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一大清早的就想起了前阵子县老爷给的那两箱金子,便满院子的找着,结果愣是没找着,便有些着急了。

    石榴正巧端着洗脸水进来,将李母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便起了好奇心,问了一句:“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我的那两箱金子呢,好好的,怎么就找不到了?”李母一边说着一边弯腰翻着床底下,见着没有又撩了桌布凑到桌子底下去看。

    “做个大人就让人给送回给县太爷了,就算找您也不用往桌子底下找啊。”石榴忍着笑,顺手将手里的铜盆放到洗漱架上,脸盆才放好,转头就见着李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

    “我的金子,我的金子!怎么能退呢,怎么能退呢。”李母哭天喊地的趴在地上。

    石榴都看呆了,左右看了看,没有旁人,忙凑上去扶起李母坐到一旁的一直椅子上:“老太太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两箱子的金子罢了,如今少爷做着钦差,如果想要,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往咱们府里塞呢。”她平日是在太太身边伺候的,看管了府里的人情往来,便是像县太爷这样的官都能大把的捞着银子,更何况是钦差,只是这钦差的母亲眼界咱们就这么小呢。

    她正疑惑,谁知道李母忽然就窜了起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屁个钦差,他是装钦差装出瘾来了,连着金子都往回送!”说完,忽然就住了嘴,回头立马看向石榴。

    石榴心下一惊,脸上却半分不动:“老太太小心您的手,这桌子可硬着呢。”

    李母觉得石榴可能没听到,松了一口气,不过依然是换着法子骂着李卫。

    甄珠虽然跟着雍王他们住在一起,不过晚上好歹是一个人一张床,他一直琢磨着早晨的事情,便做起了身,捏了捏自己的耳朵,眼前果然再次凭空出现了一幅画一样的东西,仿佛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睁眼可见,伸手却怎么也摸不着。

    他伸手摸了一会,实在抓不住,只能认真的看着上头的东西,最上头是自己的缩小的画像,身上穿着的是跟自己如今身上一模一样,头发也是批下来的,跟白天一眼瞟见的有所不同。

    蓝底黑色的字,最上头是自己的名字,旁边有着大片的空白,上头只是比起旁人的姓名,总好感度之后多了一个幸运数值,不多不少五十二“今天早晨加的就是这个吧。”甄珠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幸运值,结果就看到幸运值瞬间变的很大,那五十二直接就凑到了眼前,其他一切图像都消失,“还有这个功能?好厉害啊,难道是哪个仙人留下的东西?”

    【用户好感度不够,系统不能回答,请用户努力增加好感度】忽然声音就在甄珠耳边炸了出来,惹的他浑身一颤,明明知道是自己脑袋里的声音,却下意识的往两边看了看。

    结果就看到外头一个人影走过,甄珠立马凑到窗户便,悄悄的掀起了一点,明明是黑夜,但是对方的姓名,好感度依然闪烁可见【石榴,好感度零】居然是她?这么晚了,怎么要出去?甄珠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悄悄的推开了房门。

    石榴身上穿的是一件酱紫的绸衣,头上簪着一个银色的发簪,因为在黑夜被月光照的发亮,耳边挂着一长串的铃铛耳坠,她的相貌姣好,否则也不会被冯月清派到李卫身边来,跟岳思盈如今男装打扮比起来,石榴似乎更像一个大家小姐,偏偏这个小姐还前后伺候着李母。

    “若不是如此,恐怕她也留不下来。”甄珠嘀咕着,平日都是亮工去打探西边厢房的事情,不过每次禀报,他基本都在场,因此也知道不少的情况,也难怪日后被看中了,这样的地位爬上来的人,还能坚持本性,李卫确实是个好人。

    甄珠跟着石榴到了后门,就见着门口站着的侍卫对着石榴行了一礼,石榴脸色微红的福了福身,就出了门。

    “有点不对啊。”甄珠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小下巴,结果脑袋就被人敲了一记,回头就见着景王不顾形象的弯腰站在自己身后。

    “哪不对,你说说?”景王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笑意,“你一个屁点大的小孩也知道不好?”景王显然不相信甄珠能聪明到这种程度,虽然平日里总是看着雍王前后带着,但是对景王来说,甄珠就像一个人质,压制着甄应嘉的人质。

    甄珠见着景王,下意识回头拱手拜了拜:“王爷,大晚上的,您怎么还没睡呢?”他也压低了声音,两人之间忽然就多了某种秘密的氛围。

    “我是大人,晚睡是正常的,你个小孩怎么也还没睡,小心长不高。”景王伸手戳了戳甄珠的额头,结果就听见身后咳嗽了一声。

    景王回过头,甄珠偏了偏脑袋看了一眼,居然是雍王!吓死人了!

    雍王瞥了甄珠一眼,又看着景王不好意思的笑,无声的对着两人招了招手,雍王身后笔直站着亮工,目不斜视,似乎没有关注这边的事情。他身后则是七八个目不斜视的侍卫,都是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原来,甄珠身后挂着一串的人。

    ——说好愉快的做君臣的么,你让人家以后怎么活!甄珠觉得有只猫揣在胸口挠着自己,明明一直觉得有气魄,有压力的王爷们,什么时候也有这么八卦的时候!

