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美眸灵动的一转,飞身一跃,掠过他们,轻巧的飞出房外。“快抄家伙,别让她给跑了!”壮汉急急追了出去。

    “怎么回事?”丽娘闻声而至,怒着一张脸。

    “回丽娘,那个女人放走了水香姑娘。”壮汉指着正在于一群手下周旋的女子。

    闻言,丽娘神情一冷,赫然道:“好大的胆子,给我抓住她!”

    “是。”

    说完,一群彪悍的男子手持粗棍,追了上去。

    客人们早已被眼前的状况吓得脸色苍白,纷纷四处逃窜溜走,以免殃及自身。除了那些江湖中人、以及一些贵客们并未离开,只是看好戏般的瞅着眼前的这幕。

    踏雪摆脱一个又一个,玩兴大起,拾起桌上的香蕉,便往地上扔,只听得哎呀呀的,凄叫声响彻整个楼阁,他们个个摔得四脚朝天,惹得四周一片哗然。

    “丽娘,你强抢姑娘,意欲逼良为娼,我只是路见不平,做我该做之事而已。你又何必紧紧相逼?”踏雪说道。

    丽娘一听,不禁勃然大怒,“什么逼良为娼,是他父亲收了我的银子,将她卖给了我。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是强抢,你不要血口喷人,既然你放走了她,你就代她还债好了。”

    “人家姑娘不愿意,你就把她囚禁起来,那就是你的不对。”踏雪继续愤愤不平。

    “没有什么对不对,我丽娘自认字据,这是她的卖身契,所以,别说是你,就连官府也管不了这事。”丽娘自怀中掏出一张白纸,上头写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说道。

    “我偏管了!”要她看见不平的事而装聋作哑,她死都做不到。

    见她清丽动人,丽娘在心中不免掠过一丝算计,虽然有点顽皮,不过调教下,定是一块活招牌。思及此,丽娘神色一扬,怒喝一声,“既然你多管闲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还不给我抓住那臭丫头!”连个黄毛丫头,都揪不住,叫她的面子往哪摆,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中混。

    “哈哈!”踏雪坐在房柱上,摇晃着双腿,自上而下的睥睨着下面,朗声说道:“有本事的话,就上来啊,来啊……”

    那些壮汉蜂涌向前,怔怔的望着,不知怎么办?他们空有蛮劲,不会轻功,根本无法飞檐走壁,又如何捉拿她呢?

    这时,楼上隐蔽处,坐着三位少年,靠中的那位神态潇洒,唇角微扬;靠在他左边的是一位身形微圆的少男,见他一边啃着花生,一边凝着下方;靠右的那位身形修长,冷着一张娇俏的脸,对此漠不关心。

    吵杂中,隐约听得见他们的交谈声,“大哥,这么大个香榭阁,偏偏拿个小姑娘没辙,你说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世人耻笑吗。”

    “休要多言!”手持摺扇的男子阻止道,提醒他要观其不语。

    耳尖的丽娘,听到他们的谈话,气的眉毛直竖,见她用手啪啪两声,一名身穿黑色劲衣的人凌空而下。

    他神态冰冷,刚毅的脸上还留着两道可怕的刀痕,众人莫不惊呼出声,皆替那秀美的小姑娘担心。

    “黑煞,一万两,给我擒住那丫头!”

    黑煞!在场的人莫不倒抽一口气,此人在江湖上也算颇有名气,他原是黑山寨的寨主,后来被丽娘重金聘来此当了保镖。

    踏雪暗叫不妙,毕竟在乱世下长大,耳濡目染之下,江湖上颇有名气的,她几乎都识得,此人武功比她高出许多,交手的话,必输无疑,不过,她生性好强,就算如此,她也不会屈服的,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她囔囔道:“什么黑煞,依我看,是狗熊才对,不要以为长得丑,就能吓得倒本姑娘,本姑娘什么世面没见过,岂会怕你!”

    黑煞手中的刀柄一翻,显然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手一扬,飞身朝她砍去,踏雪眼明脚快,立刻飞向另一边,那刀硬生生的砍在了她适才坐着的地方,刚好入木三分。

    人们见状,长吁一声,为她虚惊一场,幸好她躲得快,随即一想,躲得一招,那接下来呢,众人的心又是一阵紧绷,当然了,姑娘年轻貌美,又是个拔刀相助的热心人,大家自然站在她那边喽。

    黑煞见扑了个空,心中更是恼怒,赫然一声,回转过身,见她凌于空中,挥刀再次向她袭去。踏雪一怔,左手轻扬,一条白色丝绸忽地甩了出来,直扑刀柄,无声无息间早已缠住了它,二人就这么对峙着。

    不一会儿,踏雪白皙的脸上已冒出丝丝冷汗,她内力不及黑煞,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楼上偏僻角落的几位公子又交谈了起来,“大哥,你要不要去帮帮她,那姑娘长得这般好看,你不动心吗?”

    白衫男子恍若未闻,只是高深莫测的笑着。

    就在这时,一位看似年过半百、微微秃顶的男子走到丽娘身旁,神情讶然的说道:“丽娘,这是怎么回事?”

