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草摇头忽报侬,

    披襟拦得一西风。

    荷花入暮犹愁热,

    低面深藏碧伞中。

    ――宋杨万里

    或高或低的嫩绿荷叶在微风的带动下翩翩起舞。周围还有三三两两的蜻蜒停驻在粉嫩粉嫩的荷花上。此情此景让整个荷花池看起来绿意盎然,美不胜收。可惜住在这里的佳人此时并无心情欣赏这种美好风光。

    “好热啊,我再也受不了了。小黛,我们去阴凉一点的地方吧。”南宫瓶拉起小婢的手腕冲了出去。“哎哟,小姐,等等,别走得这么快。奴婢跟不上。”小黛被拖着,嘴里不停地嚷嚷。

    南宫瓶在外头扫视了一圈,看见门前的荷花池中耸立着一座凉亭。她眼睛一亮,拖着小婢又开始向前冲。

    “呼,这里比房里凉多。”凉风习习地吹来,南宫瓶闭上眼,心满意足地坐在石凳上。

    “小姐,你喝不喝冰镇酸梅汤?”看到汗不停地从南宫瓶额上冒出,小黛轻声问道。

    “是那种酸酸的,甜甜的,冰冰的,很好喝的那种。”南宫瓶两眼发亮地问道。

    “嗯,小姐以前喝过吗?”小黛看着南宫瓶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很久以前外婆做过一次给我喝,好怀念那种酸甜可口,,如甘露入腹的感觉。”南宫瓶眯着眼一脸陶醉的样子。“小姐,你在这等等我,我到厨房端给你。”说完小黛就向走出凉亭。

    “呵……”想到凉凉、冰冰的酸梅汤,整张小脸趴在石椅上南宫瓶不由得傻笑出声。

    “瓶儿丫头,你在怎么在这傻笑?”带着谑笑的熟悉声音从后头传来。南宫瓶马上把小脸抬起来急忙向身后望去。哦,原来是刘叔。南宫瓶马上咧开嘴,挥舞着双手,开心地叫道:“刘叔,快来这里坐。”

    刘叔“咚咚”地跑到南宫瓶身旁一股脑儿坐了下来。“刘叔,我在这住了这么久。你怎么都没来探望我啊?”南宫瓶噘起小嘴抱怨道。

    “丫头,你冤枉我啰。我来过啊。”刘叔眼中带笑无辜地说道。“骗人。”南宫瓶把头抬得高高的,压根儿就不相信他的说辞。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说慌。”刘叔一本正经地竖起两指,以证实自己所言非虚。“那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我本人不知道?”南宫瓶轻睨着胖胖的刘叔。

    “就是你睡着的时候啊。”刘叔眨着眼睛无辜地说道。我晕!南宫瓶翻了翻白眼。

    “对了,我来探望你的时候,少爷也在你房里。他可以作证。”刘叔突然提出有力的证供。

    “寒大哥?”南宫瓶疑惑地说道。“对啊。当时你正挨着我家少爷睡得好甜啊。呵,那画面多温馨,多甜蜜啊。”刘叔好像已经沉迷在回忆中不能自拔了。

    南宫瓶听了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她偷偷瞧了一眼身边刘叔,呼,幸好刘叔沉浸在回忆里没注意到自己的反常。但奇怪,自己怎么没有这段记忆。南宫瓶蹙着眉苦想着。一时之间,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哗,奉行沉默是金吗?怎么两人都不说话?”大剌剌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谁??两人“刷”地一声齐齐回头。

    “哟,就算你们太想念我,也用不着用热辣辣的目光看着我吧。我可是会害羞的。”一袭白袍的韦寒语带戏谑地出现在他们身后。旁边还跟着一只圆圆滚滚貌似小白的动物。

    南宫瓶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迟疑地说道:“这……这是我家的小白?”

