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樵焦急地行直走在酒店长廊里头顶一的灯光在她的身上一明一灭的过渡着。

    这个长廊明明不是很长为什么就像没有终点的没有尽头一样。她脚步是那么快却还是走不到杜谈所在的那间房呢?心是那样的焦躁,恨不得能马上就看到杜谈,知道他的情况,当然希望他能安然无恙。

    楚雪樵在来之前也矛盾过。

    她已经答应过范逸浪不去管杜谈,不会为他而影响他们的感情,所以他的生死她都管不着,也没有权利去管。因为他的身边有温瑜了。本来想让自己的心强硬下来却在听到他凄楚的哀求时软化下来。她终究无法忽略心中那抹深深的怜悯,是的,只是怜悯他而已。同时还有担忧和焦虑。毕竟他和自己青梅竹马,毕竟在她青春年少的岁月里陪她一起走过了孤独的日与夜,也给过她关怀和爱怜。只是他受到了温瑜的蛊惑,又太急功近利才会和她变成了今天形同陌路的局面。

    心,还是有那么多的不忍。

    她悄悄从花园的后门出门来到市区找到了杜谈所住的那个酒店。

    楚雪樵站在杜谈所住的总统套房门前,心情是复杂而激动的。

    她的手颤抖着细白的手轻轻将杜谈让客服人员为她准备的房卡打开了门。

    “噔”得一声门虚开了,心也紧张得狂跳着,抑不住的纷乱。她不想推开门就看到血腥的画面,她也怕看到这样的画面。她不想他就此轻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怎么可以说消失就消失呢?

    楚雪樵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绪然后一点也没有犹豫地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

    这是一间装潢奢华流金的豪华套房,如纸醉金迷的世界让人沉迷。

    放眼望去,杜谈睡躺在米白色的沙发上。

    他青春忧郁的脸庞苍白无色,双目紧闭,眉心纠结,唇瓣紧抿,唇角还有湿润的血迹,雪白的衬衣上的点点血红斑驳狰狞,米白色的沙发上也是血色浸染,触目惊心。

    空气中也飘浮着血腥的气息。

    他一身的哀伤,像爱伤的水鸟找不到停歇的地点。

    青春而伤痛的俊朗容颜让人泛起了心碎的忧伤。

    “杜谈,我来了,脸还好吗?”楚雪樵向前几步更接近他,眼中是迷雾浓烈。

    这还是她记忆里那个青春羞涩的大男孩吗?还是那个心地纯真,为了梦想执着不懈,意气风发的少年吗?

    他是那样的憔悴与消沉,灰暗的色彩就是他给人全部的感觉,仿佛失去心的木偶了无生命。

    原来岁月变迁让人改变如此之多,不仅是外表还有内在。

    原来岁月变迁可以让人机目全非,回首已经不再青春不再温暖。

    她的声音如清甜甘冽的泉水,悄无声息润入了他干涸龟裂的心田。让他仿佛重获力量和新生般拥有了一些生气。

    “雪儿,对不起。”杜谈轻眨了几下眼眸,让愧疚的目光与她清澈的目光相对。

    “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到底怎么了?流了这么血?”她仔细审视过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那么这些鲜血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大一摊,让人惊恐。

    “这是我应得的报应。”杜谈双手支撑在沙发上想借力坐起身来,可是心力不足,始终难以坐起。

    。楚雪樵见状,实在不忍心就上前扶住他虚软的身体来让能坐正。

    杜谈虚弱地向她微笑:“谢谢。你也坐。”

    楚雪樵依言而坐,担心他实在不好的气色。

    “我去给你倒杯水。”他勉强自己撑起身子。

    “你坐好,我去就行了。”楚雪樵将他按坐回沙发内然后起身去到一旁倒了两杯白开水走过来。

    她将其中一杯放在了他的面前的茶几上以便他触手可及。

    “那个……温瑜呢?如果让她见到我会误会你的。”这么久了都没有看到她,是不是出去了?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淡淡的苦涩在唇边和心中漫延。

    他怎么就遇到了如此恶毒如蛇蝎的女子。并因为这样的女子而对楚雪樵说出寻样恶毒的话,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是人。

    在这一刻他终于能体会到他当初对楚雪樵说出分手二字时她的心是多么的疼,多么的痛,像被泩生生地剜走了心脏一样。那种噬骨的疼痛深入血液和骨髓,撕扯着灵魂。

    “分手?为什么?”好像她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对不起,当我没有问。”

    “没事。”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只是被她欺骗得好苦以致于错失了一生中最爱的女子,“名誉和事业都已经毁灭,她嫌我是一个废物而和我分手了。雪儿,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痛苦地双手抱头,神情凄苦无比。

    他的人生已经暗淡无光了。

    “你还有你的一双手不是吗?还有你的理想不是吗?拥有这些的你怎么能说是一无所有呢?”楚雪樵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心里也是酸楚阵阵。

    她曾经用尽心血的男子转眼就如此破败了。

    “可是我已经寻找不回以前的美好岁月了。”他抬头,有着零星水雾的眼眸深情地凝视着她,一点也没有避讳。

    楚雪樵低垂下眼眸回避他有些暧昧不明的目光。

    “我相信你会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的。”楚雪樵鼓励他,只是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岁月改变的人岂只是他还有她不是吗?

