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牛副将跟随为父东征西战多年,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他不可能背叛我。”

    笑威脸色难看地拍开笑梓风拽住他衣袖的手,语气笃定辩驳。

    他不相信,不相信跟随他多年的亲信会背叛他!

    不可能,一定是小风看错了人,或者……

    “父亲,您好好想想。咱们出门的消息是临时决定,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可刺客却知道我们出门的消息,谁最有嫌疑泄露?”

    “还有,在马车上时,我有问您是谁提建议让您娶三房妾室照顾我和弟弟,不出意外,应该是牛轲廉吧!”

    “他怕我说出详细的信息,所以痛下杀手,打算将我们一家三口在竹林杀死,如果不是夫子教过我一段时间功夫,也许咱们根本逃脱不掉。”

    “而且不过眨眼功夫,马车,人全消失不见,除了提前安排还能有什么?”见父亲不信她却信牛轲廉,笑梓风眼神凌厉地看向笑威,一字一句的话就像尖刀戳向他胸口。

    父亲不信她?

    眼睛被树叶遮住了!

    涉及弟弟生命安危,她怎么可能会拿这件事说谎?

    “我没有不信,只是你的话太匪夷所思,我和牛轲廉那么多年交情,他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我不想和父亲探讨什么,只是想向父亲讨教一下,您对于牛轲廉了解多少?如果他挟持弟弟,会藏在哪里,又会提出怎样的条件?”余光扫视周围的风吹草动,笑梓风细心追问。

    如果弟弟被挟持,他们会怎么谈判?

    若只是绑架,交换利益倒好说,但若是有仇有怨,涉及仇恨,她需要仔细思考对策。

    “我……”

    “啪啪啪!”

    就在笑威准备回答笑梓风的问题时,突然自远处传来一阵巴掌声,笑梓风警惕地背靠父亲,抬手攥紧小剑。

    是谁躲在暗处?

    “小姐,老爷,你们好呀!啧啧啧,怎么搞的一身血!”巴掌声落,牛轲廉从远处的一个小山丘露出头,动作野蛮地拽着笑凛,锋利的匕首横在他脖颈处。

    千算万算,没想到小姐会搅局,失策!

    不过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只要有这张王牌,化腐朽为神奇,转败为胜不是大问题。

    笑家嫡子,传宗接代的唯一继承人,只要他在他手里,他不信控制不住他们!

    低头瞥了眼瑟瑟发抖,精神恍惚的笑凛一眼,牛轲廉得意地扬起唇角。

    “牛轲廉,你……”

    “呦,老爷!不好意思,卑职似乎背叛了您,不过也是没法的事,毕竟谁都不想当奴才,谁都想一步步往上爬。男人嘛,谁不想加官进爵,妻妾成群!”

    牛轲廉无聊地挖挖耳朵,避开笑威的说教,毫不要脸地说出背叛理由。

    事到如今,没什么可解释,他就是贪财好色,这么多年,财没捞着,色也没遇到,急得他只好做个叛徒!

    不过叛徒的感觉还不错,好处特别多,上…将军的女人,拿…将军发的俸禄,绿…将军的发。

    而且军队的排兵布阵图还挺值钱,不过几年时间,他已家财万贯,奴仆上百,美妾成堆。

    可惜啊,被将军发现了,本来他没想怎么着将军,毕竟两人相伴作战许多年,兄弟情义虽薄却也是有的,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妻妾成群?切,偷别人的妾,倒偷出心得体会!”笑梓风鄙夷地撇撇嘴,嫌弃地翻个白眼。

    好好做个人不行吗?

    非要争抢去做畜生,欠扁!

    “小姐,您呢,还小,不懂男女之间的欢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家花怎么比得上野花?卑职跟您说,三姨娘……”

    “住口!牛轲廉,你……”

    听牛轲廉挤眉弄眼的口出污言秽语,笑威脸色难看地呵斥。

    十年,十多年,他从未发现他一直以来信任的下属竟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按照辈分,小风算是他侄女,当着侄女的面,说如此恶心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眼睛通红,瞳孔震裂,笑威攥紧手中的大刀,只觉得头顶绿得发光,内心涌发一股无名火。

    “呦,将军,您在啊!哎,卑职的错,忘记有些话当着您的面不能说,小风,等晚些,去叔叔房间,叔叔和你好好谈谈房中一二事。”

    牛轲廉眼神邪恶地扫视笑梓风白嫩的小脸,急不可耐地咽下口水。

    笑威不是自诩威风,他就给他带上绿帽子,看他以后还怎么威风!

    呦,看他糊涂的脑袋,以后?太远了,他怎么可能会让笑威有以后。

    眼神狠辣地看向笑威,牛轲廉嗜血地上舔干涸的唇皮。

    “牛轲廉,你真是荤素不忌,三姨娘什么货色,你也能下得去口。一口一句小宝贝,真是令人作呕,对了,我听三姨娘身边的丫鬟说,三姨娘近些日子貌似有些不舒服,好像是得了什么花柳?”

    “父亲,花柳是什么啊!女儿好像从未听说过这个词,又是花又是柳,难道是风景?”

    无意间瞥到牛轲廉色眯眯的眼神,笑梓风厌恶地避开视线。

    忽而唇角微勾,笑梓风为难地皱着眉头,眉心紧蹙,似乎被什么大事缠绕心头。

    “小风,你从哪听来的消息?”笑威震惊地看向笑梓风,难以置信地颤抖着手指。

    花柳病?

    三姨娘?

    怎么可能!

    他从没有碰过她,她怎么会得脏病?

    难道是别人传给她,牛轲廉!!!

    “咦,你们情绪为什么那么激动?我刚才不是说了,从侍候三姨娘的小丫鬟嘴里得知,哦,对了,是小丫鬟深感罪孽深重,主动求宽容,作为交换条件,赠送我这个消息。”

    “很严重的事吗?不过是个花柳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瞅着牛轲廉放在弟弟脖颈上的匕首甚是不稳定,笑梓风担忧地掐着手心,表面却装作一问三不知,无所谓的态度。

    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其中一计,攻心为上!

    弟弟被他挟持,暗地里肯定早有准备,只能慢慢瓦解他的自信,使他信心崩溃,才能找出破绽。

    夫子怎么还不来?

    抬头瞥了眼悬在半空中太阳,笑梓风嫌弃地撇撇嘴。

    夫子果然是高手,神算,趁出行,解除前忧后患,一石二鸟,绝了!

    【小风子,做个人不好吗?】

    躺在笑梓风识海中的风铃无声地叹口气,生无可恋地劝道。

    小风子越来越坏,也越来越难以掌握。

    出行前,她早已和夫子策划好计划,这会儿装得天真无邪,实在太白痴!

    “笑梓风,你胡说!三姨娘不可能得花柳病,你说谎,是不是因为他?”牛轲廉拿匕首横在笑凛脖颈,疯狂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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