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耳边传进了阵阵熟悉的声音,不同于梦中的恐惧的令人感到心寒的声响,反倒透着丝丝的无奈还有隐隐的担忧。

    真的好想睁开眼睛安慰一下那身旁充满了无奈的冽日哥哥,可是灵儿明白,自己做不到,睁开眼睛无疑就要面对那血粼粼的事实,也许一直睡下去也不失为一个逃避问题的好方法,起码不会那么的累,可自己真的放得下吗?耳边仍旧可以清晰的听到冽日说的每一个字,可是心好累,就是不愿睁开眼睛……

    “灵儿,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了,我明白你在逃避,在刻意的迫使自己陷入深度昏迷之中,可是你想过身边的人吗?我该怎么办,私心所使,我宁愿你永远的沉睡下去,这样,你应该可以躲掉很多的烦恼,可一旦你醒过来,我又要用什么来面对你!”冽日紧紧地握着灵儿的手,满面的迷茫,却迟迟做不了决定。

    “少主,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了,如果不尽快动身,等到慕容彩衣嫁给司马落辰就真的来不及了,万一让归燎灭了天下第一楼,见到馨儿小姐,不仅灵儿小姐会有危险,恐怕连我们……少主,我们必须尽快赶往!”汰睿明白少主的顾虑,自己也不远琳琅唯一的妹妹落在归燎的手里,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能让归燎见到馨儿,要不然少主就危险了。

    “……”沉默,死一般的静谧,只有月光斑斑驳驳的映入房间的地板,泻下一地的银光。

    “姐姐还活着!姐姐怎么可以嫁给司马落辰,俊逸哥哥怎么办?不行……不可以……”处于深度昏迷中的灵儿突然间不安的拧着秀眉,额上的褐色的疤痕变得狰狞起来,脸上密密麻麻的渗出晶莹的冷汗,滴落在枕下,乌黑秀美的发丝,也如水洗一般的紧贴在头上,看样子很着急,口中不断地喃喃着:“不可以……不可以……”

    冽日紧张的将灵儿抱在怀里,轻轻的擦拭着灵儿由发间滴落下来的冷汗,担忧的叫着灵儿,想输送法力进灵儿的体内,却又害怕再次的伤害怀中的人,一时间显得手足无措,看着灵儿痛苦的样子,更是紧张万分,只能一遍遍的叫着灵儿的名字,只希望灵儿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唤,可以醒过来。

    “少主,不要那么紧张,灵儿小姐没事!”汰睿看了看灵儿的脸色,自袖中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散发着阵阵的幽香,活人的心弦,汰睿白袖一挥,准确的将药丸置于灵儿的口中,掌心凝聚着雾蒙蒙的灵力,按住灵儿的胸口。

    许久,当灵儿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冽日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几千年一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涌着怀中的人,眼角滴下来一颗晶莹的泪滴。

    看着面前的冽日一副憔悴的样子,灵儿的心猛地疼了一下,感觉到颈间那冰凉的液体,灵儿明白了,选择逃避,是多么愚蠢又不负责任的行为,伸出有些僵硬了的双臂环住了那为自己操碎了心的冽日哥哥。

    “冽日哥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是灵儿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灵儿大声的哭了出来,尽情的发泄着,也是自有记忆以后的第一次宣泄着自己的感情。

    “灵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哭吧,把不开心的事都忘掉……我冽日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你身体还不好,在休息一会好吗?”冽日细心地帮灵儿擦拭着眼泪,满是温柔,散尽了戾气,在灵儿的面前,冽日不想让心爱的女孩看见自己充满了仇恨和杀气的样子。

    “不要!冽日哥哥带我去天下第一楼,我不要姐姐嫁给司马落辰,姐姐不能嫁给他,慕容山庄的事,肯定与司马落辰有关,你带我去好不好?”灵儿泪眼婆娑的用带着渴求的眼神看着冽日,一副生怕被拒绝的样子。

    “可是你……我不想你去涉险!”冽日不能,也不想让灵儿知道自己特殊的身份。

    “我不怕,你带我去吧,我知道,要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在两天内赶到天下第一楼的对不对?汰睿前辈,冽日哥哥,灵儿求你们了……”只要能看到姐姐,只要可以阻止姐姐的婚礼,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我也认了,灵儿的明亮的双眸中散发出坚定的光。

    “好,我带你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冽日严肃的望着灵儿,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只要你带我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照顾好自己,不要做傻事!可以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是发生。

    “冽日哥哥……”

    “可以吗?”

