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海等的是云英的赞誉,想看的是云英崇拜的眼神,这就像是个执念,困扰了他这么几年。

    可是……

    云英刚才是觉得李长海这人脑袋瓜可能有点问题,现在很肯定他智力指定停留在十来岁年纪;毕竟,有哪个正常十五六岁的富家少爷会顶着一脑袋蜘蛛网拦着个人就表演踢毽子的?

    为了不让这“孩子”受打击,云英只得配合着满脸严肃地点了点头:“三少爷毽子踢得真好,姐姐看完了,能走了吗?”

    李长海一愣,云英夸了自己!那自己又该说什么?做什么?他说不出心里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一直记挂的事情了却却是没有该有的得意,一时了愣在了原地。

    云英见他呆滞的样子,心道这人该不会傻了吧?有这个好机会还不走更待何时。瞅准李长海让出的通道,云英的动作飞快,她都跑到了门边李长海才算反应过来。

    她又跑!

    “乔云英……”李长海气急败坏的唤道,可叫了一声后一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追出去的脚步重新停在了原地。

    “少爷,你在哪?”远处,小厮酗子焦急的声音若隐若现。李长海听见后微微歪着头,眼珠儿飞快转动,也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

    随即打了个响指,走到门边一脚将后门给踹得关了起来,随手摘了腰间的玉佩收在怀里,高声回了句:“在这儿呢。”接着便面现焦急,四下寻找起来。

    “少爷,你怎么在这儿?客人们都等您呢。”酗子是知道自己这个主子时不时就会出点状况的,只求没大人管束的少爷别太出格就好。刚刚在心里求了少爷别太出格,转眼就见着他一声狼狈的样子,吓得酗子面无人色:“少爷,你怎么啦?”

    李长海袍袖一挥:“还不快过来帮着找,你家少爷我的鸳鸯佩不见了。”

    “啊!”酗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稳住了身体心神已是大乱。

    鸳鸯佩,乃是李家三位少爷独有的玉件首饰,取自同一块玉石,交由腾云最厉害的工匠打磨雕琢成三块交颈鸳鸯模样玉佩。玉佩在少爷成年时交予。成亲时能够用特殊手法将玉佩一分为二,交给少夫人一块。这玉佩不但是小夫妻和美的象征,更是李家家主的身份证明。

    “少爷,鸳鸯佩上面的绳索可是老爷从厩里求来的冰丝织就的啊,怎么就掉了呢?”酗子都快哭了,冰丝织就的绳索不怕刀砍火烧,一直就系在少爷腰带上怎么就不见了呢?

    “本少爷要是知道怎么掉的还用在这辛辛苦苦找么?”李长海抬手就给酗子一个爆栗:“真是笨。赶紧帮着找。就在这条路上,刚才本少爷从那边出恭过来只走了这么一小截。”他指的方向正是偏门边上一个草丛,里面有一间废弃的花匠屋子。

    酗子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委屈地扫过这段打扫得连片落叶都看不到的石板道。嘟囔道:“这儿要是能看得见玉佩您不都找着了吗?”话是这么说,还是埋头仔细寻找了起来,着重寻找那些路边草丛遮掩的地方。

    从这边到那边,连偏门边上的草丛都找了个遍,哪里有鸳鸯佩的踪迹。巴掌大的东西总不可能自己长脚吧?

    鸳鸯佩没长脚,可李长海长了手啊!作势帮着寻了一遭,李长海还假模假样气呼呼地命令道:“去多找几个人来帮忙;顺便问问刚才有没有人走过这边,要是捡着了还给本少爷,本少爷重重有赏。”

    酗子是知晓鸳鸯佩的重要性,依言大呼小叫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这一去,简直如同水滴入了油锅。虽然没亲眼见过李家的鸳鸯佩。但鸳鸯佩的大名在场诸人还是听家里人提起过,要是帮李长海捡到了玉佩不吝于送个大人情。听到酗子找人的话一个两个的带着仆人就匆匆赶来。

    还在寄语轩的李银凤等小姐们也都跟着到了隐在后花园的这条小路上。

    一条路来来回回都被踏了无数个来回,偏门边上的花匠废屋更是被翻了个遍,估计草丛里的蚂蚁都被踏死了一大片,可连玉佩的影儿都没找着;李长海俊俏的脸孔沮丧的表情直直让在场的小姐丫鬟们心疼,恨不得解下身上的玉佩交给他解解忧。

    “啊——”乔远慧突然叫了一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叫什么叫?你想吓死我啊。”李银凤本来就生气李长海怎么就丢了玉佩,可她有火气哪儿敢冲着李长海发,听乔远慧这一声叫便怒从心起。