    等着所有人蹑手蹑脚的回了屋子,景王不在意的拍了拍自己刚刚沾着灰的衣摆,雍王自己则往椅子上一座,托着脸便吩咐人去上茶,甄珠年纪最小,就乖乖的站在雍王的右侧,刚刚钻了几个树丛,身上沾了好些树叶。

    “把珠儿的衣服给拿过来,别着了凉。”雍王不咸不淡的开了口。

    景王回头一看,见着甄珠身上只穿着内衬,便笑着开口:“你小子,出门都没把衣服穿整齐了,也不怕着凉?”

    甄珠不自在的拉了拉披着的外袍,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估计是因为人说了的关系,下意识的就感觉一股冷风吹过,他打了一个喷嚏。

    雍王伸手便将甄珠报在了怀里,用自己身上的披风将甄珠整个的裹了起来:“闲话不提,先说正事,那丫头如今回去,肯定是那小子出了马脚。”

    景王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把脚上的鞋子一脱,整个人就盘腿坐在了矮榻上:“就他那据说是奶娘的妈,能藏得住话才怪。”

    “昨个卑职帮着李卫将前几日冯月清送来的金子给送还了回去,顺道也看了冯月清那处的动静,虽然有些警惕,可是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李卫似乎很看重岳思盈,开口闭口的都是岳子风被杀一事,听着消息,似乎是江北大营的人干的。”亮工也不含糊,便将自己白天打听到的事情一一回禀。

    “江北大营,那是太子爷的第二亲兵,如果这样,就怪不得了。”景王不自觉的叹了口气,“那冯子清跟魏敏忠是七弟的门生,会告诉李卫这个消息,自然是想让李卫当枪使,查出来了,他们的人去领赏,查不出来就让李卫去死,真真是好算计!”

    甄珠第一次听到七王爷的消息,能在太子爷的口袋里安插自己的人,这也是七王爷的能耐,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位似乎是第二个起来的皇子,比雍王还要早一些。他这样想着,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雍王。

    能将臣子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爱护,这雍王显然不是个简单的,甄珠下意识的开始分析如今的形势,李卫可能要被戳穿了,杀死岳子风的人也已经知道了,可是那银子在哪?明日一大早肯定是明火执仗的干了,这李卫是救还是不救。

    他正想着,眼前忽然一黑,就发现自己的眼睛这边被人又手掌盖住了。因为手腕上还挂着串珠,那串珠压着搁在自己的脖子上凉飕飕的。

    “一切明日再说,今日都先下去吧。”雍王看了一眼拿着衣服回来的侍卫,示意放在一边。

    亮工上前小声问道:“是否让卑职,抱着小少爷下去?”

    雍王摇摇头:“今晚恐怕不平,就让他睡在我这里,多个孩子也少了旁人几分的猜测。”

    景王了悟的看了一眼雍王抱着的甄珠:“难怪,还是三哥聪明,就没听说过那个钦差出门还带着孩子的。”他这边夸完,忽然就想起了岳小满,到底比甄珠大五岁,估计是被那些人认成了童还带着奶娘,这李卫乍一看还真有点摆谱。

    亮工是雍王的包衣奴才,平日比景王更了解雍王私底下的事情,要说,连三王妃生的嫡子都没享受过甄珠这待遇,他想起那大阿哥,就忍不住看向甄珠,因为小孩大多都是白白胖胖的,这甄珠脸上也带着婴儿肥,小孩子的相貌总有几分的想象,看着看着就觉得,莫非雍王这是移情了?

    “你们下去吧,一会上盆热水,给他洗洗。”雍王看着景王离开,便吩咐了下人准备热水。

    甄珠被雍王整个人都抱着,全身都被对方的气息给包围着,温暖的,他闭上了眼睛,就那么一瞬间,沉入了梦乡。

    岁月静好,此处唯有安逸。

    ☆、第十七章

    李母一早起来就没见着石榴前来伺候,随意的擦了一把脸就往外走了,接过去了小厨房,又找了茅厕都没见着人,想了想便到了自己儿子的房间。

    李卫是单独一间屋子,门上也没锁,李母一推就开了,一进门这才发现屋子里头唯一的那张床上,床帘是盖着里,里头仿佛是自己儿子抱着什么东西在睡觉。

    “难道石榴爬上我儿子的床了?”李母忽然就瞪大了眼睛,悄悄的往里头走了几步,凑到床边闻了闻,似乎没什么味道。她照着床帘上的影子上下看了看,越看越像是两个人躺着,她捂嘴偷偷一笑,退后坐回了椅子上,清了清嗓子。

    “小福贵,小福贵,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李母也没怎么大声,只是轻轻的喊了几句,用的还是儿子的小名,想来这石榴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总能承担的吧。

    她一边嘀咕着我要有孙子了,一边偷空喊李卫,李卫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响,这才打着哈欠从床帘里探出了脑袋,他揪着帘子,把脑袋往上头一搁,整个人就只露出了一个头,这下更是让李母坚定了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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