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血红的,那无比鲜红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那浓烈呛鼻的腥味敲撞她的心,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她出现幻觉,假的,假的。

    可是,这带点灰暗的雾气,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是那么的真实,如此的触目惊心,她的心好痛,几乎窒息,她不要看,不要看,意识牵引着行动,仿佛不要命似的,她拼命摇晃着头,企图把那所见的凄凉画面抛开,只是,愈想这么做,那画面就越清晰,逐渐地在脑海中扩散、蔓延……

    “不!”一声宏亮的呼喊声在这静寂的夜晚倏地响起,踏雪自噩梦中惊醒,目露骇然之色,额际冒出丝丝冷汗。

    “做梦了吗?”被她尖喊声唤醒的上官聆寒,触及她惊慌失措的神色,立即起身,睨着她额际上挂着的汗珠,不自觉的,他伸出手体贴的为她拭去。

    感受到他的温柔,踏雪自然而然的扑进他的怀抱,嗓音已带着几许哭腔,“我……我梦见秀水宫被毁……到处都是血……都是血……絮姐姐……絮姐姐她们也不知去向,我努力找、努力找,可是就是……寻不着,地上躺着的都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师姐妹,她们都死了,死了,我好怕……好怕……絮姐姐……”说着,她的话已哽咽,身子也因心底的那股恐惧跟着簌簌发抖,回想她所梦到的,更觉冰冷。

    那不是梦,不是,要不不会那般真实,只是,秀水宫真的出事了吗?

    “这只是梦。”上官聆寒拥紧她发抖的身子,柔声安慰着。她眉间的忧虑、不安触动他内心的那丝柔情,替她心疼。

    是吗?只是梦吗?她真的好害怕,心底的那股不安,就像毒瘤一样上了瘾似的粘着她,紧紧揪着她的心,无法释怀。

    正当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那难抑的哭泣,“呜呜呜……啊……呜呜呜……”

    “相公……”发觉不对劲,踏雪自他的怀中抬起头,困惑的望着他。“我出去看看。”说着,他已下了床榻。

    推开房门,边瞧见一张嚎啕大哭的脸,“少主……呜呜呜……”冬月自觉失礼,立马跪了下去,泪流不止。

    “冬月,发生什么事了吗?”此时,踏雪已经披上外衣,跺至门槛,担忧不已,能让冬月这么伤心,那定是大事了。

    “秀……秀水宫……被剿灭了……”冬月压抑着心中的苦痛,艰难的开口。

    “什么!?”天仿佛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压的她好重好重,踏雪踉跄几步,泪水早已盈满眼眶,幸好上官聆寒及时揽住她,“雪儿……”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絮姐姐武功这么高,怎么会呢,秀水宫向来乐善好施,未予任何帮派结怨、结仇,到底是谁?那个梦境,竟然是真的,秀水宫真的出事了?

    “宫主……还有春月姐她们……都被南宫君丕抓走了……”冬月继续说道。“南宫君丕?”踏雪不解,他是谁?为何她没有听过这名字?

    “天魔教……天魔教的新教主……”冬月说道。

    “天魔教!?”踏雪很是惊恐,没想到,欧阳无天死后,竟然有人接替了教主之位,那此人定不是一般的角色,只怕较之,要更甚。

    一旁的上官聆寒,早已阴寒着双眸,令人琢磨不透。这时,木云用着最快的速度走了过来,抱拳躬身道:“少主……”触及少主沉冷的眼,他心里明白,冬月已经把他刚得到的消息说出去了,这也怪他,下人跟他汇报的时候,不巧的,全数被她听了去。待他反应过来,已然追不及。

    上官聆寒知道木云心中所想要表达的,立刻用眼神制止。

    “冬月,照顾好少夫人!”

    “是,少主!”

