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毅,柳白沙,武南雁闻声赶来,湛车合欣喜:“义父,叔父,你们都来了。”见武南雁进来,笑着,稍有不好意思地说:“又让你担心了。”

    武南雁无声地笑了笑,走到他旁边,说:“公子,怎么站起来了。”

    柳白沙笑着说:“车合,你这个臭小子竟然练了天缚神功,我是怎么教你的,凡是有邪气的功夫,碰也不要碰,那不单单影响人的体质,更影响人的心理。”

    湛车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已经习惯了柳白沙的唠叨,每一次柳白沙教导他时,他总是这个样子。凤来毅上前:“姓刘的,少说两句,惹得车合不清静。”凤来毅这一语带着刺,柳白沙也知道为什么,不好反驳他,悻悻的闭了嘴。

    凤来毅冲着湛车合直叫:“怎么会和君尝闹成这样?让雨容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湛车合咳了两下,问:“义父,什么时候能给我解天缚神功?”

    凤来毅一愣,湛车合这么迫切希望解天缚神功,要是告诉他为了救灵溪的性命,而不能给他解,他会怎么样。霜灵溪,这小子还想着霜灵溪吗?也不知道问一问,又看看叶华梦,这丫头又和车合什么关系?

    “等你的身体稍微好些了,你现在太虚弱。”凤来毅说,“还有”凤来毅想把霜灵溪的事告诉他,又怕分了他的心,想想还是没说。

    “义父怎么,想说什么?”湛车合问。

    “没什么,解这功夫,挺痛苦,等你伤好些了,能承受得了了,再解不迟,不过这些天,你不能再用天缚神功了,以后也不能再用了。”凤来毅用命令的语气道。

    湛车合苦笑了一下,叶华梦走来问:“什么天缚神功?”她听两位前辈的语气好像是湛车合做错了事。

    “没什么。”湛车合说了一句。凤来毅问:“在这里养伤不行,得找个别的地方。”

    柳白沙说:“离这里二百来里地有个三山县,虽然很小但还算富裕,我们可以到那里去,这样湛公庄的人以为我们早就走远了。”

    凤来毅听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是自己把湛车合弄丢,那么现在两兄弟在一起一定会和和睦睦,也不至于这样,所以他决定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治好车合。

    湛公庄。

    湛文启被打昏了,很快就醒了,看着昏倒一地的家丁,忙去找湛君尝,刚到门口,侍女说:“庄主谁也不想见。”湛文启再也不管什么触动庄主了,冲了进去,行色匆匆的禀报:“庄主,那姑娘跑了。”

    湛君尝腾的一下站起来:“什么,跑了,怎么回事?”

    “是湛车合的义父和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丫头。”湛文启不敢隐瞒,况且隐瞒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什么,差人去找。”湛君尝勃然大怒。

    湛文启忙退下,召集湛公庄的所有家丁去找。湛君尝又叫侍女:“去请绿姑娘来。”

    一会儿,绿双萝就来了,看侍女的样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进门就问:“怎么了?”

    湛君尝迎上来:“叶华梦被救走了,快通知那些近卫团的人,让他们尽快把湛车合铲除。”

    绿双萝也大惊:“嗯。”点头出去。

    湛君尝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自己还是干什么也不行么?为什么想要杀死湛车合,那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呀,什么亲弟弟,湛君尝冷笑了一下,这个人日后必定是他的心头大患,要除掉他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杭州去三山县的路上,湛车合,凤来毅,柳白沙,武南雁,叶华梦五人各骑一马,缓缓地走着,本来是要湛车合坐马车的,可是他执意要骑马,都拗不过他,只好让他骑马,武南雁紧跟在他身边,行得都非常慢。

    正在行走间,一辆马车迎面而来,马车前有两护卫开路,后跟四护卫,皆着墨绿色衣服,腰佩武器,脚蹬黑色长靴,这马车装饰也挺奇异,像是外族来的人。这些人从湛车合他们身边经过,扬起轻微的尘土,湛车合轻咳了几下,武南雁从包袱中拿出一件披风,递给湛车合:“公子,把这个披上吧,起风了。”

    湛车合接过披风,披在身上,吃力地扶在马脖子上,轻咳着,武南雁看着他说:“要不要停下来歇一会?”

    湛车合摆手,“不必了。”武南雁点头。

    行过去的马车的窗帘动了一动,想要打开,却还是没打开,渐渐的行远了。

    “车合,怎么样?”凤来毅来问。“没什么。”湛车合把披风口紧了紧。

    这五人又继续向前行着,湛车合见叶华梦看他,问:“白公子救的你?”

