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一面随着戴权向立政殿而去,一面心中也不禁猜测着,到底是何事,那戴权含笑道:“王爷,今儿圣上看起来,倒是极高兴的。用膳时,因说那御厨做的点心好,还特意赏了几十两银子呢。”

    这戴权,在李渊为皇子之时,就一直在其身边,一次,李渊在饭菜中被人下毒,正是戴权及时发觉了,方才有惊无险。李渊即位后,铲除了义忠亲王的势力,恰恰是戴权,带人剿灭了潜藏在宫中的逆党。从中立下了大功。这两件事,举朝上下无人不知。因此,但凡王公大臣们见了他,也要称一声总管。水深自然也是深知。只客气地笑道:“多谢戴总管了。”戴权稍一点头,道:“皇上也不时地提起王爷。说王爷年少有为,日后必定是国之栋梁。”水溶淡然一笑,道:“实不敢当。”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偏殿,进了殿中,见皇帝一身常服,正在书案前挥毫泼墨,水溶不禁一怔,此时的皇帝,气定神闲,完全没有了朝堂之上的威仪,却更像一名慈祥的老者。见是水溶,笑道:“贤侄啊,也不用多礼了。你过来看看,朕的字写的如何?”

    水溶走上前去,看着那幅字,不由地大惊,道:“圣上,这不是贾宝玉写的…”李渊将毛笔掷下,哈哈大笑道:“你是不是奇怪,朕为何要将此诗写下?难道你还以为,朕真的是那气量狭小之人吗?”微微一顿,又道:“朕是天子,那贾宝玉不过是一个公子哥儿,若是连他的一句诗文也容不下,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说着看了眼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章,叹道:“;这些奏章,都是弹劾贾家的,朕之所以能容忍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今日。”说着轻蔑地一笑,道:“那王子腾,见贾家失了势,就赶忙上表弹劾,历数贾家十大罪状,有些是连朕也从未听说过的。好啊,贾家真是有好亲戚啊。只是朕却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时,戴权将茶放在了案前,劝说道:“皇上又何必为了区区一个贾家而动怒?还是要保重龙体啊。”皇帝缓了脸色,似笑非笑地道:“你这老东西,偏倒是你敢劝朕。”戴权笑道:“这是皇上容得下,老奴这才敢这么说。”

    皇帝坐了下来,摇头叹道:“水溶,你说,朕是不是对那贾家太过无情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宁荣二公的后人,朕这样做,难免落得一个妄杀功臣之后的骂名。”水溶微怔,斟酌半日,才道:“皇上,那贾家条条罪状均查有实据,若是两位国公泉下有知,也只会痛责子孙不肖。”皇帝这才有些欣慰地道:“是啊,朕这样做,其实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朕御封的北府郡主,曾在这贾家寄居多年,可有此事?”

    水溶心中自思着,皇帝定是知道此事的,于是不紧不慢地答道:“是。不过郡主是明理之人,想来若是知道了,也不会为贾家而枉顾国法的。”

    “这么说,你是一直瞒着此事了?也罢。过几日,朕要在宫中设宴,款待北蕃使团,到时,让北静太妃带着郡主来宫中赴宴罢。到时朕想要见一见这位钦封的郡主。”

    水溶看向皇帝,眼中满是不解,皇帝忽而一笑,只是这笑中却别有深意,道:“十几年前,北蕃王后的小公主失踪一事,朕当时就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只是如果将真相公诸于世,不免牵涉甚广,因此将此事掩了过去。而今北蕃王后随使团进京,想来就是为了此事。”

    水溶细细思量一番,方道:“皇上,那北蕃之事,恐其中有误,也未可知。”其实,水溶在听太妃说起此事之后,已是心知肚明,却仍是不愿相信。因而才如此说。皇帝摇头道:“此事事关两国,朕又如何能不慎重处置?当年朕就已经察出了真相,只是各方势力掣肘,不得已才将真相掩盖,如今是该真相大白了。因为与东瀛国和亲,几年之年南面不会再有大的战事。现在最紧迫的,当属北蕃国之事了。朕要将此事交与你和子轩。”

    水溶诚惶诚恐道:“皇上,臣虽袭王位,然未经历练,贸然担此军国大事,恐有闪失。”皇帝忽然又大笑起来,道:“贤侄啊,你也不必过谦了。去年关东大旱,几万亩良田颗粒无收。若不是你,就无法将朝廷下发的救灾粮款送到灾民手中,极有可能会酿成民变。你是有大功于朝廷。朕此次,就是要让你和子轩历练一番。日后,你定然会是天朝的肱骨之臣。”

    水溶听了这一番话,眼中一亮。毕竟是少年心性,谁不想建功立业?谁不想名垂青史?当下便道:“水溶尊圣上之命!”皇帝满意地笑道:“若是此次事成,朕就要封你为亲王。”

    水溶含笑道:“臣在意的,并非是这个亲王的名号,而是能为朝廷造福,为百姓造福。一切但凭圣上吩咐。”

    李渊来到殿门处,望着这重重宫闱,有些感慨地说道:“好!果然是没有看错了你。朕弱冠之年即位,已有二十余载,堪称阅人无数,如你这般的人品才华,却是凤毛麟角。那北蕃之事,始终是朕的一块心病,若是你和子轩能使两国交好,至少百年之内,两国边陲将不会再起干戈。现在,时机还未到,若是时机成熟了,朕自然会有旨意给你。”

    水溶躬身答道:“请圣上放心,臣定不辱使命。”这时,戴权在旁陪笑着道:“陛下,已到了午膳时,要不要传膳?”

    李渊这才笑道:“原来竟是说了这么久的话。溶贤侄,朕也就不虚留你了。”水溶心中,忽然想起什么,只是出神,戴权见了,忙轻咳一声,水溶赶忙施礼道:“那臣就告退了。”说完走出了大殿。

    待那水溶走后,皇旁方才对戴权道:“依你看,这个北静王爷水溶,是何等人?”戴权一面命人传膳,一面道:“老奴不过是个奴才,如何敢议论主子?不过皇上既然这样问,那老奴就不妨直说罢。在老奴看来,北王爷虽还未经过多么大的历练,不过绝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必是出将入相之人。”李渊听了,点头赞叹不绝。

    再说贾家,因为这一道圣旨,早已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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