    她的心已经放在了一个曾经花心无比,却对她专情一心的范逸浪身上。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放弃杜谈而和范逸浪会有什么发展。可是人算总不如天算,她终究还是成了范逸浪和妻子,而和杜谈却成了陌路。

    “一个人?”轻轻地笑着,有着无法表现的痛,失去了一时就可能失去一生,原来是对的。

    楚雪樵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喝了一口以表达她不会回首的决心。

    气紧、呼吸困难,脸色更苍白了。

    胸口真的血液又开始在沸腾了,他一手紧揪着衣衫,想要借这一动作来阻止胸口的疼痛。可是却无力而为。一阵热血上涌,又是鲜红而粘稠的液体喷口而出,空中是血雾迷漫。

    “杜谈?怎么了?”楚雪樵脸色一白,放下手中的水杯轻抚着他。

    “雪儿,温瑜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是一个阴谋家,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让我们分开以满足她的一已之私。而我错了,错在不该相信她,错在自己有眼无珠,错在不相信你。雪儿,求求你原谅我,好吗?我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不想你再离开我。没有你我就站不起来,你帮我,好吗?让我们回到过去,好好的生活,好吗?”他紧紧地抓住了楚雪樵细白的皓腕,力道大到足以在她的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淡色的红痕。

    而楚雪樵已经伤心地落下泪来,并不是因为手上的疼痛,而是他清泪两行的面容,让她心酸和痛苦。

    “雪儿?”杜谈眼里充满了希望的光辉。

    她不能答应他,真的不能。她爱范逸浪,不想和他分开,可是却必须面临决别。上天为什么让她的这样痛苦,这样无奈,这样无还手之手?

    “你们在做什么?”这个声音为什么那样熟悉?含着暴怒和愤恨。

    这不是真的。

    范逸浪看着在他眼前相拥的两人,一对旧情人。两人都泪流满面,惺惺相惜。

    楚雪樵和杜谈都看着突然出现的范逸浪。

    他俊雅的面容已经燃起了怒火,半眯的双眸里也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一身温和的气息已经被怒意所取代。她从他黑幽的双望进去,看到了他心碎的酸楚和灵魂的痛苦。

    她有心也在流泪。

    她没有时间去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这一刻成了她对他说也分开的最佳时机。

    让他不去责怪父母就只有让他恨自己。

    而这恨就是要建立在背叛感情的基础上。

    她在和他的分离却不能光明的离开还在背上背叛感情的罪名。

    她才是有苦难言。

    “你没有看见吗?我们在拥抱,我们在哭泣。”她看着他,神色平静,只是泪却是不停地滑落,不停地落,止也止不住。心是那样的苦涩,却没有人能知道。

    没有知道她是多么的不想和他分开,多么的爱他。

    用这一生的爱来看他。可是时间已经到了,她没有办法再待在他的身边。

    “楚雪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这么说意味着什么吗?”范逸浪的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冲动,不然他就会一拳挥向她美丽的脸蛋。

    “当然知道。我和杜谈本就两情相悦,现在在一起又有什么?旧情复燃而已,有那么值得大惊小怪吗?”就让自己说出刻薄和恶毒的话吧,就让他死心,也让自己绝情吧。

    因为不是游戏

    太爱的人想走在一起

    只有两种结局

    委屈自己

    背叛自己

    如果我不能笑着爱你

    不如哭着爱你

    我不是没有选择的权力

    吻别完成之后我还能呼吸

    快乐无以为继

    还有悲伤的练习

    ……

    不能笑着爱你只有哭着爱你,这是她选择的权利,仅有的权利。

    楚雪樵好看的唇瓣荡起了一个凄美的笑意,温暖而明媚。这样的表情只能让范逸浪的心更加疼痛,更加的揪缩。他的心脏好疼,已经无力负荷她的绝情之语。

    他的双眼尽是心碎的伤痛,像玻璃扎在了她的心上。

    可是表演还要继续,心痛却无法停止,给他的爱也无法挥发。

    “那我是什么?”他的声音因伤痛而暗哑。

    他大步上前将楚雪樵从沙发内拉起来。

    “你放开她。”杜谈也伸手将楚雪樵另一只手给抓住。

    彼时,楚雪樵立中间。

    范逸浪和杜谈一人握住她一只手,彼此怒视,升腾起来的火焰想要焚毁一切。

    “我是他的丈夫。你是她什么人?该放手的人是你。”范逸浪对杜谈叫嚣到。

    “你只是他的替身而已,嫁给你一是为了报复他,二是为了钱。”楚雪樵已经将自己逼入了绝境,“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现在杜谈已经和温瑜分开了,我们又可以回到以前了,所以请你放手。”

    “放手?没有那么容易。楚雪樵,我不会离婚的,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的眼神好冷,心已经被她贱踏得支离破碎,无法恢复了。

    话音一落。

    他的大手用力一扯就将楚雪樵从虚弱的杜谈手里拉过来了。

    然后他一手横抱起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仇恨的种子已经埋藏在范逸浪柔软的心房。

    是她亲手埋下,苦果也只是她一个人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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