    “白公子,古赤盘?不是呀,是凤伯伯和南雁救的我。”叶华梦奇怪湛车合怎么提到了古赤盘。

    “是吗?”湛车合皱了皱眉,“他来找过你,说是有东西给你。”

    “是吗?他会有什么东西给我?”叶华梦乐着。

    湛车合喘了几下息,想说什么话,但体力不支了,就闭上了眼,不说了。

    凤来毅和柳白沙并辔骑在三人身后,两人想僵了得冰一样,一言不出,柳白沙终于忍不住,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着说:“来毅兄,想什么呢?”

    凤来毅瞟了柳白沙一眼,没好气地说:“想着要不要把灵溪的死讯告诉车合。”

    柳白沙有些无奈,“来毅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先救好车合再说吗,你这样,让车合看出来多不好。”

    “你要我怎样,笑着给你说话吗?哼,伪君子,车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叔父?”最后两个字,凤来毅说的特别重,仿佛在暗示什么,说完,就骑马上前了。

    柳白沙知道他黑白分明,绝不隐藏什么感情,也不怪他,叹了一口气。

    忽然,听得后面有人喊道:“别走。”停了步伐,没待到这五人回头,只见一人持剑从他们头上跃过,落在他们前方数里,紧接着有十多个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都是湛公庄家丁的装束,为首的一人就是独孤舟。

    武南雁见状,按住了剑,看着独孤舟,叮嘱叶华梦:“华梦,看好公子,不要离开公子半步。”叶华梦也按住了剑,点了一下头。

    凤来毅和柳白沙一看来的这些毛头小子,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武南雁拿剑跃下马,跃到独孤舟面前。独孤舟说:“这次来请叶姑娘和湛,湛车合公子回湛公庄。”

    湛公庄好像刚从梦中惊醒,抬了抬眼,说:“独孤舟?”

    独孤舟冷笑了一下:“没想到昔日威风独专的湛公庄庄主,现在竟成了这幅病弱样子。”

    湛车合也笑了笑:“是呀,让你看笑话了,你不就等着这一天么?”

    “还请湛车合公子,叶姑娘随我回去,免得一场打斗。”独孤舟眼光凛冽地说。

    “请我回去不就行了吗?还找叶华梦干什么,你们抓他不就是为了引出我么?”湛车合又紧紧披风口,百无聊赖地说道。

    “哼,叶姑娘还有别人要,我们就当成个人情了。”

    “哦,什么人?”湛车合坐直了身子。

    “废话少说。”说着就跃身上前,被武南雁挡下,独孤舟于她对了几招,按住她的剑,说:“我以为湛车合会认为是你出卖了他呢。”

    武南雁不和他废话:“看招。”

    “湛车合,看招。”一声脆声从一旁传来,叶华梦猛地向一旁看去,只见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甩着辣鞭跃来,就马上抽剑当下她的鞭子,与她打起来,但始终不离开湛车合附近。

    凤来毅问湛车合:“车合,这又是谁?”

    “湛二伯的女儿,湛小遥。”湛车合看了湛小遥一眼,没把她放在心上。

    “如今你与湛公庄的人都结了仇呀!”凤来毅又有些内疚。

    湛车合应了一声,根本没在意这句话。

    湛小遥看围在他们一圈的家丁都大眼瞪小眼,不敢上前,边和叶华梦对招,边大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把湛车合抓住。”

    湛公庄的家丁都知道这小姐的泼辣性子,听她这一喝,都上前出招,柳白沙蔑视地笑了一下,他的身体虽然还没有恢复,但是对付这些小喽罗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凤来毅凶道:“姓柳的,这些都是雨容的家丁,你不要伤他们。”柳白沙见他对湛公庄的前任夫人还是念念不忘,不仅觉得他痴情,说:“知道。”

    没等柳白沙和凤来毅出招,只见一个粗犷汉子挥着大刀杀向那些家丁,另有一识书先生模样的人拿着一把剑挡住了那群家丁。

    “呦,不用我们出手了。”柳白沙道。凤来毅挤眼观察那两个人,但是认不出来,又问湛车合:“这两位是谁?”

    湛车合现在好像十分痛苦,抬起头来,可以看见他的头上已经沁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是刀三爷和江咸。”

    “刀三爷和江咸是谁?”凤来毅回过头来问,却看见湛车合低着头,微微的颤抖着,手上隐约可见青色光辉,凤来毅知道情况不妙,立刻按住湛车合的左手,说:“车合,一定要稳住。”

    湛车合吃力的把右手放在了凤来毅的手上,抖着嘴唇说:“义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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