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西门踏卓第一时间赶到了龙蟠山庄。经过冬月跟木云的诉说,才知事态已然严重,南宫柳絮果真如他所想,不是善类。

    看来,父亲一定是被这个女人所杀。

    其原因,十之八九,是为了杀人灭口。父亲知道她这么多的秘密,自然得除之而后快。至于她跟南宫君丕什么关系,仍旧是谜。

    更让人担心的是,瑾阙、云剑,还有他都被安然送了回来,唯独聆寒,不知所踪,若猜的不错,肯定被扣在天魔教。

    “冒然前去,只怕会再落入圈套,唯有夜探天魔教了。”西门踏卓沉思了会儿,抬头说道。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得加个心眼。

    “不妥,现在武林中人人都知道南宫君丕即将成亲,依他的性格,肯定是严加把守,机关重重。俗话说的好,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夜探,并不是好办法。”木云思索了下,持了反对意见。

    “总要想个办法进入天魔教,才能了解实情,再行对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西门踏卓一脸苦恼,这些问题,他不是没考虑到,而是不得不这么做。

    妹妹在他手里,妹夫也凶多吉少,父亲的仇需要他去报,试问,他能不急吗?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踏卓说的是,不如虎穴焉得虎子。”闻言,众人望向来人,莫不惊喜。

    “就是就是。”又听得一道声音跟着附和。

    “瑾阙,云剑,你们怎么来了?”踏卓有点意外。

    “这等大事,我们能不参与吗。”云剑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潇洒迷人的微笑。

    “我们是来汇报调查情况的。”慕容瑾阙说道。这是木云叫他查的,瑾阙怕自个儿消失太窄,便联络上云剑,一同追查。

    语毕,就听木云急的问道:“怎样?他们什么关系?”

    “他们是谁?”踏卓听得糊涂。

    “南宫君丕,跟南宫柳絮。”一直静站着的冬月,开口消除了他的疑虑。

    “兄妹。”慕容瑾阙利落的说道。

    “啊!?”众人不禁齐呼,显然好意外。

    “正确的说,应该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顿了下,他继续说道:“南宫君丕的身份是伊南国的二王子,而母亲就是丽妃,一名宠妃。但老国王生性风流,喜新厌旧,自然是妃嫔众多。丽妃得宠的日子,自然渐渐的少了。偏偏她个性又偏激,不甘心被冷落。像是报复似的,她搭上了一个侍卫,生下了柳絮。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便被国王察觉,国王知道后,勃然大怒,立刻将那侍卫凌迟处死。原欲将之一并处死。是南宫君丕替自个儿母亲求的情,那时他虽年幼,却是出奇的早熟,聪明极至。他提出,让丽妃为她所犯的错将功补过,就是潜入中原取得“净心舍利”。国王虽然愤怒,却也未丧失理智,意外的采纳了王儿的建议。就这样,她们活了下来。暗地里,却是南宫君丕的傀儡,专为他办事。至于为何这般听话,就不得而知了。”

    如此诉说,心中皆已明个八九分。

    西门踏卓心中的谜团,也就解开了。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南宫君丕,心机竟如此深沉。”踏卓感叹不已。

    “何止心机,野心更是大。他私下笼络各方势力,意图篡其兄长的王位。不止如此,还想吞并整个中原,暗地搭上本朝宰相穆连。意图夺得无珞国,兼并两国。”说到这儿,慕容瑾阙愤慨不已。“现在,武林中,皆流传着“得舍利者得天下”,如今,雪儿在他手里,天下当真是危矣。”

    “是呀,没想到,他们的身份竟如此让人意外。”木云心底暗暗唏嘘。

    “不止身份让人吃惊,有件事,更让人觉得讶异。莞城盛传的采花贼,其实就是南宫柳絮。”云剑补说道。

    “莫怪乎我追踪她的时候,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经你这么一说,这香味还真跟南宫柳絮身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她抓少女做什么?”

    “这事说来,唉,也算一件哀事。南宫君丕因其亲生母亲“红杏出墙”,心里受了严重的打击。渐渐的,变得厌恶女人,鄙视女人。他本性原就目中无人,骄傲自负。到最后,像是报复性似的,以凌虐女人为乐,也就出现了少女失踪一案。越纯的女人,他就越讨厌。”慕容瑾阙啧叹道,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她们骨子里跟他母亲一样,是淫荡的。这种行为,几近变态的边缘。

    “又是他们。”冬月口气很是愤怒,很是不齿。

    “那雪儿在他手里,不是很危险。”踏卓心急如焚,极度不安。

    “踏卓莫急,若论常理,雪儿早就应该被他谋害,结果,不但没有,反而不惜一切要娶雪儿,那说明什么,说明南宫君丕对雪儿很有兴趣,才没有对她下毒手。所以,暂时是不会有事的。”男人的心里,云剑是非常了解的。

    没有失去兴趣前,是舍不得杀的。

    “就是如此,也不能让雪儿嫁给他,毁了一辈子的幸福。”踏卓愤愤说道。

    “那是当然。”他又怎能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这样被糟蹋,思及此,原本微笑着的云剑,满脸凝重。

