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轩心里气愤,手里的剑握得更厉害了,厉声道:“好,待我收拾了他,你们就在家里等着吧!”刀三爷突然大笑起来:“哈哈,打过一个车夫就把你高兴成这样了,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到处找人打架吗?”

    张轩气得脸都绿了,握着剑直冲上去,阿生见有人持剑朝他奔来,吓得开腿就跑。众人本想着这车夫应该也会点功夫,没想到竟是这幅这副模样,笑得更开怀了。

    阿生边跑边叫:“三爷三爷,救命呀。”张轩对他穷追不舍,刀三爷坐在凳子上安然得喝起茶来,“阿生,可不能只处在被动的位置上,迟早都会被抓住的,要主动起来。”

    阿生哪里懂得这话,仍旧求救:“三爷,救救小的吧。”刀三爷缓缓道:“老牛拉磨,蝇咬牛尾,牛追牛尾。”众人不解,当然阿生也不解,阿生确实也有点脚力,张轩始终在他身后半丈外。

    刀三爷见阿生不明白,忽得站起来,一拍桌子:“他妈的,他追你,你就不会追他?”阿生一听,回头正好迎上张轩的剑,吓得立刻转过身去,跑得更快了。三爷见他不满自己意,又叫道:“庄主教你那爪擒马手只叫你擒马吗?你刚才怎么追上那小母马的。”阿生往前跑着,快落下张轩半圈了,又听刀三爷这话,终于有点开窍了。加足了脚力,变成阿生追张轩,快要落下张轩一圈时,阿生伸手抓生的头发,使劲一拽,没想到阿生竟有这么大的力气,竟把张轩摔倒在地上,张轩正好摔在刀三爷旁边,刀三爷朝他脸上泼了一杯茶,然后抬脚,又落脚,正好踩在张轩的身上。又马上抬脚,大叫一声:“呦,什么东西硌着我的脚了。”

    峰山派的弟子见张轩竟被一个车夫撂倒了,吃了一大惊,几个人过来把张轩扶起来。张轩跑了半阵子,累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了。阿生也累得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峰山派另一个青衣弟子,见同门被欺负,抽剑向阿生刺去,刀三爷眼快脚更快,一踢凳子,把凳子踢到阿生面前,然后挺身跃到凳子上坐下,盘着两腿,青衣弟子的剑正好在刀三爷面前半寸距离处停住了。

    胡无平把那弟子拉下去,抱拳向刀三爷厉声道:“望刀三爷赐教。”不由分说,便抽剑向刀三爷击去。刀三爷跃到桌子上,笑道:“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看看你爷爷的刀法不可。好。”说着也抽了刀。

    那是一把长柄大寸刀,刀柄上挂着两个刀环,胡无平出剑向刀三爷先是一刺,刀三爷用刀一顶,胡无平后是一点。

    随即连发几甩,出真功夫了,刀三爷大高兴,大叱一声,跳起来,耍一招“刀如猛虎”击得胡无平连退几步,刚一定神,对一招“剑如飞凤”。刀三爷后越几步,点在桌子的一角上。胡无平腿一高挑,刀三爷立刻飞身向前,大刀直砍胡无平左臂,胡无平迅速一闪,用剑硬接住刀三爷的大刀。刀三爷丝毫不恋战,抽刀只砍胡无平的下身,胡无平下身一退,平跃而起,手中的剑也不怠慢,一着“剑蛇舞”刷刷刷直冲刀三爷。刀三爷的大刀也不简单,来几下剑便挡了几剑去。

    两人不相上下对打了一阵,众人看得起兴,胡无平看起来有点吃紧,刀三爷好像有伤在身,不愿再打下去,一用狠劲,平平的把胡无平的剑削了一半去。胡无平好像失去了靠山,扔了剩下的断剑,又出掌拳。他面色通红,额头有汗珠沁出。刀三爷嬉笑起来,出手更快了。

    最后,胡无平实在接不住了,刀三爷一个手中旋刀,让刀把对着胡无平一用劲,把胡无平顶出丈外,峰山派众弟子忙过去扶住胡无平,胡无平推开弟子,一脸难看,整整衣服微笑着对刀三爷拱手道:“刀三爷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刀三爷又坐到凳子上,一脸不屑:“哼,峰山派就这样吗?快滚吧。就这点功夫还想与我们庄主打,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胡无平脸庞都动了几下,心里一股恶其不知怎么发泄,武林中的人以武说话,打赢了说什么都可以,如若吃了败仗,在嚣张就显得可怜了。

    胡无平只好领着弟子们撤了。刀三爷把阿生招来,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阿生点头哈腰:“是。”

    众人见状,都各干各的去了。坐在离刀三爷不远的一个桌上的小姑娘看不过去了。愤愤地说:“太可气了,得教训教训他。”说着就要起身。坐在他旁边的公子拦住了她,:“别去。”那公子语气坚定,目光不转,让人无法不听从他的话。姑娘真的坐了下来,气呼呼的问:“为什么?”公子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说:“不为什么。”姑娘看刀三爷要走了,顶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来,冲着刀三爷大叫:“站住。”

    刀三爷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问:“什么事?”语气粗粗的,吓得姑娘一个激灵。姑娘定定神说:“你怎么那样说人家?不就是败在你手里吗?至于你说得那么难听吗?”刀三爷下了马车,对姑娘刮目相看:“呦,那打败仗的就是好人,我这打胜仗的就是坏人了?”

