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

    “是,劳烦赵将军了。”

    这就完事了?好快——!不对,我不该听壁脚!

    就在我天人交战捂上被子坚定不能听壁脚的时候,赵云已经将水打回来。似乎是月色太浓,他并未发现我屋的门打开了一些,直接进了隔壁间。我敢肯定他帮郭嘉擦了身!

    “郭先生要不然云去请大夫。”

    请大夫——?!

    听见这句话的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等赵云一走,立马披着被子从床榻上蹦下来,像是小炮弹一样冲进了隔壁房间。

    “奉孝你怎么样?”云哥好过分,他居然弄的你下不来床了吗?!

    坐在床榻上的郭嘉闻声扭头,他的行动相当缓慢,像是没睡醒又懒洋洋的树懒。可是脸色却惨白惨白的,眼神还有些呆滞,一看就不对劲。

    “郭嘉?”我疑惑的上前走了一步,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

    郭嘉这是发烧了?!

    我呆愣了一瞬猛地明白过来,郭嘉会生病全是我的错。就他这个身子骨,去雪地里玩了一身汗再一吹凉风,不发烧才奇怪呢!

    郭嘉声音虚弱的对我歉意道:“都是嘉的错,竟把主公吵醒了。”似乎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他的行动都慢吞吞的,想要抬手安慰的摸摸我的头,却因为浑身无力的关系,几次试着抬手都不成功。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因为想让你休息一下,拉着你去玩雪的话就好了。

    我看着郭嘉病歪歪的样子如刺哽喉,那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几乎将我憋死。滚到嘴边想要道歉的话,几次到嘴边都无法正常的说出口。

    “……主公?”郭嘉见我半天没动静,像是在撒娇一样轻轻拉扯了一下我的袖子。

    “才没有哭呢!”我赶忙将身上的被子像是翻盖一样一掀,趁着被子盖着脸的时机,擦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眶。然后,一股脑的将被子全部都盖在了郭嘉身上,扶着他躺下后,帮他掖了掖被角。

    “主公莫要自责,嘉自小便如此。”郭嘉安慰着我,只是他那轻飘飘的感觉,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要……

    “大叔说过,只要我没事你们就没事。”我安慰着他,转身倒了杯水,顺手开了一点儿窗户换换室内的空气,可又怕郭嘉再受凉,带着温水坐到他身边后,以身给他脑袋处挡挡风,继续道:“多喝点水去去火,说不定明天就退烧了。”

    我很确定自己没事郭嘉就会没事。孙尚香可是曾经承认过我猜测的附身一说,而赵云和夏侯惇与关羽对战时,是真的被伤的不轻。只是我赶回去的时候,小兵已经帮他们包扎完毕,我并没有看到他们伤得如何。

    但是,伤在虎口的夏侯惇能正常绑着绷带骑马与二爷当夜离开。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如果是虎口震裂,骑马多少还是会有影响的吧?哪怕是猛将大概也不敢如此莽撞,更不用说相当心细的夏侯惇了。毕竟手掌虎口的韧带很重要,一旦损坏很可能就握不了武器了。可他们俩离开时,骑马绝尘而去的背影那个快啊,简直就是在赛马,一点儿也不像是有伤。

    所以我才开始怀疑起来,之后便细心观察起了对我毫无防范意识的赵云,并得到了证实。

    之前被二爷斩中胳膊的赵云,他昨天还没事人一样的帮我挪动了一下床榻的位置,将床榻向里墙靠了靠,以保证开窗不会吹到我。

    期间,我是很想上去帮忙的,只可惜我费了吃奶的劲,也只把床榻往前推了不到十厘米,而人家赵云轻松往里一推,床榻就靠上墙了。

    因为事发太突然我都没反应过来,事后才突然觉得略有些心惊。

    赵云这要是推床榻的时候,手臂上的伤再崩开可怎么办?!那可是床榻啊!不是那种小姑娘都能推动的沙发床!是真正没有偷工减料的实木床榻啊!

    一般伤口愈合大概是七天结疤,四肢大概是十天到十二天的时间。

    而从二爷大战赵云到天转凉才过了一周时间,云哥的伤口能愈合好?推床榻的时候没血崩就不错了!

