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

    “不吃就回房,丢人现眼。”烦躁李姝君委屈地哭泣声,笑威本就黑成炭的脸瞬间又降下一度,嘭得一声扔下筷子,不高兴的斥责。

    哭哭哭,哭啥子哭,他还没死呢!

    好好一顿饭,被她搞得气氛全无,还有脸哭,没关她禁闭已是他仁慈,还不知认错。

    脸黑地坐在主座,眼神严厉地瞥向拭泪告退的李姝君,笑威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阴鸷的双眸。

    听到笑威如此无情的话,李姝君委屈地捏着绣帕,纤瘦的身板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李姝君紧攥手心,内心的屈辱上泛,激得她面容通红,脸皮发烧,她从未想过老爷……

    目若含波,泪水涟涟,李姝君忍着内心的悲愤以及羞愧,屈声告辞。

    总有一天,她会讨回这一切。

    眼神怪异地盯着李姝君落荒而逃的背影,笑梓风一脸难色地看向面色微微舒缓的父亲。

    渣!

    真渣!

    怪不得要给他头上带点绿,是自作自受啊!

    不过,活该。

    她就喜欢旁观两人开战,只要不殃及池鱼,他们随便造作。

    只是三姨娘既然能给父亲头上种绿,怎么还会为一点责骂而有那么大反应?

    如果是演戏,演技未免太好!

    “你俩别楞着,赶紧吃饭,吃完饭去凉亭。”

    随着哭哭啼啼的李姝君离开,笑威重新拿起放在桌上的筷子,大口扒拉饭菜,还不忘教导发蒙的两人。

    “好嘞!”

    对笑威霸气的将三姨娘赶走行为,笑凛满意的点点头,板正的小脸浮现一丝笑意。

    他不喜欢三姨娘,非常不喜欢,那女人每次见他,眼睛里都淬着寒光,别以为他没看见。

    忽然瞅见桌上的鱼肉快被某人夹完,笑凛瞬间回神,伸长腰,高举着筷子。

    哼,没个父亲样子,也不知道让让孩子!

    “嘿,给我留几片!”沉浸思绪一抬头见她最喜欢的红烧鱼就剩个尾巴,笑梓风无奈地摇摇头,拿着筷子争抢。

    门外阳光灿烂,一缕清风夹带着花的芬芳飘到客堂,屋檐上的鸟儿被客堂内的欢声笑语惊住,哗啦啦的拍打着翅膀。

    ……

    “一战,二合,三分,知晓否?”

    “擂鼓战,扬鼓合,熄鼓分!战场中制敌策略,弄清对手的意图,选择合适的进攻时机,不可莽撞。”

    笑梓风放下手中的书籍,眼神清澈地看向燕青,一板一正的回答。

    无趣,好无趣!

    不是背兵书,就是纸谈兵法,无趣至极。

    她又不会真的去上战场,学这些干啥,留着过年?

    虚虚打着哈哈,笑梓风眼神呆滞地看向石凳。

    哎,弟弟不在,没人和夫子作对,搞得她好想以下犯上。

    不过……随意瞥了眼燕青瘦弱却充满力量的双臂,笑梓风赶忙收回视线,忽略脑子里胆大包天的计划。

    燕夫子的凶残,弟弟早已领教,她还是乖一点。

    不过人生寂寥,若是能够出府一趟,该多好。

    “火土炮,何攻?”

    “土攻占地,以平军力;火攻为上,夺战场主权;炮攻次之,清扫战场。迎敌对势力,统一宣发,良策计谋,随机应变,俗称以不变应万变!”

    气不喘,息不乱的说出一大段话,笑梓风姿势颓废的趴在桌子上。

    她不想学习,不想……

    弟弟怎么就生病了呢?

    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生病,独留她一人听夫子一对一教学,她好难啊!

    “非平原之争,何以?”

    “当以……夫子,父亲貌似有事找您?”

    手指无聊地戳着脸颊,下巴颌抵在冰冷的石桌上,笑梓风一心两用地盯着凉亭外露芽地野草野花,视野里突然出现一袭青衣,呆滞的眼神瞬间闪闪发光,激动地伸手拉燕青垂落的衣袖。

    他……好像叫牛轲廉,对,牛轲廉,是父亲身边的护卫,深受父亲信任,他一般好像不离开父亲,除非有大事!

    余光瞥见夫子紧蹙的眉头,笑梓风心下一喜,呼唤侍候在凉亭外的丫鬟。

    “春莲!”

    “小姐?”

    春莲懂事地扶着自家小姐,满脸疑问地看向燕青。

    以往少爷在时,总要好长时间,今日才半天时辰就要结束吗?

    “夫子,既然父亲有要事找您,学生还是回避的好。”

    “不用!”

    燕青简洁明了地拒绝笑梓风自作聪明的举动,大步走到牛轲廉身旁,窃窃私语。

    “小姐,我们……”

    “嘘!”

    食指放至嘴唇,示意春莲小声说话,笑梓风轻手轻脚地走到燕青身后,探着耳朵听两人交谈。

    咦,说得都是啥?

    皱着眉头咬着嘴唇,笑梓风挤眉弄眼伸长耳朵想要听清两人谈话,但偷听老半天,除了听牛轲廉说有人来府,将军邀他前去,其余什么都没听清!

    燕青一脸严肃地听完牛轲廉带来的话,正欲转身,不曾想笑梓风没听到重点,伸着耳朵凑上去偷听,一碰一撞,小脸刷得撞上胸膛。

    偷听被发现,还如此尴尬,笑梓风不好意思地摸着鼻梁,脚步微微向后退。

    “咳,小风,身为女子,理因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不可偷偷摸摸,缩头缩脑,有失文雅,也有失风度。”

    胸膛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又痒又麻,燕青忍着胸膛的不适,打趣地目光看向一脸羞涩的笑梓风,一本正经的教育!

    好好一个姑娘,整日偷听别人说话,偷听便罢了,还总是被发现,真是……

    “夫子,您要离开吗?”压下羞涩,笑梓风瞥了眼等在一旁的牛轲廉,眼睛一亮,试探性打探。

    说完事还不离开,明摆着是等夫子前去,那她是不是要提前解放?

    “嗯!”

    “噢耶!开心,我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然后……”

    “你留在亭里把这本兵法默写两遍,等为师回来检查。”

    “什么?”

    惨无人道,实在是惨无人道!

    不,她绝不会屈服,反正夫子不在,又没人监视她。

    等夫子离开,她就悄悄回房,嘻嘻~

    “春莲,看住你家小姐,若胆敢包庇,一同治罪。”燕青正欲走出凉亭,突然回头留下一句话,而后大步离开。

    “小姐,奴婢……”

    春莲吃惊地望着燕青离开的背影,扭头看向偷偷摸摸打算离开的笑梓风,无措地拉住她衣袖。

    夫子神算,可小姐是主子,她是奴才,管不了啊!

    “春莲,阿凛生着病,可怜巴巴的躺在床上,你想想,他那么小一点,多害怕。”

    “兵法两遍,天黑都抄不完,弟弟生病,做姐姐的不去看望,岂不是令弟弟寒心?”

    笑梓风一手抹泪,一边偷看春莲纠结的表情,低沉的哭腔,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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