    姑娘秀目一瞪,厉声道:“江湖上的人不是好坏两个字就能分得清的。你刚才那样说人就是不对。”

    刀三爷觉得有趣了,把大刀往手里一抱:“三爷我说话就这样,你管得找吗!”

    姑娘想要出招:“看我教训你。”说着跃身向前,挥一根三尺小棒,刀三爷也跃身而起,和那姑娘对打了几招。姑娘手劲很大,绝不亚于刀三爷,这让刀三爷很吃惊,就打得更起劲了。但碍于她是位姑娘,处处放轻,这姑娘丝毫不怠慢,生怕让刀三爷占了上风。

    刀三爷的车夫阿生看他恋战,一脸着急的样子,好几次想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最后终于忍不住了,道:“三爷,咱们快走吧,和庄主规定的时间快到了,再不回去,小心庄主责怪。”

    刀三爷便打便说:“我难道怕庄主责怪吗?待会让你那小母马发狠劲跑不就是了嘛!”阿生一脸为难。

    姑娘打着,突然瞥见和他同行的公子已经起上马准备离开,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好像面前的事都没发生一样。姑娘着了急。想要脱战,又不知怎么办,又接了几招。

    阿生突然道:“三爷,人家姑娘的同伴走了,你就别再缠着她了。”刀三爷看着姑娘也有点心不在焉。心下也不想打了,抽身跃到那公子面前,公子勒住马,抬头看着刀三爷,一字不出。

    刀三爷说:“怎么不等等那姑娘?”那姑娘业已骑马追上来,喘着气看着那公子,公子还是一言不发,刀三爷挥着大刀说:“我看着姑娘是好人,你不许欺负她,否则我可饶不了你。”姑娘万没想到刀三爷会这样说,心里十分感激。

    刀三爷又对那姑娘说:“今日你我都有事,来日咱们再比。”姑娘点点头。刀三爷没等她应就已跃的没影了。

    姑娘抬头望着那位公子,略带生气地问:“怎么走这么急?”公子没回答她,说了一声:“走吧。”就自顾自的向前了。姑娘噘着嘴跟了上去。

    他俩一位是二十五六的公子,一位是十七八的姑娘,就这样互不说话行了一段时间,两人走到一片密林里,换了步行。男的一身浅蓝色丝衣,手持一只青色玉笛,走在前面,像有什么急事。女的扎两只可爱的小辫,细细的黑发垂到腰部,系着橘黄色的蝴蝶结,她身穿一身淡红色的长袍,腰间系一条橘色丝带,在背后系一个蝴蝶结。腰间还插着一只铃铛金尺,一端上有两只彩色小铃,随着这姑娘的行走,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这姑娘圆圆脸蛋,再加上这一身装扮显得有点俗气,但是却十分可爱。

    小姑娘好像不满意前面那公子,撅着嘴。小声嘀咕着:“这附近哪有什么山吗?”突然她目光定住,他不会是骗我的吧?不像是呀,他一路上根本就不和我说几句话,不像是骗我。

    “华梦,怎么不走了?”那公子停下脚步,回头叫她,“听不见你的铃响了,就知道你停下来了。”

    “啊,奥”叶华梦傻傻的,抓住了那两个小铃铛,走上前去,“听烦了吧?”

    “前面就是了。”那公子没回答,径自向前走去。叶华梦探头往前看去,有一间小茅屋,屋外还种着花,屋顶有一屡轻烟飘起,这和谐美丽的地方像是一副画一样,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可是这里根本就不是她想到的眉山,袁钊到底是不是要领她去眉山?他们结伴而走已经半月之久了,从宜昌到这里,叶华梦第一次独自离家这么远,不知轻重的就去眉山找人,出了门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晓得眉山在哪里。幸亏遇上了袁钊,答应带她去眉山。

    叶华梦按照父亲教她看人的方法观察了袁钊,白色长靴,泥土不多,不象是经常在江湖中走动的人物,整齐的衣服,头发部分盘起,丝毫不杂乱,步落大方,像是一个大家公子。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主要的是他的武器,青色玉笛,防身而又不伤人性命,闲暇时还可以拿来消遣,听来笛子吹的也不赖,是位温和之人。父亲对她说过,江湖中功夫排名前五十位的高手,倒也有位吹笛子的,不过他是父亲那个时代的人,现在大约四十多了吧。华梦也就不多想了。

    “袁钊来了。”快走几步到了茅屋前,茅屋里出来一位穿棕色纱衣的女子,显得稳重,善言。她招呼着华梦和袁钊进屋。

    “炽寒,这几天得打扰了。”袁钊客气得对她说,两人像是故友重逢,寒暄了几句。

    叶华梦站在距两人两三步之外,一脸奇怪,不是要去眉山的么?怎在这耽误起来?而且袁钊还没和她商量,莫非袁钊是只披着羊皮的狼,那能隐藏的这么深,猜想也非等闲之辈,再看那姑娘,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在这林里住,是干什么。莫非他俩是某个教派的,专门找些年轻姑娘,杀了取血,供教主养颜保寿。想到这里,叶华梦脚下一软。

    “华梦。”袁钊叫着她“想什么呢?”语言非常亲切,炽寒走过来,笑着说:“叶姑娘,屋里坐吧!”像个大姐姐。华梦感觉她俩仿佛由坏人一下子变成了好人,不免有点不自在。

    袁钊见她有点不对劲,也没问什么,进屋去了。

    炽寒拉着华梦进了屋,华梦和袁钊坐下。炽寒去准备茶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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