    尽管我靠着自己的力量猜到了,可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愿意跟我提起这件事。我想,他们应该也是不想给我再施加过多的压力吧。毕竟真像是我猜测的那样,我要是出事他们就等于全盘皆输了,这种压力足以将我压倒。

    我润湿了毛巾给郭嘉擦了擦脸,叹息一声歉意道:“都怪我……”

    虽然我可以确定郭嘉会平安无事,可是健康与病痛二选一,正常情况人都会选择前者的,没人会想要生病。

    天空逐渐蒙蒙亮起,离开有一段时间的赵云还未归来。

    我摸了摸郭嘉的额头,确定他体温没有之前烫,呼吸也很平稳,脸色也没那么难受后,才有些扛不住困倦的依靠在床榻闭上了眼。

    我托着腮打着盹,朦胧间,感觉床榻上的人翻身了,房门不知道被谁打开。

    “主……阿弟?”开门的人见我在屋里一愣,差一点当着外人脱口而出叫我主公。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歉意道:“还请先生先看看床榻上的病人。”

    “唉。”大夫声音略低的回应了一声,带着一身有些呛鼻的草药味道靠向床榻。

    我微微皱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打量眼前正在给郭嘉搭脉的大夫,他蓄着山羊胡,眼角略有些皱纹,看着比夏侯大叔要小一些,一身平民的褐色布衣打扮,是那种扔在人堆里大概都找不到的类型的长相。

    “云哥劳烦你将阿弟抱回屋去吧。”床榻上传来不知何时醒来的郭嘉的声音,等他话音落下,我就感觉有人来到身边,将我抱了起来。

    我努力睁眼去看,正好对上赵云垂下来的视线,他轻声安抚我道:“主公已经无事了。睡吧,睡吧。”他怕我不听话,最后一句话一连念了好几遍,直到我在他怀里窝好闭上眼才停止。他一路将我送回屋内的床榻上,又取了一床被子给我盖上,才关门回到隔壁继续照顾郭嘉。

    第二天,我睡到晌午才醒过来,连洗漱都来不及做,第一件事便是奔去隔壁间看看郭嘉,见他坐在床榻上生着病还在看竹简。气的我一把夺过竹简,第一次以主公的身份命令道:“别看了!给我躺下睡觉——!”

    “可……”郭嘉略有些挣扎,但无法反抗我直接蹦上床把他压倒。

    “看这玩意你能养病啊。”我一下子就把竹简扔出门去了,也是我这几天走霉运,扔出去的凶器正好打中了进来的人。

    啪嗒一声,被格挡了一下的竹简掉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我便听见一个有点印象的声音道:“呃……是小老儿打扰了。”

    之前那个救治了郭嘉的大夫,此时此刻与端着药的赵云并排站在房门口,只是大夫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袖子虚掩面部,而赵云整张脸明显给我黑下来的感觉!

    我看着赵云有点奇怪的怨妇眼神,这才发现我与郭嘉一上一下动作有点不太雅观。

    “咳咳。”郭嘉轻咳几声,虚弱道:“阿弟……你把兄长压疼了,唉……内伤,内伤啊……”

    内伤你个鬼!讲道理啊!你刚才不是还活蹦乱跳的看竹简嘛——!!!

    ☆、第14章 黄巾篇(结)

    大夫说郭嘉生病不能劳累,管理道观的工作自然又落在了我的身上。俗话说的好,前人种树后人好乘凉,可是前人种下的是小树苗子,我这个后人上哪儿去乘凉啊——!

    “我不干了!”在屋里呆了一周处理观内琐事,我终于无法忍耐越叠越高个竹简,发赖的将手向前一推,将桌上的竹简都推到桌子边缘地带。我现在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趴在桌子上,恨不得把自己的脸都撵进桌面里。

    郭嘉简直丧心病狂!

    他竟然让我这个不识字的来写竹简,还美曰其名说:“就当是练习了,难道主公不想拿出一笔好看的字让元让看看吗?”

    给夏侯大叔看这一竹简的鬼画符吗?我自己看都会哭出来好不好。

    “以前总听别人说一天练三到四个大字,一个月就能出效果,可我呢!”我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看着郭嘉那明显在偷笑的脸,委屈道:“我写得手都要肿了,一边认字一边写不说,还写最难的小字,却完全没有任何改变啊!”

    我都写了一周了,可字在竹简上该怎么丑还是怎么丑一点儿没变化。除了收尾知道要回勾外,没有任何质的飞跃!

    “唉,阿弟这字啊……”这几天一直呆在床榻上的郭嘉抖开我的大作。

    那被我画的都墨黑了的竹简,除了能勉强让古人猜中上面写着什么字外,那占了两片竹简的字,看完分分钟让人想要戳吓自己的双眼。

    根本不需要郭嘉再拿出他自己的来对比,就能很明显的分辨出来两者相差的悬殊。

    我感觉超丢人的!直接撂担子不敢了,在桌子上滚脸道:“啊啊啊啊,我不管,我不写了!!!”

    这不止是丢人的问题,只要我写慢了,一天少写一册,之后的竹简就会越堆越多,让人有永远都做不完的感觉。

    而且这几天云哥似乎也在闹情绪,除了给我按时送来数据,让我抄写外,完全不帮我一起写!他就那么丧病的看着我被郭嘉嫌弃那儿少了一勾,这个握笔手不对,要不然就是手指上的墨碰到竹简了,哎呀!主公你还是放下笔吧,嘉要瞎眼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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