    丽娘一见来人正是绸缎庄的老板,立刻笑脸迎人,“原来是关胡老爷,那个姑娘放走了你的水香,我这不正在抓她吗?”

    关胡一听水香被放走,立刻大怒,“丽娘,你怎么搞的,居然被人扰乱我的好事!”

    “哎呦,胡大爷,您先别生气,水香跑了,你瞧她怎样?”丽娘指着踏雪,问道。这姑娘不施脂粉就这般美貌,比之水香,那是美上千百倍。

    待瞧清楚她的相貌后,关胡转怒为喜,目露垂涎之色,“美,当真是美!丽娘啊,擒住她,可要把她交给我呀。”

    “那价钱方面?”只要有捞上一笔的生意,她丽娘是绝不会放过的。

    “放心,价钱不是问题。”若是把这天仙美人娶回家,倾家荡产他都不在惜。

    “要的,就是您这话!”丽娘笑得更是狐媚,花枝招颭。

    踏雪眼见自己就要落败,自右手的袖中蓦然射出几根银针。黑煞眸光一闪,巧妙的避过,那银针发出‘咚咚’的几声,直没入柱中。

    黑煞见她冥顽不灵,却又生的如此娇美,心中不免怜惜,说道:“姑娘,我看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呸!做梦!”要她投降,还不如杀了她来得快。

    一想起那万两的赏金,黑煞眸光一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见他双掌运劲,头上热气缓缓冒起,宛若蒸笼。

    遁地,刀柄被输入一阵强大的内力,只见白绫四处飞散,又见他右掌使力,正中她的右胸,“啊!”踏雪猛吐一口鲜血,身子向后倒下,那艳红的血,在空中飞溅,霎是骇人,四面杯盘狼藉,桌子、凳子、布帘,皆随着这股强大的掌力,摇摇晃动,瞧得众人是心惊胆战。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过,眼看就要揽住踏雪。可是,一道身影更快,抬头间,见她已被揽入另一个人的怀中,在空中旋转,缓缓而下。

    踏雪泛着血丝的唇角欣喜的上挑,声音嗫嚅,“相公……”

    原来此人正是上官聆寒,他与关胡本已道别,却发现这道身影很是熟悉,仔细一瞧,才知道是他的新婚妻子,寒竣的眸光更是冷意冲冲。

    黑煞眼见有人阻挠,立刻上前。上官聆寒举起右手一挥,便将黑煞击倒在地。黑煞欲站起,再攻他。

    丽娘立刻出声阻止,“黑煞,住手!”

    黑煞得到命令,只好瞪眼退下。

    “上官公子,她是……”刚才她的那声呼唤,丽娘听得不是很清楚,可是好像又很清楚。

    “正是拙荆。”

    丽娘霎时愣住,没想到这姑娘竟是龙蟠山庄的庄主夫人,这下只能认亏了。“上官公子,她放走了我的八姨太,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关胡眼见美人没希望,但他是生意人,凡事斤斤计较,又怎么会轻易地饶过呢。上官聆寒并未回答,只是朝他做了个‘二’的姿势。

    关胡立时明白,肥脸顿时笑了开来,“好说,好说!”

    上官聆寒打横抱起踏雪,举步便往外走,谁也不敢阻扰。众人皆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原来这小姑娘,就是上官庄主新娶的妻子,当真是天姿绝色,清纯脱俗。

    踏雪偎在他怀中,身体虽然剧痛,但是却来不及她心中的甜。

    “关老爷,这……”丽娘见事情演变至此,不免哀怨,也担忧关大老爷会追究她丢失水香的事。“算了,算了。”关胡摇摇手,便离开了香榭阁。

    丽娘见他未追究,心中便松了一口气,朝他的背影说道:“关老爷,你放心,丽娘我一定帮你物色个更好的。”

    回头睇望这一片混乱的阁楼,丽娘也只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谁叫那个姑娘,谁的妻子不好当,偏偏是江湖中人人畏惧的‘鬼面郎君’—上官聆寒的妻子。

    “大哥,叫你出手快点的,这下好了,美人没救着吧!”司马云晴扁着小嘴,说着。“呵呵。”司马云剑只是不羁的笑了笑,泰然自若,让人无法猜测的内心。

    “还是别肖想了,人家可是有夫之妇。”司马云艳一如既往的泼着冷水,大哥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艳,可瞒不了她,自从见到那位女子后,他的目光便从未自她的身上离开过。

    “艳儿,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司马云剑真是哪这个妹妹没辙,不懂尊兄的道理何在的她,哎。

    司马云晴对于他们二人只见的斗嘴,早已见怪不怪,自顾说道:“原来上官聆寒新过门的妻子,这般美貌。”东方云晴很是羡慕,心想:若是自个儿也有这样的容貌,那该多好。

    “今天来此,还真是来对了,不但看了场戏看,还见到了上官聆寒那颇为神秘、让人猜疑的妻子,当真值得哦,你们说是不是?”云晴唧唧咋咋的说个不停。

    “戏也看完了,该回家了吧!”再不出声,晴儿怕是没玩没了啦。

    原来这三位少年,正是司马云剑跟他乔装改扮的两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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