    “我们一定要救出雪儿,万万不能让南宫君丕得逞,若是被他这种人得到天下,百姓哪有幸福可言。”踏卓一脸严肃,骇然说道。

    “不错,可……”慕容瑾阙甚是惭愧,计到用时方恨少哪,苦无对策,他跟云剑商议很久,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此话一出,皆黯然无光。

    疏忽间,倒是冬月叫喊了起来,目光闪着凌亮的光芒,“我倒觉得有个办法,一定能让我们顺利混进天魔教。”

    “喔?”三人同时不解的望着她,感到惊讶,一并期待着。

    “昨天,我在西街那边看到一则墙纸,上头写着招十名灶工以及三十名婢女。南宫君丕邀请了广大武林中人,灶房缺男工,各客房缺婢。”冬月把所看到的,诉说了一遍。

    听完,西门踏卓第一个叫了起来,“妙!”

    “非常妙。”司马云剑第二个为这消息,赞道。

    “冬月,多亏你提醒。”慕容瑾阙跟着喊了起来。

    “是呀。”木云跟着说道,紧皱的眉心,也稍稍缓了点。

    “看来,你们都知道要怎么做了。”冬月浅笑道。

    “乔装。”三人互望一眼,齐声喝道。

    不错,这正是绝佳机会呀。只要他们稍稍改装下,龙蛇混杂的,谁认得谁,而南宫君丕也绝对想不到,他们肯定放下身段,委屈自己当个灶工。

    冬月就更加不用说了,改装成婢女,端茶送水。没准儿,还能碰到雪儿,趁机混到她身边,也好有个伴,照应照应。

    说做就做,他们立马起身,各自换了装。一下子,就从贵公子变成了穷小子,满身的风流潇洒一下子就被敛收了起来。

    而冬月则打扮成一个村姑摸样,头上包了块头巾,朴实无比。

    若不仔细观察,又有谁会知道呢。此刻的他们,平凡非常。

    四人互相打量一番,皆表了个可以的眼神。就这样出了龙蟠山庄,不约而同的来到西街那处墙纸前。

    一眼望去,才发现挤满了人。看来,月银十两,诱惑力不少,想想也是,对于一个贫民百姓,十两纹银,已是天文数字。

    再观之,才发现灶工的要求相当严格。需要在一刻钟的时候,劈完三大担柴。看来,体虚盈弱的人,是过不了这关的。

    只有一刻钟呀,可不是一个小时。

    看吧,一个个的,没一会儿,就已满头大汗,提着柴刀的手,渐渐的颤抖了起来,速度更是慢了一大截,想完成任务,就如摘星那样困难了,无法攀及。

    只听得一声,“淘汰。”

    虚脱似的身子立即便被两名壮汉一头一尾抬走,有得甚至在劈柴的过程中,当场昏厥,着实严峻非常。

    又听得裁判喊道:“下面四位,接上。”

    西门踏卓才知道轮到了自己,为了怕被怀疑,避免发现,他跟慕容瑾阙、司马云剑、木云三人,刻意分了开来。

    为了不免被盯住,他没有使用内力,全凭体力在规定的时间顺利完成,自然而然被录取了。这一组,除了他,另外还通过了两个。

    接下去的那组里有慕容瑾阙,裁判盯着他,看了会儿,似是感受到了异样,可又觉得不对劲,摇摇头,喊了下,继续开始比赛,教他虚惊一场。

    是呀,谁会想到堂堂靖国府的阙王爷,会来应征灶工,甚至干劈柴这等下人才干的粗活。不一会儿,又是一刻钟过去,他自是被录取。

    陆续的,一轮又一轮,司马云剑、木云,皆被录用。

    顺利的以灶工的身份,被带进天魔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就不知冬月怎样了,相信以她的机智,一定可以过关。

    冬月瞅着这人山人海,秀眉拧成一团。这哪是应聘女婢,简直就是选美嘛。个个浓妆艳抹,香气扑鼻,真是难受极了。

    带头的,叫张嬷嬷,四十来岁,满脸严素,不苟言笑。眉宇间透着精明,犀利的双眼,逐个逐个扫视过去。

    “你,淘汰……”

    “淘汰……”

    “淘汰……”

    “你,录取……”

    就这样,很快的就轮到了她。张嬷嬷仔细的端详着她,“啧啧,好一张俏丽的脸蛋,任凭哪个男人见了,都想怜香惜玉一番,就是这衣服,实在太破旧了。不过无妨,带去打扮下,绝对是人比花娇呀。叫什么名字?”

    冬月心底,早已对她这轻佻的话语很是反感,若她不是女的,早就揍她了,管她是谁。隐忍着心中怒气,她硬是挤出一朵堪称美丽的微笑,用着甜美的嗓音回答道:“小月。”

    “好好好,你被录取了,进去吧。”很明显,张嬷嬷对她很是满意。

    “是,张嬷嬷。”她一鞠身,踏着秀气的脚步走了进去。很快的跟随其余选上的女婢,一同进了里头的马车。

    她可以肯定,这挑婢的规则是:不讲勤快,一定要貌美。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阴谋不成?一丝不安浮上她的心头。

    到底何因,只有进去了,方能探知。

    反正都混进来了,还怕没机会嘛。

    这么一想,她缓缓放宽了心。

    时刻提醒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未免紧张,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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