    “你要去哪儿?”踏雪拉住他的手,问道。

    “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相信我,她们会安全回到你身边的!”俯下身,犹如清水点水般地吻了下她的额际,他做出了承诺。

    他体贴的话语,柔情的动作,坚定的眼神,让她原本慌乱的心顿时像被吃了一颗定心丸,缓解了下来,又仿似阵阵波涛的湖面,在疏忽间恢复平静般那样安详,轻轻的,她媚眼如凝水般透明的睇望,轻轻的,娇声呢喃,“我等你!”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传递着彼此无言的情意。

    “少主,我呢?”木云扯开脚步,意欲跟上。

    “你留在庄内。”

    “这……”

    “什么都不用说,庄内的安危还需要你保护。”上官聆寒提点他的责任。

    “是。”木云只好点头。

    天魔教

    只见总坛一片火光,数十名壮汉昂首挺立,好不严谨,道不尽的肃然,在一片黑暗诡谲的夜色中,显得极其寒冽。

    一处极为隐秘的密室,隐藏在美轮美奂的假山假石后。谁都无法预料,在这平凡无奇的地方,竟潜埋着一股散发黑暗幽晦的邪恶之气。

    邪嗜妖娆的双眼紧紧锁住身前四个被铁链锁住手腕、脚裸的美人,那发亮的眸光,闪烁着掠夺的光芒。

    “啧啧,秀水宫果真如江湖传言,美女如云,各有千秋,当难抉择哪,瞧瞧这肌肤,水嫩白皙,让人爱不释手……”

    对于他的触碰,春月顿感恶心,个性强悍的她,顿时吐了他一口唾沫。刹那间,气氛一下子凝滞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呆愣住了。

    南宫君丕伸手抹去脸上残留的口水,唇角勾起一抹酷似寒冰、似有若无的笑痕,一旁的柳絮、夏月、秋月莫不捏把冷汗,唯独春月,依旧高傲的抬头。

    “主人……”尽管没有咆哮,于青青仍感觉到他滚焰的怒火,这样的侮辱对于不可一世的他来说,无疑是踩着了老虎尾巴。

    但见南宫君丕狂笑了起来,“哈哈,有意思,温柔的见多了,偶尔来点辣椒,还真够味。”要知道,男人要的就是刺激,愈难驯服的就愈有兴趣,就越想征服,百依百顺的女人,太过索然无味。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要跟我相濡以沫,我怎么好拒绝你的“一番心思”呢。”对上那张如水的容颜,他邪魅的笑了。

    南宫柳絮顿觉一阵冷风吹过,心底直打哆嗦。“南宫君丕,你不要胡来!”

    “胡来!?你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你们只不过是我的“俘虏”,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他阴狠的说道。

    “迟早你下十八层地狱。”柳絮狠睨着他,这个如恶魔般的男人,真的该死。没错,现在的她们对于他来讲,是俘虏,是囚犯,是战利品,尽管如此,那又怎样,人生自古谁无死,又有何畏惧呢。

    “有你们陪着,地狱也会是天堂。”他依旧调侃着,对她的诅咒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可笑,明了那只是她无助的哀嚎。

    “于青青,你出去!”

    “主人……”毕竟主仆一场,于青青也不愿她们遭到这样的污辱。

    “出去!”南宫君丕说的虽轻淡,但低嘎的嗓音,透露他仅有的一丝耐心。

    “是。”骇于他的阴沉,于青青最后凝她们一眼,低头离去。要怪就怪,那一张张清丽的美貌,红颜祸水。

    四周黑魆魆的,衬得那股邪恶之气更为扩大。南宫君丕带着一抹邪冷的笑意一步步逼近春月,低沉的嗓音犹如阎王的召唤,“就从你开始吧!”盯着那俏丽的容颜,他冷魅的眸光变得黒幽、深不可测,手指轻佻的摸上她的脸颊,揶揄着,“这般细嫩的肌肤,经得住‘折磨’吗。”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春月不畏不惧的躲开他的触碰,倨傲地宣告。

    “杀了你,我怎么舍得呢,你还得陪我销魂啊,哈哈!”他仰头淫笑,狂嗜的双眼炙热的凝着她的身子,目光就像是要活剥了她一样。

    “你……无耻!”见不惯他的嚣张,春月忍无可忍的猝骂出口。“无耻?”南宫君丕低吟一声,疏地靠近她。春月顿觉一团黑影笼罩,拾起惊慌失措的眼,才知他的鼻尖已碰上她的,彼此间的距离近得微乎其微,吓得她倒抽口气。

    瞥到她瞬间骇然的神情,南宫君丕嘴角得意地一扬,“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无耻!”话音刚落,一条丝带飘落于地。

    “啊!”春月惨声尖叫,脸色在瞬间变白,想要阻止他无礼的举动,无奈的双手被烤,双脚被缚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被他欺凌。

    “春月!”夏月、秋月二人见到此状,莫不放声呐喊,惊恐的一齐出声,士可杀不可辱,春月是誓死都不会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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