    “不是……小姐,奴婢是被那边一根树枝给吓了一大跳,奴婢以为是条蛇。”乔远慧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跪着给李银凤请了罪,惊慌失措的俏模样让在场不少少爷公子怦然心动。

    有一位离着乔远慧所指的树枝近的公子伸脚踢了那截树枝一下,忍不住给她求起了情:“李小姐,你看这树枝还真的挺像长虫的,这位姑娘被吓着也是人之常情,你就别责怪她了吧。”

    李银凤瞄了一眼黑褐色树枝的确很像一条蛇,见说话的公子人长得还算顺眼,为了不在众人留下恶主的形象,只得讪讪瞪了乔远慧一眼:“还跪着丢人现眼什么?本小姐有说要怪你吗。”

    “多谢小姐恩典。”乔远慧从地上起身,站到了李银凤身后,眼神却是不经意地扫了遍关起来的偏门,她明明记得进来时急匆匆并未关门;方才……

    于此同时,关平皱着眉抿着嘴满腹心事的模样也不知在筹谋着什么。

    李长海这时候摸了摸胸口处的玉佩,歉意地给众人拱手道:“今日小宴让诸位一同受惊了!在下改日在珍味居设宴感谢各位,还请今日在场的诸位到时赏光。”

    客人们也知道继续留下去没什么意思,顺着这台阶一个两个相继道别离去,关平在大部分人离开后也借机提出了告辞。

    李长海一改和旁人道别的话语,留客道:“关公子稍候,区区还有些学问上的事请教。”

    人家都这么说了,关平只好又多等了一会儿,不但关平觉得困惑,就连同李长海一起站在院中送客的李银凤都觉得奇怪:“长海,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做学问的?”

    “咱们家不是想往官路上走一遭吗?我是自认懒得和那些虚伪的家伙虚以为蛇。可不妨碍我现在就巴结巴结有把握做官的人吧!”李长海懒懒地答道,心思明显飞到了别的地方,开始飞快地运转。

    “你……,咳咳。”李银凤力持镇定地维持一贯的表情:“长海是觉得这关平值得咱们李家拉拢?”

    李长海慵懒的眼神在触及李银凤眼中的欣喜时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像是漫不经心地透露道:“是啊,现在要是想要拉拢一位举人可不是百十两银子能见着面的事儿,就算见着面了也不一定能拉到忠心耿耿的在身边。但若是在举人还是个秀才时就拉拢在身边,你说他考上举人还跑得了吗?来的时候就听爹和大哥、二哥说起,让他们寻着值得拉拢的穷秀才,在人家考上举人后帮着疏通关节,捐个实官,这样算起来不但省钱,而且还稳当。”

    李银凤一字一句都听进了耳朵里,到此不禁轻声问道:“要是人家过河拆桥怎么办?”

    “这个更好办,想方设法绑到一条船上不就成了!”李长海眼见着就要到了会客的院子,拂拂衣袖做了总结:“这一遭,我就觉得这关平不错。李家村出来的人不管怎样先有了三分香火情,过两日我再去他家里走一走,瞧瞧什么能打动他。”

    去,他肯定是要去的!他还要等着关平把丢东西的消息传给云英,然后去逼问那滑溜的丫头,看她什么反应!竟然敢自称自己的“姐姐”,也不瞧瞧她那五短的身材。

    李银凤就差没双眼放光,应和着李长海的话连连点头:“长海不愧是爹最看重的人。”

    李长海轻轻嗤了一声,在李银凤还没来得及察觉之前将话题扳回正道:“凤姐手里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丫鬟,我打算挑一个待会儿送给关公子带回去服侍他病中的亲娘。”

    “嗯,我那小梨就挺合适的。倒是你不觉得该先给人家配一个书童吗?”李银凤立马也想到了送人的主意,想起关平今日刚来连礼物都自己背在身上就觉着有些寒酸。

    “凤姐提得敲,今天小马跟着关公子服侍还算尽责,不如就送这两人给关公子吧。”李长海失笑,怎的女人就知道送书童这一招。可惜云英那穷丫头始终棋差一招,买个书童都不得人高兴,不知道她看见自己送去的书童和丫鬟能有什么表情?

    想起云英几年不改的财迷模样,李长海恶意一笑,补充道:“既然是送给人家关家的,凤姐可别大方的给了月钱,让人关公子觉着咱们家庸俗。”他决定,待会儿就给小马升升月钱去,小心眼猜测云英知晓每月要付出一笔不菲月钱后是个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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