中的不安更甚了。那块玉石怎么办?如果皇后拒绝与莹妃联手,相信她定另有所图,难道她只想冷眼旁观,放任我和莹妃争斗?

    完了,如果皇后不理此事,莹妃又能对我怎么样?她不会亲自喊人来打我吧!搞错了,全错了,皇后不帮莹妃,我就不会有事。真的快晕倒,原来猜来猜去都没有猜中她们下一步的计划。可是,那块送往贤煌手中的玉石?冷汗从耳际滑下,真的玩完了,贤煌一定会被气死?或者更坏的继续把我打进冷宫,永不理会?

    越想越惨,我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现在的情况不乐观啊,欲哭无泪中、

    我们被安置在华美的宴席中,皇后高坐首端,精致妩媚的妆容,让她看起来高贵幽雅。

    她在尽情的微笑,一点生气的际象都没有。我不知道在她的笑容背后打着怎样的精算盘,为什么她的外表和内心相差如此之大?

    看不透她的心思令我很苦恼,低下头,忽然一杯酒举到我的面前。罗兰清脆的嗓音响了起来:“姐姐敬妹妹一杯!”

    望着她带笑的脸,怔了怀,随及礼貌的举起杯:“应该是妹妹敬姐姐才是。”刚才听旁边两女相议,前几个月,罗兰被封为妃,地位仅次于皇后和贵妃,在后宫占着举足轻重的位子。

    我皱眉打量了她,她并不是最美的一位,也不是最艳的一位,姿色只能算个美人,没有出彩之处。

    如果说贤煌独爱她,真的让人费解。

    她眼里闪着动人的光,一举手一投足间都章显着万种分情,比之前似乎高贵了许多。“妹妹在芙蓉殿住的习惯吗?”她问,眼神忽然恍惚起来。

    我一向不喜欢别人问这个问题,总让人感觉她别有用心,如果纯粹是想知道我住的好不好,那我只好老实回答她:“不习惯!”从罗兰忧郁的眼神里,我没有看到讥笑和嘲讽,反而有一种更深的触感在流动,只是我还分辩不出来究竟是什么?

    罗兰失神一笑,起身离去。坐回属于她的位子上去,她现在比我高一级,皇后首位,莹妃副位,在妃子中除罗兰外,还有一位如妃,罗兰封号兰妃。昭仪除我外还有两位昭容,一位修媛,她们看上去无动于衷,实质却处处排挤我,眼神透露出又羡又妒的光。以下的就是婕妤,美人,才人,采女,宝林林林总总也都近二十多人。

    皇后从在上面从容的讲话,有时是一些家事,有时也讲一些规矩,可对我出手欧打长春宫宫女一事却只字未提。莹妃似乎很受气,一个劲的灌闷酒,偶而也会插上一两句话。

    我暗暗纳闷,但同时也甚是担心,不知道贤煌那边怎么样了。

    酒过三旬,众人正待回宫时,门外忽然传来一记暴吼:“林雪儿,出来!”

    众人寻声望去,见贤煌一身阴霾的立在宫门口,俊颜布满阴怒,星目紧紧的盯住我。

    大家忙起身跪驾,却见贤煌直直朝我走过来。

    我倒吸口气,身子顿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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