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后,新娘由一位儿女齐全的吉祥李嬷嬷搀扶着,踏入了那弥漫着淡淡魅惑麝香的新房。踏雪白皙的双手不断搅动,不可否认,她紧张……

    而外边,一片喧闹,南宫君丕身为新郎官,自然要被灌酒,不免要喝上几盅。但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儿,勉强应了会儿,便佯装醉意,离了酒宴。

    碍于他的邪冷,众人亦不敢跟去,也就不会发生所谓的“闹洞房”。

    “看吧,他离开了。”睨着他远去的背影,瑾阙说道,现在是于席间,说话较之前,相对要重些。

    “那可以行动了吗?”木云问。

    “不可,时候不到,雪儿要想缠住南宫君丕,绝非易事,需要时间。”摇摇头,瑾阙脸色沉重地说道。

    “雪儿成吗?”想起那个单纯的妹妹,踏卓不禁替她捏把冷汗,恨不得立马冲进去,跟南宫君丕来个你死我活,也不希望雪儿身陷囫囵。

    “为了聆寒,她可以的。”爱可以超越一切,云剑非常坚定的相信。

    “嗯,那就半刻钟后行动。”

    “瞧,还有冬月呢,以她的聪明才智,我们会省不少力气。”望着冬月正笑得灿烂地给那些站岗的侍卫送热酒的画面,云剑的眼角不自觉的笑开,好个慧黠的可人儿,只是某人不见得高兴喔,他偷觑着神情僵硬的木云。

    也是,美人儿,为了计划,牺牲点“色相”,现在还得利用迷人的微笑,俘虏那些粗鄙的男人,哎,换成他,也觉得可惜,谁叫他是以怜惜美人出名的风流庄主呢。

    木云被他打趣的目光,弄得很是不自在。

    这当会儿,踏卓猛地惊呼,“你们看……那……那不是……”

    “艳儿!”云剑跟着讶异。

    那一闪而过的红色影子,攫住了踏卓的眼,经他这么一提,瑾阙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但很快的,她再次淹没在人群中。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不可能的,你是不是看花眼了?”瑾阙显然不敢置信,他费尽心机寻找的人儿,竟然出现在这暗藏汹涌的婚宴上,这……这怎么会嘛,难不成她也是来救雪儿的不成,她不是很恨雪儿的吗?

    “是她,是艳儿。”云剑语气难免带着一丝颤抖。

    “真的是她吗?”恍惚间,瑾阙的内心划过一丝异样,很是满足的滋味,是高兴吗,是激动吗,他理不清,道不明。

    “当然是,她会来这儿,一定是为了你。”艳儿从小就特别倔强,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她就一定会去做,何况是她认定的人,一个心爱的男人,云剑明白,即使豁出她的命,她也会去守候保护他。

    “为我?”瑾阙为他的话愣住了,云剑是她亲兄长,说的话,分量当然大。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说真的,他并未真正去了解过她。

    可不知何时,他竟也在意起这个女人了。

    “云艳姑娘对瑾阙你,可谓是一片深情哪,你可不要再辜负了她,否则,要是被别人趁虚而入,可就后悔莫及了。”云剑使了个眼色给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瑾阙自然注视到那很不寻常的视线,那是一股带着莫名的敌意,又似挑衅……他……是谁?那对闪着迫人的红色眼眸,太过深不可测……那究竟是何方人物,何以这般瞅着他?

    而云剑的话,又隐藏着什么含义呢?