    “千真万确。”坐在身旁的刘叔睨了下已经“严重变形”的小白,凉凉地对着南宫瓶保证。

    “几天不见它怎么胖成这个样子?该不是病了吧?”南宫瓶瞪大眼望着胖了将近一陪的小白惊呼出声。“呜呜……”小白看着主人错愕的样子,于是抬起胖胖的四条腿慢吞吞地走到南宫瓶的脚边挨着。可怜兮兮的目光不停地在南宫瓶脸上游移,仿佛地控斥着自己如何晚节不保。

    “情况有点复杂。”韦寒拉高袍摆坐落在石椅,然后望了眼身材已经变形的小白不由得闷笑出声。小白听到取笑声“嚯”地一声杀气腾腾站了起来,生气地对着韦寒咆哮起来。

    “嘘!”南宫瓶食指轻放在唇边示意小白安静下来。安抚完那只暴燥的宠物后她抬高略带着急的双眸问道:“它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两个总得说说吧。”

    望着南宫瓶着急的样子,刘叔和韦寒两人相视而笑。接着刘叔把眼睛瞄向绽放着水中仙子的荷花池,来个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个老家伙!看到此景的韦寒不由得在心中把刘叔骂个狗血淋头。

    “咳”韦寒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道:“它没病啦。只不过在这里好吃好住的,又整天都懒得动。几天下来吃的东西就完全变成它身上的肉了。照这样惊人的速度发展下去过几天它可能连门槛都出不了了。”

    小子,你别在这危言耸听。我这几天只不过是稍微吃多了一点点,运动量少了一点点,所以才胖了一点点。只要我稍微运动一下下,过几天依然是能迷倒万千母狼的英俊狼王。

    “什么?你是说小白吃成这个样子?”南宫瓶指着满身肥肉的小白,满脸惊讶的神色。

    “确实是这样。”刘叔僵笑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遇险的那天因为有小白在一旁带路,所以我们才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及时赶到救下你们。呃,我很感激它,所以……”他的音量越来越小最后干脆隐在喉咙中了。

    “所以?”南宫瓶故意拉长语气,斜睨着那个坐立不安的胖老头。

    “所以我就好生款待它,每日喂它五顿。”刘叔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

    “五顿?小白以前也吃过五顿啊。可是也没见它胖过。”南宫瓶眨着乌溜的大眼睛疑惑地说道。

    “那五顿是正餐而已。”韦寒在一旁凉凉地补充道。“正餐?”南宫瓶依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啊。正餐是大鱼大肉,至于每日七八顿小餐那些甜点,水果之类的就忽略不计。不过它有一点我还蛮佩服的。”韦寒笑眯眯地对着小白。

    你快说是什么?呵,想不到这小子挺有眼光的嘛。该不是说我机警过人,忠心耿耿吧。小白两眼发亮的样子好不得意,只差没有学狗狗那样摇尾示好了。

    “咯咯,它居然有能让你佩服的地方。”南宫瓶闻言马上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丝毫也不给小白面子。

    吼,主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吗?

    “咳”韦寒刻意清了清嗓子公布答案:“就是这家伙吃完就倒头大睡,睡饱就再吃的本领本人自问没那个本事。但最厉害的还是它的生活习性像猪,但实际上却是狼。你们说,这种本领当今世上除了它还有吗?这正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韦寒说得无比感叹,唏嘘。

    听到没,听到没。俺可是天下第一人哩,呃,更正应该是天下第一狼。小白头昂得高高的,仿佛在享受万千人膜拜,敬仰。当小白沉醉在此间不可自拔的时候,一阵哄堂大笑把它扯回了现实。

    “妙!说得妙极了!”南宫瓶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得夺眶而出了。“想不到少爷如此有“才华”啊。”刘叔也笑得东倒西歪。“过奖,过奖。”韦寒斜睨了下小白,语带戏谑地说道。

    唉,可怜世人皆醉我独醒啊!这伙人没办法理解我的伟大举动啊,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小白无奈在一旁自怜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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