    灵儿不知道说什么,面前的冽日让自己充满了感激,此时此刻,唯有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不会让任何人有事,除非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灵儿默默下定了决心,却没有说出口,对这冽日那英俊的面容,露出了恬静淡然的微笑。

    “好!我们走灵儿,去天下第一楼!”像汰睿颔首示意后,身体里渐渐的溢出妖力,包裹住身形,瞬间便不见了踪影,空空的房间,只有桌上的热茶,说明在这间屋子内不久前还有人逗留其中。

    身处在法力圈内,灵儿感到了极度的不适,硬挺着将不适之感压在心里,惨白着脸,望了望那硬挺伟岸的男子,想自己何德何能,既没有惊世的才华,也没有美丽的容颜,可以得到冽日哥哥关爱。

    “咳咳咳!”病榻之上的人,又咳出了些许黑色的腥臭的血液,看起来好了很多,但脸色依旧呈现着灰黑色,眉宇间的英眉还是皱在一起,眼睛似乎动了动,吃力的睁开了一丝丝的逢。

    “爹,你醒了!”云逸将手搭在皇甫頔的脉搏上,并没有丝毫开心的神色,司马盈盈说的没错,要是没有另外半株雪莲,过上几天,父亲必死无疑。

    “云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俊逸呢,你们都没事吧?”皇甫頔看起来虚弱极了,声音微微的颤着,有气无力的样子,显然一副毒气攻心的垂死之色。

    “我们都没事,爹,你感觉怎么样……”虽然十一年没有回过家了,但父子之情依旧,记忆中,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守着病榻之上的自己的。

    “爹明白,自己快不行了,倒是你,你怎么会惹上桫椤庄的?桫椤庄的惨案……”

    “得罪桫椤庄是为救人,灭门与我无关,爹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您有事的……”想想彩衣,再想想大哥,真的好难。

    “我的徒儿怎么会这么一副被挫败的神情啊,这还是我那足智多谋,修为高深的云逸徒儿吗?”忽地青光一闪,房内多了一个满身酒气,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看起来像是个道人的家伙。

    “师父?你……怎么……成何体统!”云逸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这个师父为什么总把自己弄成个叫花子的样子呢,哪还有玉坤律政长老的样子。

    “哎呀,行了,在玉坤掌门管着我,出了玉坤,你这个小家伙也管着我!不就多喝了两口嘛!”空遥不满的哀怨的看着现在已经玉树临风的徒弟,在接到了那冷冰冰的眼神后,讪讪的闭了嘴。

    “师父,玉坤门规第二戒,戒酒!”

    “哎!我看看,你老子好像不行了……”空遥冲着床火急火燎的冲了过去,现在自己可没时间也没心情听徒弟的教诲。

    “皇甫老兄,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说着掌心凝聚了真气,缓缓的将皇甫頔的右手提了起来,半响,点了点头将手轻轻的放回,自怀中取出了一丸丹药放于面色难看的皇甫頔的口中。

    “老兄,咽了,试着提一下真气,将毒逼到心口。”

    “空遥道长……”

    “将你爹扶起来,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空遥对这云逸吩咐道。

    云逸不敢大意,径直走到床边扶起父亲,在父亲身后盘腿而坐,提起自己的真气,附于父亲的后心。

    空遥面色凝重的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云逸,有些差异,“云逸,你受伤了?”

    云逸的武功和术法以难遇对手,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越了自己,能够重伤云逸,这令空遥惊讶不已。

    “我没事,师父!”

    “哎!”空遥来到了云逸的身后,伸出一掌,将体内的真气输送往云逸的体内。

    “师父?住手,会损伤元气的!”

    “无妨!”

    半晌,屋内的三人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皇甫頔面色正常的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看那样子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碍,旁边一滩黑色带红的血液,铺了一地,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云逸大口的喘着粗气,额上尽是汗水,几缕发丝紧贴在面颊上。

    “师父!”云逸回头看了看空遥,急忙扶住那摇摇晃晃的人,眼中泪光盈盈,这十几年来师父对自己犹如父亲一般,看到空遥这般样子,心中的酸涩无人体会。

    “无妨!”空遥的声音虚弱没有力气,原本一头的青丝,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明显的内修极度耗损的样子。

    “师父……云儿……对不起!”云逸明白,要不是因为自己受伤,要不是因为给父亲解毒,师父就不必将全部的内力和真气传给自己,现在的师父,就算是一个小喽啰都可以轻易地将师傅置于死地,妖界大战在即,可师父却为了自己……

    “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哭的像个女娃子一样,还有很多事要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空遥脸上虽是一副虚弱的样子,但眼神里却散发着精密的光芒。

    “我明白!”云逸叩起食指,在空中写下了一串串的符咒,默念咒语,布下结界。随后带着空遥施展着如同鬼魅一般的步伐离开天下第一楼。

    黑暗里,一双火红色的眸子里散发着阴险的光芒,迈着碎小轻盈的步子,缓慢的跺近皇甫頔的卧房,鬼祟的四下查看了几番,见没有什么异状,想要推门进入,在触碰到木门的那一瞬间,被强大的冲力反弹了回去,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口吐鲜血,再看推门的手,已然被打回了原型,狰狞的爪子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该死!”感觉到了身体全身燥热,恐怕不久就会现出原形,未免节外生枝,红衣女子,咬牙,转身快速的离开,地上流下了滴滴醒目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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