    一道身影宛似幽魂似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新房,恶魔般邪魅的唇角轻轻扬了起来,“你怕我?”“咚”踏雪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南……南宫君丕!”她极力镇定,不使自己慌乱。

    “看来你对我相当熟悉了。”说的同时,他已坐在了她的身畔。这时,另一嬷嬷手执托盘,那里面装满枣栗子、桂圆、花生,笑意盈盈的来到床沿,一边抓起这些果子撒向寝帐,一边吟诵:“撒个枣,领个子,撒个栗,领个妮,一把栗子,一把枣,小的跟着大的跑……”

    “好了,下去吧。”南宫君丕显然不耐烦。

    “是。”嬷嬷快速退出新房,逃离这透着无限诡谲的地方。

    倏地,她的红巾飘远,露出一张绝色娇颜。“瞧瞧,多美的一张脸,知道吗,第一眼见到你,你那双无邪的眼睛,揪住了我一向冰冷的心,可你为何要怕我,怕我吃了你?”没错,他就是要吃了她,魔鬼已露出邪恶的终实目的。

    修长的指尖轻轻拂上她的容颜,一寸寸,细细地描绘着她的肌理。踏雪只感觉她快窒息了,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就像一股可怕的漩涡,会将她淹没,甚至吞噬。

    “我从没怕过你。”困难的咽了几下口水,她不畏惧地对上他。

    “很好。”

    南宫君丕望着眼前清丽绝俗的脸孔,他的视线一路沿下,最后紧紧锁住那玲珑有致的身段,眸光一沉,浓浓的邪气朝她逼去,“知道该怎么做吧!”

    踏雪紧紧抓住衣襟的领口,双手微颤。

    那如幽魂般阴森的嗓音再次在她的耳畔响起,“别忘了……”即便她会恨他,今日也绝不会放过她,因为他要她记住,他会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我脱,我脱……”双手颤抖地解开衣裳的领子,可是双手就是不听使唤,解来解去,也没解开一颗扣子。“不是说不怕我吗,看看你自己,抖成这样,可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得到你。”他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强烈的危险气息在瞬间逼近她,凝着他的目光,闪着揶揄。“不……不要……”踏雪突地激烈反抗了起来,她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她不是怕,只是,她的身心,是属于寒的,而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不要?因为上官聆寒吗,你要为他守身,为他保住贞洁吗?”揪住她的头发,也不管是否会弄疼她,他只知道,此刻他很愤怒,为这个女人,感到失控,而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踏雪没有回答,也不知要呼痛,就像没了生气的娃娃,任他发泄。

    “怎么,不说话了,不反抗了,是在向我妥协了吗?”这样的她,他更感到抓狂。

    “你慌了,你乱了,是吗?”盯着他,踏雪的眸光掠过得意的光芒。骤然地,揪住她青丝的手,停了下来,狠狠瞪着她,这女人……“你想多了。”他不会承认,自己为她,变得愈发不像自己。

    她自是不信,越是自大的人,就越自以为是。

    “我告诉你,即便你得到了我,也不过是我的人,一副皮囊罢了,但请你记住,我的心,永远都不会为你停留的。”定定地瞅着他,仿佛要将他透穿。

    “那我们就赌赌看。”话落,他已将她按在床上,嘴硬只会让自己受苦,得不到心,是吧,那么……得到人,他也就赢了一半,他南宫君丕想要得到一个人,从不管手段卑劣与否,遭人唾弃与否。

    俗话说“哀默大过于心死”,但如果她能恨他,至少,她的心中,会有他。

    她的心,终有一天会停留。

    只是,当她停留的那会,他还在现在这个位置吗,可能他已失去兴趣,也可能……哈哈,因为这是恶魔的本性,谁也无法预料。

    不一会儿,空中飞散着片片衫裙,撕裂声响彻整个空寂的房子,道不尽无限的谲然与哀凉……

    此刻,踏雪的脑中不断回荡着两句话,““那我需要做什么呢?”“明日,想办法拖住南宫君丕,其他的,我们会想办法。”,就是那天她跟冬月之间的私语。

    南宫君丕……她美丽的嘴角扬起一抹必胜的笑靥,是那样的魄人,那样的媚惑……

    那夹杂着情与欲的风暴,肆虐地席卷……

    就让她与魔共舞吧,看看,谁才是最终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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